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什麼東西神神秘秘的,還隻有晚上才能看見?
鬱宴有點疑惑的看著森斐然斯匆匆離去的背影,感覺森斐然斯這個關子賣得很好,直接就把他的胃口吊起來了。
坐在他肩膀上的卡門聲音輕快的說:“吾神,這是你的哥哥嗎?看起來對你好好啊!我好期待哥哥說的那個東西是什麼啊!”
鬱宴揉了把卡門的頭,把想要探頭出來的卡門給摁了回去。
現在聖蒂安這個天使對德賽科帝國影響還是很大的,他們好不容易才作勢作起來,可不能讓卡門這個小家夥給破壞掉了。
鬱宴好聲好氣的說:“好,等等就帶著你去看,現在先乖乖的呆著好嗎?”
卡門乖巧的點點頭:“好噠!吾神!”
梅林安安靜靜的坐在鬱宴另外一邊肩頭,麵無表情的盯著卡門,無數次欲言又止,但是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麼。
安撫好了卡門以後,鬱宴也順利的進入到帝國之塔內。
從外麵看,隻覺得這座塔格外的巍峨,但是走到了裡麵,才發現這座塔裡麵是多麼的寂靜,安靜而又沉默的空間裡,隻能夠聽見鬱宴自己一個人的腳步聲。
回旋的樓梯上點綴著一連串的蠟燭,每一個蠟燭的旁邊都放著一副畫。
每一幅油畫上的人都是銀發銀眸,都擁有一張年輕且漂亮的臉,但是他們的眼神都很……
鬱宴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去形容這樣的眼神,死寂的就好像是再也不能夠掀起任何波瀾的湖一樣,明明容顏還是一樣的迭麗,但是內部卻已經腐朽不見。
順著回旋的樓梯走到了另外一扇門以後,鬱宴推開了那扇門。
裡麵一個穿著白色長袍的侍者對著鬱宴微笑:“殿下,歡迎您的到來。”
在門被推開的那一瞬間,鬱宴看見了麵前的這個空間,乾淨的幾乎沒有一丁點的雜物,就連空氣中的元素……
正常呼吸的空氣中,都會充斥著各種顏色的元素,但是在這裡不一樣,這裡就好像是之前被神明設下了屏障的第十四城一樣,在第十四城之中,隻有光明元素可以存在,而在這裡,隻有象征著時空的銀色光芒可以存在。
麵前這個侍者的長相,也是銀發銀眸的。
看著鬱宴的眼眸,也宛如一灘早就已經死去的水一樣。
鬱宴對著他也笑了一下:“希望您沒有久等才好。”
在鬱宴對著這個侍者微笑的時候,侍者原本死氣沉沉的眼眸稍微的散發起來一點光亮。
但是那光亮還沒有被徹底的點燃起來的時候,就直接的熄滅了。
緊隨著,鮮紅的血從侍者的眼眶之中流了下來,沾染了渾身潔白的侍者。
鬱宴愣在了原地,為什麼麵前的這個侍者會變成這樣。
就在鬱宴無措的時候,一個留著銀色長發,穿著白色長袍的人翩然的走到了鬱宴的麵前,擋住了那個雙眼流血的侍者,給那個侍者遞了一方帕子。
隨後扭頭對著鬱宴有點抱歉的說:“殿下,抱歉,這個孩子失態了。“
說起來很奇怪,明明麵前的人跟那個侍者一樣,全部都是銀發銀眸,但是鬱宴卻感覺這兩個人給他的感覺太不相同了。
如果說之前看見的那個侍者像是一個小而無邊際的恒星的話,麵前的人就好像是一個無邊無際的宇宙,宇宙的浩瀚,根本就不是現在的鬱宴可以看清的,他寬廣的好像是鬱宴瞬間就可以迷失在鬱宴的眼眸中一樣。
視線落在了麵前人的臉上,鬱宴的眼眸掃過一絲恍然。
“沒事,這個孩子沒事就好了,這位大人您……應該就是菲斯的父親吧?“
麵對鬱宴的疑惑,麵前銀發的人笑了一下,他挽起的眼眸帶著一種說不出的韻味:“是,我是菲斯的父親,薩菲奈特。“
在跟菲斯說話的時候,鬱宴從菲斯的口中得知了很多菲斯的父親的具體信息。
比如說菲斯其實並不是薩菲奈特的親生孩子,薩菲奈特這一生都沒有尋找過伴侶,菲斯是在他三十歲的生辰的時候,從旁係裡麵挑的,因為菲斯是這一代中,最擁有預言師能力的人。
薩菲奈特對菲斯很好,幾乎彆的父親能夠為自己小孩做的事情,薩菲奈特全部都為菲斯做到了。
那個時候菲斯生存的家中還很貧困,根本就吃不起飯,是薩菲奈特那天親自的把菲斯從貧民窟給抱了出來,菲斯至今都記得那個時候夥伴看著他羨慕的眼神。
