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的人,鬱宴陷入了沉思。

他一度有在思考,麵前的人是不是太過於無腦了,竟然在這個時候都敢光明正大的出現在他的麵前,朝著他問出這麼一個可以稱的上是冒昧的問題。

但是目光一轉,鬱宴就看見了不遠處森斐然斯含著笑意的雙眼。

按照森斐然斯對著鬱宴在意的程度,如果是有人故意的跳出來對著鬱宴口出狂語的話,那森斐然斯肯定已經擋在鬱宴的麵前了,絕對不可能笑得這麼開心,那麼就隻有一個答案了——

那就是麵前的這個人就是森斐然斯派來的人。

既然早就知道會被刁難,那倒不如直接就把刁難的人放在自己的手中就好了。

鬱宴理清楚了這裡麵的人物關係。

總感覺森斐然斯在無形之中又給他上了一堂課,關乎於人與人之間相處的真誠的課堂。

既然森斐然斯如此無私的要指教他,他當然也要全部的都接受了。

鬱宴很從容的站了起來。

環顧了下四周,所有人都在若有似無的看著他,好幾個勢力的人都虎視眈眈的對著他。

每個人的臉上的神色都不太相同,但是根本就沒有一個人真的站出來阻止這個人,他大概的就知道王都的眾人對他的態度是怎麼樣的一個態度了。

鬱宴聲音很平靜的說:“這位閣下,神明怎麼可能是您想要見,就可以直接的出現的呢?”

“這樣實在是太過於冒昧了。”

鐵菲爾哈哈大笑道:“不愧是光之子,想的就是比較的周全,是我太冒昧了,那不如我們去找一點,需要神明的出現才可以解決的事情吧?”

鐵菲爾突然間看向陛下:“陛下,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在三個月之前,我們在魔物森林裡麵捕獵了一隻還有神智,但是擁有魔力會傷人的怪物吧?不如帶著光之子閣下去見一見那個魔物吧?”

……

還有這樣的怪物?

鬱宴歪了下頭,他看向001,001立馬開始翻閱起來手中的書籍,刷拉拉的書頁翻過,直到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001也沒有找出一個合格的答案。

它抬起頭的時候,有點敏銳的對著鬱宴說:“宿主,可能不太對勁,在原著中並沒有這樣的怪物。”

很顯然,001跟鬱宴都已經察覺到了不對勁。

之前肯達尼曾經跟鬱宴說過,在他們的那個世界也是有魔物的,隻不過他們那個世界的魔物跟鬱宴這個世界的魔物區彆不同是因為,他們那個世界的魔物是全部都擁有自己的意誌的,而這個世界的魔物隻不過是捏造出來的沒有意誌的殺人工具而已。

那麼他們現在說的這個魔物,是不是就是肯達尼所說的那個類型的魔物呢?

但是這個世界之前都沒有出現過這類的魔物。

是為什麼會出現這類的魔物呢?鬱宴覺得自己應該去探索一下這個原因。

陛下的笑容一直都掛在臉上。

麵對鐵菲爾的問題,他聲音很溫和的說:“鐵菲爾,我知道你很關心這件事情,但是我們現在正在舉行歡迎光之子的宴會,光之子從艾德裡尼千裡迢迢的來到王都,難道我們就連一段好的飯菜都不能夠讓他先吃上嗎?”

隔著屏幕果然跟近距離觀看的感覺是不一樣的。

在艾德裡尼跟公爵夫人一起麵見陛下的時候,鬱宴隻感覺這個君王溫和的不像話。

但是在近距離觀看的時候,他卻感覺這個陛下的身上,除卻溫和以外,還有一種讓人不可抗拒的威嚴感,讓人根本就

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幾乎是遵從內心的想要去信服他的話。

——給鬱宴的感覺跟森斐然斯很相似,但是森斐然斯跟陛下比起來,還是稍顯的青澀了點。

鐵菲爾說不出抗拒的話,隻要悻悻然的喝掉了那杯酒。

回到座位上坐了下來。

舞池中央又重新開始載歌載舞,隻不過跟之前的環境比起來已經大不相同了。

如果說在鐵菲爾出現之前,所有人都虎視眈眈的盯著鬱宴,好像是隨時都會有人跳出來來找鬱宴的麻煩的話,那現在就是真正的平靜。

陛下都已經給所有人一個台階下了,什麼事情都等吃完飯了以後再說,在場的人全部都是人精,沒有人會真正的站在台階上不下來。

梅林坐在鬱宴的肩頭,它銀白色的長發乖巧的垂落下來。

水鏡漂浮在它的身前:“你的叔叔跟哥哥都不錯。”

鬱宴笑了一下:“在我的身邊,其實除了原身的父親以外,大家都算是不錯。”

梅林眨了下眼睛,突然間冒出了一個問題:“你可以跟其他的人契約,為什麼不可以跟我契約?”

