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朝三暮四小嬌妻(十)(1 / 1)

一夜七次什麼的, 有時候是個偽命題。

因為有的人的七次,根本不隻一夜。

傅明川說到做到,真的就照著時霧當初說過的謊, 編過的話, 身體力行地給他造了一場初遇的‘夢境’。

對於時霧來說。

是夢魘。

他無數次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儘疼到要昏死過去,可是卻被迫清醒著承受。

直到傅明川第四次結束。

那人已經完全不能再承受了,再繼續下去,這個脆弱的漂亮羔羊好像都快斷氣了。

傅明川終於緩緩的起身, 俯瞰著地麵上那個飽受淩虐的人。

原本白皙漂亮的少年如同被殘忍鞭打後的動物, 無助地而吃力地蜷縮起來。連抖動的力氣都沒有了,渾身上下都是慘不忍睹的痕跡, 尤其是脖子和腿, 完全就是青紫一片,還殘餘著深紅的咬痕。

時霧剛剛好幾次以為,傅明川真的打算要把自己做到死。

讓他在夢裡體驗一次死亡的恐懼。

沒想到,到最後關頭他還是收手了。

“疼……”

時霧毫無意識地囈語著,喉嚨沙啞到幾乎失聲。

這是傅明川的夢。

如果他不給自己藥,他是沒有辦法從這樣的疼痛中逃離。

過了好一會兒,時霧被關進了房間的籠子裡。隱隱感覺那惡鬼身上的戾氣似乎稍稍減弱了些,十分吃力地啞著聲音,伸出手, “傅明川……給我一點藥吧……”

“在你的謊言裡, 我今晚可不會給你藥。”

時霧哭了,“我不騙你了,傅明川, 我都嫁給你了……你, 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 難道不開心嗎……那些快樂,都是……假的嗎……”

不。

是真的。

所有的喜悅,心動,乃至癡戀。

都是真的。

真因為如此,才絕對不能原諒。

“再疼,都是你活該。”

聽到這句話,時霧不再訥訥然求他,像是收斂住最後一點力氣,蜷縮在地上保留著一點體力。

他是個很愛哭的人。

但是現在,好像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疲憊地閉上眼,不論有沒有藥,還是為終於到來的停歇而微微鬆了口氣。

“還差三次。”

傅明川緩緩蹲下,毫不留情地碾碎他的幻想,“沒完呢。”

夢境裡,他感覺不到饑餓和乾渴,所有的時間好像在這裡全部失效,等到他身後的傷微微愈合,不再看上去那麼可怕。

傅明川就會過來,再狠狠地將他做到哭出來。

如此,反複三次。

時霧不知道該不該慶幸這的確是在夢裡。

否則,他就算沒死,應該被被做廢了。

“醒來後,回傅家。”

“敢跑的話,你知道後果。”

終於從夢裡清醒過來的時候,時霧發現,他竟然坐在公交車上。時間才僅僅過去五分鐘而已。

他看上去憔悴了很多。

完全不敢違抗傅明川,他下了公交,就打車去了傅家,再不敢抱有其他任何僥幸心思。

周身的陰冷氣漸漸散去。

他知道,傅明川暫時離開了。

他可能是去查究竟該怎麼樣才能讓自己複活了。

夢境裡那種黏黏糊糊的感覺始終伴隨著他,甚至還殘餘著什麼東西在抽動的錯覺,時霧回到傅家後,所有人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發現夫人今天的臉色格外憔悴,眼下烏青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好幾天都沒合過眼了。

他匆匆地洗了個澡,就睡在了他和傅明

川那張大床上。

不知道是精神刺激太大,還是淋了冬雨的緣故。

時霧的高燒來勢洶洶。

這和他第一次和傅明川做了時候的低燒不同,幾乎要把人都燒傻了。

第二天傭人發現的時候都嚇了一跳,趕緊讓醫生上門來看,可是喂藥喂不下去,隻能先打吊瓶。

折騰了一天,時霧這燒都是降了又發,發了又降。

傭人們覺得,傅明川時候七天,夫人本來還圓潤了些,他們還覺得夫人真是心態好。

這三天高燒才知道,不是人家心態好,是憋著呢!

葬禮一完,這心裡的鬱氣才全發出來。

一個個眼神裡都充滿著憐憫和感慨,嘀咕道,“這要是讓死去的少爺知道了小夫人現在的樣子,還不得心疼死!”

“是啊,少爺活著的時候,最疼愛小夫人了。”

“畢竟小夫人是真的挺招人疼的,多單純機靈的一個人。”

傭人們前腳剛離開,後腳關上門,露出門縫裡隱藏的一小團黑屋。黑霧漸漸擴大,一道頎長的聲音從裡麵走出,緩緩靠近床邊。

時霧作為小天師,早就感覺到了傅明川的靠近。

但他害怕,同時也想賣個可憐。

故意就閉著眼睛裝作還昏迷的樣子。

可這套以前管用,現在哪裡騙得到已經成鬼的丈夫。

他緩緩地掀起被褥,冰涼的霧氣直接貼著他的心口,不斷遊離摩挲著。

時霧終於裝不了了,渾身輕顫起來,“我都生病了……”

傅明川輕笑,“是啊,我隻是死了,而你可是發燒了呢。”

這語氣,比前幾天在夢裡似乎好了點,但依舊戾氣滿滿。

時霧被握緊手腕翻過來。

腕上一涼,一串珠玉竟然套上他的右手,這是真實的珠玉,不是鬼氣幻化的。時霧一接觸到這冰涼圓潤的觸感就想到夢裡傅明川曾用它做過什麼,一瞬間緋紅著臉頰,終於忍耐不住地一拳朝著虛空打過去,“傅明川!”