菲斯因為出身貧困,最開始去讀書的時候他什麼都不會,有被他的同學歧視跟欺負,是薩菲奈特為菲斯找回的場子,還一點一點的跟菲斯說要如何的去學會這些東西……
說起這些的時候,菲斯總是很愧疚的,因為曆代在帝國之塔的預言師一族,都是非常聰明的存在。
隻有他是這些存在裡麵最渺小最為不可存在的一個。
可是他卻比之前過的全部都要更加的輕鬆,那些精彩絕豔的人在進入了帝國之塔以後就再也不可以出來了,可是他卻可以照常的進出,可以到學院裡讀書,可以在王都裡參加舞會。
薩菲奈特告訴所有的人,他是這個帝國的另外一個希望,但是——
菲斯不知道,自己的希望會在哪裡呢?他明明是這麼的平凡。
而在迷茫自己的同時,他對薩菲奈特的崇拜幾乎是毫不遮掩的,他說薩菲奈特是他見過最強大的人,鬱宴隻需要看見薩菲奈特就能夠明白他的感受。
而現在,鬱宴站在薩菲奈特之前,他感覺自己的喉嚨都開始乾渴。
因為當薩菲奈特對著他微笑的時候,鬱宴又一次感受到了就好像是被海洋吞沒一樣的痛苦窒息感,就好像是當初剛剛開始修習召喚師的修煉技巧的時候,對上海納爾教授的感覺。
不,遠比那個時候還要痛苦。
但是鬱宴現在已經不是那個初出茅廬的小孩了,鬱宴已經徹徹底底的學習過召喚師的修煉技巧了,鬱宴還已經達到了一定的水平了——
麵前的人,絕對是要比海納爾教授還要可怕的存在。
鬱宴下意識的打開了自己的元素之眼。
元素之眼所能夠看見的世界跟真實的世界不同,真實的世界是充斥著虛假的偽裝的,而在元素之眼之下,那些偽裝全部都無所遁形。
就好像是此時,鬱宴明明看見那麼溫柔且好像是無線寬廣的薩菲奈特,在被銀色的元素吞沒的身體之下,屬於魔力的黑期,已經快要侵占全身。
——這是鬱宴見到的第一個,已經快要被魔氣所吞噬了,也仍然可以保持清醒的理智的人。
·
在鬱宴對著薩菲奈特打開元素之眼的時候。
薩菲奈特已經牽引著鬱宴來到了自己的書房,其實說是書房,但是其實在這個塔裡,所有的房間都長得一摸一樣,就好像是一個空洞洞的房間,套著無數的小房間一樣。
薩菲奈特的書房也很空,放眼望過去除了一個放滿了書的大書架,隻能夠看見一張沙發跟一張桌子。
桌子上擺了早就已經砌好的茶,鬱宴來的時候,茶杯還散發著嫋嫋的熱氣。
鬱宴在桌子旁邊坐下,他看著薩菲奈特說
:“閣下,您的茶,泡的可真是剛剛好。”
薩菲奈特在鬱宴的對麵坐下,他笑了一下,似乎是早就已經看出了鬱宴想要試探他,但是他並不是那麼的在意鬱宴的試探,不……
與其說他並不是那麼的在意鬱宴的試探,或許說他早就在等鬱宴的試探。
薩菲奈特說:“畢竟我也是預言師一族的人,如果連殿下是什麼時候來的,我都不知道的話,我是不是太過於名不副實了?”
薩菲奈特說話的時候,銀色的長發從他的身後墜落下來,披散著,宛如在他的身後搖曳的星雲,銀色的光芒牢牢地包圍住薩菲奈特。
鬱宴忍不住看著薩菲奈特身上濃鬱的魔氣,看了一眼又一眼。
他輕聲的說:“那閣下,那位侍者發生的事故,也在您的設想之內嗎?”
薩菲奈特說起這件事情有點無奈:“這是在我預料之外的。”
“……為什麼?”鬱宴剛剛隻是為了轉移話題,而現在卻開始真情實感的好奇起來,如果說薩菲奈特算漏無疑,就連他什麼時候來到這裡都可以算出來,怎麼會算不出來那個侍者為什麼會對著他流露出那樣的事情,難道是說——
那件事情並不是必然會發生的事情,而是突然發生的事情?
就好像是為了驗證鬱宴的想法一樣,就在鬱宴的想法落下的那個瞬間。
薩菲奈特的聲音也隨之響了起來:“因為我隻能夠預測到命運寫好的事情,那些命運之外的東西,我是看不見的。”
“譬如說……”
他的聲音是那麼的溫和,但是在開口的時候,就直接的把鬱宴的心臟給吊了起來。
什麼叫做命運已經寫好的事情,什麼叫做命運之外的東西——
001的存在可是很好的提醒著鬱宴,這個世界原本就隻是一本書而已,是他的強行介入,改變了這本書原本的劇情,薩菲奈特說好的曾經命運已經寫好的事情,是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