……

?梅林,你這個問題是不是出現的太突然了?

鬱宴覺得這個問題無端端的讓他有點心虛,但是他其實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隻不過是跟彆人契約了而已,為什麼會覺得對不起梅林的感覺呢?

鬱宴嘗試著跟梅林解釋:“可以是可以,但是我現在的等級實在是太低了,我目前隻能夠契約兩個人,如果想要契約更多的人的話,需要我的等級再突破一點。”

梅林若有似無的點了下頭:“多少級?”

“……六級。”鬱宴沉默的說。

梅林笑了起來,它伸手抱住了鬱宴的指尖,麵前的水鏡悄悄的浮動。

“我知道六級對你來說,並不是很困難的對嗎?”

鬱宴無奈的扶額,很想跟梅林說這件事情對他來說真的很困難啊!

因為修煉需要太多的時間了,他現在根本就沒有時間跟之前一樣每天都窩在書房裡,而且根據他的等級越升越高的原因,他所需要的能量元素已經越來越多了,簡單的從空氣之中抽取,已經根本就不能夠滿足他的需求了,目前需要尋找到能夠供給他強大的元素——

但是看見梅林的微笑,鬱宴又隻能夠舉手投降了。

隻要梅林喜歡,他辛苦一點又能怎麼樣呢?

宴會風平浪靜的結束了。

結束的時候已經月上柳梢頭,但是沒有一個人提前走。

所有人都在等著陛下的指令,在喝完最後一杯酒以後,陛下站起來緩步的走到鬱宴的身前:“閣下,您已經休息好了嗎?可以整裝待發了嗎?”

鬱宴點了下頭:“當然。”

·

關押魔物的地牢在花園的角落。

一群人紛紛揚揚的朝著花園的角落走去,但是因為花園的角落實在是太狹窄了,而且裡麵的魔物也很強大,據說那個時候是花費了無數的人能夠把這個魔物給捕獵到,所以所有的人都在外麵等著,隻允許王子帶著鬱宴進去。

陛下提出這個話的時候,立馬就有人出來反駁:“陛下,裡麵的魔物的強大我們都是有目共睹的,怎麼可以讓王子跟著光之子殿下進去……”

陛下掃了那個人一眼:“怎麼不可以?光之子有神明庇佑,隻不過是區區魔物而已,王子跟隨在光之子的身邊,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人怯怯的避開視線,不敢跟陛下對視。

雖然說所有人

都在說光之子的強大,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呢?

萬一光之子折戟在裡麵沒什麼,但是當今的陛下本來就隻有王子一個子嗣,如果這個子嗣出現問題的話,那後果簡直就不堪設想!

陛下失望的收回了目光,看著森斐然斯說:“你的隨從說你不可以跟著光之子進去,你是怎麼想的?”

森斐然斯果斷的說:“能夠陪伴在光之子的身邊,是我的榮幸。”

王子本身都已經這麼說了,當然所有人都不可能有什麼異議。

除卻德賽科帝國的人擔心的看著王子,開始紛紛的怪罪鐵菲爾為什麼要出麵說讓光之子去跟那個魔物硬碰硬,導致王子也要被卷入危險的事情當中以外。

其他另外三國的使者,看著王子的背影,麵上是同樣的沉重,但是眼中卻忍不住的泛濫起一絲的笑意。

對於他們來說,這真的是再好不過的結局。

德賽科帝國的命門在今天晚上全部都要進入到這個洞穴裡,他們巴不得這兩個人都被魔物給屯吃掉,那對於他們來說,才是真的喜訊。

唯獨光明教廷的長老盯著鬱宴的背影,神色莫測。

他能夠被外派來德賽科帝國,他在光明教廷裡麵的地位也是很高的。

自然那個時候也出現在了教皇的招集會上,自然也是知道數百年前的異星的存在的。

那個時候聖子被派來光之子的身邊,觀察光之子是不是一個同樣的異星,他們都覺得聖子雖然不靠譜,但是麵對光之子的時候,就會直接的殺死光之子的。

但是聖子閣下傳遞回光明教廷的信息卻表明,光之子閣下並不是那種對光明教廷充滿而已的異星,尤其是鬱宴的洗禮宴都是奧古斯都牽著他走過的,這大大的加深了他跟光明教廷的關係。

連帶著教皇都對著鬱宴改變了想法,在奧古斯都回到了光明教廷以後,就再也沒有派出另外的人來觀察鬱宴。

但是長老覺得,異星就是異星,無論再怎麼樣也是異星,是跟他們的光明教廷完全的對立的存在,兩者之間是絕對不可能尋找到一個平衡點的。

——教皇隻不過是被奧古斯都跟鬱宴聯手給蒙蔽了而已,他一定要找到鬱宴對著光明教廷不利的證據。

精致的小球從光明教廷的長老的袖中鑽了出去。

落在了森斐然斯的袍腳處,長老想。

不知道這一次會不會得到有用的消息呢?