手腕被捉住,被一捆黑氣綁在胸口。

時霧眼睛紅彤彤的,即使帶著些憤怒,可看上去依舊是楚楚可憐的。

他不知道這樣瞪人,隻會平白催生人的淩虐欲。

尤其是對於惡鬼而言。

從什麼時候開始。

他不再叫老公和哥哥了。

兩股黑氣將他雙腿也捆住,拉開。

等等,慢著!

“傅明川,你瘋了,現在不是做夢!”

不對,還是說他現在是在做夢。

時霧最近被傅明川做得死去活來,意識混沌,眼下一陣陣發黑,幾乎失去思考意識。

不是夢,在夢裡,他是不會發燒的。

等他想清楚這一點,滾燙得幾乎要灼傷他皮膚的感覺傳來——又是,那個東西!

現實生活裡,時霧已經很多天沒有被滿足過**了。之前約的三個小哥哥也沒做成,後來勾搭的快遞員也沒能來一次。

沒人比傅明川更加了解他的身體。

很快,時霧就難耐地在被窩裡扭動起來,直到那高溫到有些發燙的治療工具抽離,另一個冰冷刺骨的東西替代而來。

時霧渾身都打了個寒戰。

似乎從內到外都被凍緊了,臉上頓失血色,連指尖都開始發涼。

“不是發燒了嗎。”

“我給你降降溫。”

在現實世界裡,傅明川好歹還是留了點分寸。時霧好幾次感覺自己快到,可又被一團黑霧抵著,更加難耐地扭了扭。

見狀,那團黑霧扯著他的腳踝,越往兩邊拉。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

很快就受不住了,“求你了……我說了,這房子我不要了……啊!”

“我是騙了你,我騙來地……還你……嗯嗚……還,還不行嗎……”

傅明川這時候才說,“你能把我的命,還給我嗎。”

你的命我怎麼還給你!

你本來就是命裡有這一劫,是老天要你這個時候死的啊!

時霧搖頭,但腦袋還是清晰的,“你死了,不關我的事。我拿什麼還你一條命……你不要在這裡……”

床吱呀吱呀地響了起來,腳踝被高高吊起,一切如同疾風驟雨一般襲來。

“你到現在還冥頑不靈。”

時霧失控地登時驚叫,可嘴巴卻被黑氣緊緊捂住,隻能嗚嗚地含著那團冷氣直搖頭,可憐地隨著床鋪吱呀聲不斷嗚咽著。

“奪了我的命,你以為你就活的了。真是蠢得可憐。”

傅明川伸出手掐著他的下顎,凍得他渾身都在發顫,“明明是沒什麼道行的小天師,膽子倒是比天大。”

被掐著下顎,黑氣漸漸退出他的嘴唇,時霧咳嗽兩聲,不服氣地咒罵起來,“你知道我是天師,你還敢這樣對我……我一定會收了你,你知道,自古邪不壓正……”

那團黑氣再次緊緊地捂著他的嘴,讓他隻能無力地嗚咽。

床鋪幾次劇烈的搖晃後,他意識到了勢力的懸殊,那點莫名攢起的勇氣很快又被擊碎。

“是麼,那我現在壓著的是誰。”

“厲害的天師大人?”

接下來是長久的征伐。

將人狠狠地‘教訓’了一番,卻依舊沒問出任何東西。

傅明川眼底戾氣又開始漸漸聚集。

顯出真形,一瞬間,屋子裡黑氣彌漫,仿佛化作無數條鎖鏈將時霧高高吊起,將要拽入地獄。

在這個過程裡。

傅明川高高懸空於頂,雙目殷紅,儘是一副惡鬼姿態。

時霧身上被無數黑氣纏繞著,漸漸勒出紅痕。

“是你害死我。”

“如今,卻要說你是正,我是邪。”傅明川一臉煞氣地緩緩靠近。

“也好,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最好快點說出究竟是用什麼方法咒殺的我。”

“不說的話,我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真正的‘邪’。”

他仿佛渾身都被炎火炙烤著,那些纏繞著他的鎖鏈上似乎都帶著鬼焰,熱度倒是還不算高到難以忍受。

但這是對於靈魂的炙烤,對於時霧這種完全沒什麼靈法自保的小天師來說,也夠讓人喝一壺的。

“啊——”

時霧覺得他本就微薄地一點法力已經快要被焚燒殆儘了。

再燒下去,就真的要燒到他的魂魄了。

被鐵鏈鎖著架在烈火上炙烤的人開始痛苦地掙紮,“你,你這個惡鬼……”

“現在可不是在夢裡。小天師。”

“你不想連魂魄都沒燒沒吧。”

時霧急得要命,正要係統開了個最高級的‘昏厥藥劑’,卻陡然從外麵似乎將鬼障破開,有什麼人急匆匆地闖了進來。

時霧跌回床上,所有的黑霧一瞬間散在房間裡。

“不行,您不能進去,小夫人正在休息,他生病了,還沒醒……”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

裴淨看到床上臉色蒼白,渾身是汗,衣服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全部脫到床底下,隻有一角被褥草草蓋著胸口和大腿的人。

臉色陡然一變。

他看向身後的老天師,“怎麼樣。”

“沒錯,這個人……是中邪生病的。”

老天師眯了眯眼,顯然法力也不算特彆高深,他靠近了時霧,

隻輕輕往他眉心一探,忽然之間連退好幾步:“好,好厲害的煞氣。”

裴淨將被褥拉上,給時霧蓋得好好地,開始環顧四周。

就在昨天,時霧刺傷了他逃跑後一溜煙不見了蹤影。

而他回到家,聯係了那位曾給他稍微指點迷津的‘有緣人’老天師。

天師看著他的傷口卻道,“他如果真想害你,不會隻傷你這麼點。他應該是想要你的血。”

“我的血?”裴淨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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