鬱宴拒絕了。

但是轉校生又黏了上來,在反複操作了無數次以後,鬱宴迫於無奈的幫轉校生整理好了領口。

鬱宴仍然記得那個時候,他在幫轉校生整理領口的時候,轉校生看著他溫柔的帶著笑意的眼睛,那裡麵的開心很真實,讓鬱宴思考了一瞬間。

他隻是幫轉校生做了這麼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就足夠他這麼開心嗎?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在這件事情之後,鬱宴跟轉校生逐漸的變得很親密起來。

他再也不會躲避轉校生,甚至還會在偶爾的時候跟他一起吃飯,其他的好朋友做的事情,轉校生也會跟著他一起做。

他們曾經已經在周末的時候去過圖書館,去看過電影,去一起買過花,還曾經在考試前一天跑到廟裡去祈福,雖然在祈福的時候,轉校生表現的並不是很相信神佛的樣子,但是在鬱宴的注視下,他還是乖乖的把手上燃燒著的三根煙插在了煙火箱裡。

但是因為不情願,所以慢吞吞的。

鬱宴站在旁邊看著他的動作,突然間就覺得有點好笑。

“你不信這些東西?”

轉校生歪了下頭:“我信的,隻不過我信的不是神佛而已。”

鬱宴好奇,他之前可從來都沒有表現過擁有信仰的樣子,他還以為轉校生是一個無信仰者,他說:“那你信的是什麼?”

轉校生信誓旦旦的說:“我信仰的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神明,他擁有最慈悲的情懷,但是。”

轉校生輕聲的說:“我不能夠說出他的名字。”

……

還有什麼不能夠說出名字的神明嗎?

鬱宴覺得好奇,卻從來都沒有感覺轉校生會不會騙他,因為在他的想法之中,好像從來都不存在這樣一個選擇,轉校生好像完全都沒有欺騙他的可能。

隻不過是在思考,這個世界上哪個神明是不能夠被說出名字的。

但是鬱宴沒有思考出來,他看著轉校生說:“既然不信神佛,那你為什麼要跟我來這裡?你就不怕你的神生氣嗎?”

轉校生笑著說:“如果是陪你的話,神明一定不會生氣的,畢竟——”

“他會知道我出來跟你玩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

他老是這樣。

每次都會大方而坦然的跟鬱宴說他的想法,但是他說的越多,說的越坦然,鬱宴就越不明白,他為什麼可以做到。

鬱宴說:“那你的神明,知道你開頭每次接觸我的時候,都會被我拒絕,會不會對我有點生氣?”

轉校生說:“當然不會,他隻會覺得我是一個很幸運的小子,竟然隻用了這麼短的時間,就跟你成為了朋友。”

鬱宴又問:“那你呢?我從來都沒有跟你說過,我開頭為什麼拒絕你,你會偶爾在想這些嗎?”

鬱宴是第一次決定跟一個人當一個朋友,當年養父在的時候根本就不需要他想什麼,他們兩個自然而然的就會成為這個世界上最親密的關係。

但是朋友是不一樣的,如果不可以很好的表達出自己的內心的話,就算是再好的朋友,在最後的時候都會分崩離析的。

鬱宴之前不在乎轉校生的情緒,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拒絕他,但是在跟轉校生成為了朋友以後,對著之前做的事情,就會有點後悔。

轉校生說:“我當然想要知道,這是很難不去想的事情吧?”

鬱宴下意識的抬起頭看他,他金發綠眸,在古樸的寺廟中顯得很格格不入。

周圍的行人停停

又走走,哪怕是那麼多人裡麵,他也是其中最出挑的一個,不僅鬱宴在看他,他還看見行人中有好多人都在偷偷的打量轉校生。

鬱宴說:“那你為什麼不問我?”

轉校生唇角輕彎,碧綠色的眼眸恍如最璀璨的寶石。

“因為我之前,有的時候有的事情不說是因為這是你心中的傷口,是你最不願意提起的事情,既然你不想要提起,我又不是特彆的想要挖掘你的傷心事,畢竟我隻是想要成為你的朋友而已。”

“而且,如果我們兩個隻是再普通不過的朋友的話,就算是我問你,你也是不會告訴我的,但是當你真的覺得我就在你身邊,是你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的時候,就算是我不問,你也會自覺的告訴我的。”

而那個時候,鬱宴想要告訴轉校生的故事,絕對是不增加一丁點的修飾,全部都來自他的內心裡麵最想要傾訴的事情。

鬱宴覺得這件事情轉校生說的非常的對,就譬如此時,其實萊西就是當初的他,那件發生的事情,那件他哪不願意告訴所有人的事情,就是他無論如何都絕對不想要被人看見的傷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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