趴在鬱宴肩頭的梅林很眼尖的看見了黏在森斐然斯袍腳的留影寶石。

它隨意的揮動了一下手,一層光芒就直接包裹住了留影寶石。

女巫的特彆技能水鏡直接發動,在被水鏡的光芒包裹的時候,能夠看見的隻是女巫想要讓你看見的東西而已。

梅林想,奧古斯都果然還是不會來事。

這麼一點簡單的事情都處理不好。

果然鬱宴的身邊,還是需要它來保護啊。

·

森斐然斯在前麵拎著燈。

鬱宴跟在他的身後,森斐然斯跟鬱宴稍微的解釋了一下這個魔物的特性。

身為鬱宴的哥哥,無論鬱宴擁有什麼樣強大的能力,他總是會很操心的:“這個魔物應該跟之前認識的那些魔物都不一樣,我們發現他的時候是在一個山穀的夾縫之中。”

“大部分的魔物都是生活在魔物森林裡麵的,落空的魔物總會變得格外的脆弱,當所有的魔物都呆在一起,魔氣相輔相成的時候,才是那些魔物更強大的時候,但是這個魔物是個特例,哪怕是他獨自一個人呆在角落,身邊一個魔物都沒有,他

也可以保持自己的強大,甚至把那個地方劃分為了自己的地盤,任何想要去往他的地盤的人,都會被他抓起來。”

鬱宴歪了下頭:“所以說,才會說他擁有神智嗎?”

森斐然斯點了下頭:“他比我們見過的魔物都更擁有自己的主見,甚至可以跟人類對話,但是唯一的不同是……它會在月圓之夜的時候失控,被魔氣奪走自己的意識,開始攻擊靠近它的人類,並且開始無端端的哭泣,哭喊著……”

森斐然斯的眼眸中閃過了一絲情緒:“它說它要回到自己的家鄉。”

幾乎是聽到這裡的時候,鬱宴就差不多可以篤定,這個魔物應該就是跟肯達尼來自同樣的一個地方,他眨了下眼睛,對著森斐然斯說:“哥哥,你好像對這個魔物了解的很清楚啊?”

森斐然斯眼眸中的悵然一掃而空,他笑道:“我可是這個帝國的王子啊,身為一個王子,我當然是要對我的子民負責的啊?這些小的事情我肯定是要了解清楚的,而且,如果不是了解的很清楚的話,我也是不會讓你來冒險的。”

鬱宴說:“果然那個家夥是哥哥的托吧?”

森斐然斯說:“是啊,之後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介紹給你認識一下,那個家夥是個很有意思的人,很好用。”

鬱宴想了下那個家夥神奇的演技,也笑了一下。

一聲低吼聲從不遠處傳來。

鬱宴收起了自己臉上的笑容,盯著不遠處說:“快到了吧?”

森斐然說:“越過前麵的小道再往左轉,就到了。”

鬱宴點了下頭:“那哥哥你就站在這裡等我吧,到時候如果太激烈的話,傷到哥哥你就不好了。”

森斐然斯原本想要跟隨著鬱宴往前走。

但是想起自己的能力其實並不是很強大,跟麵前安安靜靜的站在他的麵前,渾身就好像是充斥著神秘莫測的鬱宴比起來,他簡直就好像是老虎遇見了大象一樣,第一次感覺到了自己的渺小。

他跟在鬱宴的身邊,隻不過是一個累贅而已,這樣的想法無比深刻的出現在森斐然斯的腦海中,於是無論森斐然斯多想要跟在鬱宴的身邊,他也隻是點了下頭。

“好,我站在這裡等你,如果你感覺到麻煩的話,就叫我,我一定會在第一時間就趕到的!”

地牢很是陰暗,越往裡走,路就越是猙獰。

鬱宴孤身一個人拎著一盞煤油燈,001在鬱宴的身邊很是緊張的拽著鬱宴的頭發,生怕鬱宴下一秒就遇見什麼不測。

還好一路很平靜的直接走到了末尾的水牢,水牢很大,幾乎像是一個宮殿那樣大,巨大的鐵柵欄當在鬱宴的麵前。

鬱宴透過巨大的鐵柵欄,看見了水牢裡麵匍匐著的巨大身影。

在鬱宴靠近的時候,他看見水牢裡麵匍匐著的巨大身影朝著他遊了過來。

就好像是地動山搖一樣的氣勢,他聽見那個巨大聲音聲音沙啞的說:“你這小家夥,是怎麼到了這裡?”

它的陰影幾乎是要把鬱宴整個人都給吞沒掉。

以往的人碰見它的陰影哪怕是再強大的勇士都會被嚇得哆嗦,但是麵前這個金發的小人卻一點擔心的情緒都沒有,隻是一雙碧藍色的眼睛很平靜的看著它說。

“他們是叫我來解決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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