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嗎,謝上校。”

華貴的宮殿裡,繁茂的鮮花盛開,冰冷的金銀杯反射出璀璨的光輝。

“作為OMEGA混入軍隊,可不是什麼輕罪名。”

陸厄微微抬起下巴,俯瞰著不得不跪在他身邊,剛剛被一針鎮定劑強行壓下發清症狀,兩頰還殘餘著粉紅的年輕軍官。

“我,我沒有……”

上校的信息素氣味還飄在寢宮裡。

證據確鑿。

可他好像還試圖反駁。

謝非晚用力搖頭,他似乎想不明白,一直都用鎮定劑和阻隔貼偽裝得想當好的他,怎麼會莫名其妙地在王儲殿下的宮殿會麵時忽然陷入發清症。

還好那是表彰大會後,和王儲殿下的單獨會麵。

否則,那濃烈勾人的信息素味道,一定會引得整個宮殿的alpha都騷亂的。

“你沒有什麼。”

陸厄的皮靴踩在柔軟的地毯上,他緩緩走到謝非晚麵前。

“你沒有分化成omega?”

陸厄的指尖十分清淡地掃過他腺體的位置,“還是說,你沒有欺騙我,欺騙整個帝國。”

從未被觸碰的地方,被指尖這樣劃過,就算再輕柔也引人發顫。

“殿,殿下……”

謝非晚想要進入軍隊的決心濃厚,他似乎還完全意識不到,此刻的他看上去如同一塊點綴著熟透櫻桃的甜美蛋糕。

他背脊挺得直直的,始終拿捏著軍人該有的儀態。

不輸於任何一位alpha。

“我沒有,擾亂軍隊。我打了……勝戰。”

陸厄眼神漸深。

“好倔的一張嘴。”

他半蹲下,輕輕抬起謝非晚的下顎,“你的意思,我不但不應該指責你,反而應該嘉獎你了。”

“庫爾勒……戰役,戰功……就算是,alpha也……不能勝任,指揮官位置,我和alpha……沒有……區彆……”

最頂級的Alpha的信息素稍微放出一些,謝非晚的眼神就逐漸迷離起來。

連狡辯都做不到了。

“你確定,沒有區彆嗎。”

陸厄低頭,嗅了嗅他腺體的位置,打過抑製劑之後,信息素的味道已經變得很淡了,可還是教人心底發狂。

多麼甜美的氣味。

在戰場上戰無不勝的指揮官,強大的SSS級精神力上校。

竟然是個omega。

“上校,我沒有歧視omega的意思,隻是,有些事情您隻有親生體會過,才知道,您與alpha的區彆在哪裡。”

阻隔貼被緩緩撕下。

陸厄的聲音頓時變得喑啞。

瞳仁裡像是要燒起火來。

“這樣的高階omega的信息素一旦流出,像這樣。”

“這種事情一旦發生在戰場上,就是全軍覆沒。”

……

一場意料之外的標記持續了大半個夜晚。

衣衫淩亂地擺在地上,謝非晚已經算很高的身形,隻是畢竟是omega,不管再怎麼鍛煉,身形還是有些偏瘦。

對於alpha來說,過於清俊。

對於omega來說,又帶點銳刺。

實在是特彆。

陸厄低頭吻住謝非晚那顆紅潤的唇珠,隻是一次輕度標記,他就出了一身汗,他不得不親手給他清洗著。

第一次被信息素注入體內的omega軍官看上去虛弱極了,半睡半醒間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

他沒有想到,陸厄如此病弱,信息素倒是強大得出乎意料。

“你,你混蛋……”

這罵人的詞,倒是很像omega被欺負後會說出的話。

“你不想被我標記,是更想被革職嗎。”

謝非晚身形猛地一僵。

陸厄犬齒很尖,標記過後地饜足感讓他看上去格外慵懶,像是一隻吃飽喝足的獅子,巡視著他最心愛的獵物。

“我可以,繼續……待在軍隊?”謝非晚錯愕地抬起頭,那一瞬間,他的眼睛睜得有些圓,看上去竟有些許懵懂。

“當然。”

陸厄繼續親吻著他,唇齒交纏,“你現在是被標記過的omega了,信息素對alpha的影響不會那麼大。”

“你說得對,像你這樣擁有卓絕隻會才能的軍官不多。可以的話,我也不想失去這樣一個得力的下屬。”

陸厄見他神色怔忪,乘熱打鐵,“隻是,臨時標記最多隻能維持一個月,大概半個月左右,就會開始失效。”

“所以,謝上校。”

“煩請你每半個月,過來找我標記一次,作為你繼續留在軍隊任職的條件。”

謝非晚的臉色忽黑忽白,最後竟微微泛出一點紅暈。

陸厄看上去始終溫婉,仿佛公事公辦,並不想將這件事情宣揚出去。

他翻過幾張報告紙,端起旁邊的咖啡。

“還是說,你可以卸任,不再斬殺蟲族。從此安安分分……”

“我會來的。”

謝非晚臉上那點紅暈最終還是消退。

他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會被這個廢物王儲威脅。

“那你要向我請求什麼。”

“請不要將秘密說出去。”

陸厄想聽的不是這一句,“嗯?”

謝非晚想了很久,似乎才想明白自己該說什麼。

他不能卸任。

他必須上前線,斬殺蟲族,一直戰鬥下去。

咬緊了牙關,彆過臉去,聲音含含糊糊,似乎想要通過說話的快速,而讓那屈辱又羞憤的感覺淡去一些。

“請……每隔半個月,都標記我一次。”

……

因為那一天被勘破了omega的秘密,謝非晚在不去前線的日子,不得不以每半個月一次的頻率,去往陸厄的寢宮過夜。

更糟糕的是,陸厄還任命他為親衛。

美其名曰“提供alpha信息素的條件”。

謝非晚腦筋很直,這種狀況一直持續了兩個三個月,標記的頻率越來越高,他才發現哪裡不對勁。

他為什麼會忽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白天不得不從政亂裡保護著這個根本無法使用精神力的垃圾王儲也就算了。

晚上還要被標記。

隻怪陸厄的信息素實在強大,謝非晚每晚都被咬得雲裡霧裡,甚至像那些溫順的omega一樣,開始對陸厄產生一些本能性的依賴感和服從感。

這可相當不妙。

一個精神力都無法使用的垃圾王儲。

想登上王位,想憑借信息素威壓就輕易擺弄他。

不可能。

謝非晚再一次被標記後,眼底生出一點狠光。

二人的信息素交融,雖然隻是輕度標記,也可以一定程度上察覺到和對方的‘聯結’。

“你不想要每隔幾天就被標記一次?”

陸厄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你覺得麻煩?”

不,不是麻煩。

是屈辱。

你個廢物alpha,憑什麼,這樣壓製著我這樣強大的omega。

前往空間站的戰艦微微搖動,似乎是遇到什麼麻煩,不過,王儲殿下隻是稍微看了

眼通訊器,就將一切都屏蔽了。

屏蔽信息是雙向的。

王儲接收不到外麵的信息,那外麵的人,也接收不到王儲的。

在陸厄看不到的角度,謝非晚的神色,驀然間變得狠毒。

機會隻有一次,一定要把握住。

現在是去戰場的路上,就算被他們發現刺殺的端倪,他們也一定不敢輕易扣押戰艦上唯一的SSS級精神力的自己。

現在刺殺的話,就是天時地利人和。

謝非晚緩緩戴上戒指,卻再即將扣上最後一個指節的時候,猛的被捉住手腕,捏住手指尖。

哐當一聲。

戒指從指尖滑落,跌在地上。

陸厄拾起戒指,感受著裡麵的力量,“謝上校。”

“看來,你騙我的事情,可不止這一樣。”陸厄將那枚戒指緩緩戴在手上,他的手指比謝非晚長一些,指骨勻停,相當好看。

“你剛剛,是想靠這個刺殺我?”

陸厄唇角的最後一縷笑意收起,謝非晚瞬間感覺到極大的壓迫感,他緩緩後退著,一不小心就跌坐在柔軟的沙發上。

空氣裡,omega的信息素味道漸漸變得有些酸澀,看上去是真的有些害怕了。

“你的,你的精神力……”

“就算我無法使用精神力。”

陸厄一隻手撐在沙發椅背上,“你就可以,這樣對你的alpha,起殺心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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