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霧恢複一點意識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下午,人都懵了。
係統為了讓他了解身體狀況,將止痛buff調低了一些。嘴唇上灼熱的痛感讓他十分委屈,他在腦海裡問,“怎麼回事,我怎麼又被親了?”
係統:“……被親,總比被殺好。”
“可是我嘴唇好痛,舌尖也很痛。”時霧抱怨,不願意從係統空間裡出來,他懷疑出來以後陸厄還會繼續親他。
係統:“屁股不痛已經很走運了。”
時霧:“……”
係統:“不要多想,我的意思是,如果他上了你,而且是深度標記的話,那他一定會察覺到你是omega。那劇情才是一崩到底,你再也沒機會上戰場,最後一個惡毒任務直接失去走劇情條件。”
不要用這麼嚴肅地討論這種什麼深度標記的話題啊!
時霧腦袋上仿佛有一股蒸汽升騰。
他對ABO的感受也是經過昨天被親吻後身體極度的燥熱和衝動才有了點概念——完全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這種奇奇怪怪的發.清設定。
隻差一點點,劇情就徹底走崩了。
這個世界的位麵主怎麼和上一個世界一樣,一生氣就喜歡親人呢。
真是奇怪的發泄方式。
時霧長歎一口氣。
彆的炮灰乾壞事挨打,他乾壞事就挨親。
“我不想醒。”時霧感覺到係統有把他推出係統空間的趨勢,整個人躺在黑暗裡四仰八叉不肯出去。
“醒吧,你怎麼知道,睡著了他不會親你。”係統見他一時半會不會死了,覺得走任務問題不大,又開始悠悠閒閒地嗑瓜子,“不止親你,就算是咬你你都不知道。”
時霧:“……!”
言之有理。
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夕陽金色的光芒灑在少年白淨的臉頰上,他緩緩睜開眼。
這間房間……更華麗,更漂亮了。
三層樓的高度,巨大的水晶吊燈繁複綺麗,就連窗簾都是裡三層外三層,上麵鑲嵌著一顆顆的金珠。時霧稍微抿了抿嘴,鬆了口氣。
沒被咬。
還是剛剛被親得唇珠磨破腫脹的程度。
“醒了。”
落地窗邊,華麗的高椅沙發上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時霧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隔離貼,慢慢從床上坐起來。
“動不動就昏倒,謝侍從官,你也未免太嬌弱了。”
“侍,侍從官?”
時霧臉色迅速一黑,“我可是帝國軍人,你怎能任命我為侍從官,我擁有強大的精神力……”
“強大的精神力?”
皇帝陛下啪地一聲,單手將書合上,身後的陽光仿佛將他金色的頭發鍍上一層星芒,顯得輪廓愈發分明。
皇帝輕笑,饒有興致地望向他,“強大到隻是接個吻,就暴走到暈倒的精神力麼。”
時霧的臉頰飛快飛上一抹紅暈,在他從容又無恥的話語裡越發無地自容。
明明是他輕薄自己。
怎麼到頭來,還怪起自己精神力脆弱。
真是顛倒黑白!
“皇帝陛下,您可以罷免我的職位,但不經過我的同意,您無權任命我為王室侍從官。”時霧的聲音冷淡至極,連帶著他的眼神裡都充滿著抗拒。
雖然說,這個職位已經很高了,陸厄並沒有虧待他。
但他寧願連降五級,被發配到最邊遠的星域去值守空間站,至少那樣,他還有機會斬殺幾隻落單的蟲族。
他可是精神力SSS級的英雄。
怎麼能屈居於區區王庭,成為給王族們端茶遞水,甚至是守夜的隨從呢。
陸厄嘴角始終帶著好脾氣的笑意,他將手中的書放在琉璃桌台上,打開房間的大燈,走到時霧的床邊。這個行為讓時霧下意識地縮起腳。
陸厄直接坐在了他身側。
給他遞過一杯溫水。
時霧還以為自己的拒絕起作用了,沒想到陸厄深邃的冰藍眼眸俯瞰著自己,道。
“你覺得。”
“獲得你的同意很難嗎。”
這簡直就是□□裸的威脅了。
時霧接水的手在空中僵住。
他的手指緊緊捏住杯子,腮幫子也咬得十分用力。
隻停頓了半秒,還是仰頭喝了半杯——剛剛的精神力對抗耗費他太多體力,他現在的確有些口渴。
掀起被褥要下床時,才驚恐地發現自己衣服竟然又變了!
時霧耳朵尖一陣燒熱,這次竟然換上的居然是睡褲。
十分漂亮的淺綠色真絲燈籠睡褲,像是花苞一樣形狀倒是十分可愛,可是——太短了,幾乎隻遮住大腿根,漂亮的絲帶係成蝴蝶結的形狀,從大腿外側一直垂到腳踝處,和腳踝上一條柔軟的蕾絲帶相連。
一雙瑩白如玉的腿就這麼□□裸地橫在墨綠色的床單上。
涼風吹來,腳腕處的淺綠色綢帶還微微飄動。
這這這,這種睡褲……也太羞恥了吧。
時霧剛剛掀起的被褥飛快又按回去,兩頰不受控製地飛起一抹紅暈,腳指扣地,結結巴巴地遮住一雙筆直勻稱的白腿:“陸,陸厄,你如果一直這麼不經過我同意給我換衣服——”
“衣服不是我換的,是那位一直服侍你的侍女。在王庭裡,尊貴的人是不需要自己更換衣物。這不是軍部,你最好趁早習慣。”
陸厄想到剛剛短暫瞥見的一言。
心裡頭默默地發緊,恨不得現在就將人抱在懷裡。
“不過,衣服雖然不是我換的。”
“挑卻是我挑的。”
陸厄捉住露出被褥的一小根淺綠綢帶,輕輕拽了拽。被褥裡時霧的腳腕往床頭縮去,陸厄手中綢帶尾巴也隨之呲溜一下像小老鼠進了洞,滑落鑽進被褥裡。
“我的眼光不錯,不是麼。”
時霧:“……”
他忽然覺得昨天那套深灰色類似襯衣和奶白西裝馬甲也沒有那麼難以接受——至少比現在這套超短迷你燈籠睡褲好!
“我不用彆人幫我換,以後我的衣服我自己換!”
時霧麵露慍色,靡紅的嘴唇都氣得微微發抖,“這就是你羞辱人的方式嗎,拿一些omega的衣服,omega的睡衣,將一位為帝國立下過戰功的alpha打扮得像個omega一樣?我倒是不知道,帝國尊貴的陛下,還有這麼下流的癖好。”
時霧嘴巴上又開始較起勁來,可陸厄卻沒有因為他的冒犯而生氣,反而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
“下流?”
陸厄為他不知輕重的話似乎感到有些可笑,“謝侍從官在第八星域呆久了,您知道什麼叫真正的下流。”
皇帝陛下將他胸前的被褥拽落,睡衣倒是還很正常,薄薄的被褥覆蓋在他小腹位置,再往下拽一點就能露出精致短小的燈籠睡褲。
他伸出手探入被褥裡,揪住了那蕾絲係帶的一端。
極其緩慢地拉拽著,看著時霧懵懂的眼神,似乎在給他時間反應過來。
時霧的確有點奇怪的感覺。
大腿根部的蝴蝶結在一點點散開,而且……
時霧臉色倏變,掀起被子一看,才發覺那褲子側邊全都靠這係帶綁住的!一旦扯開,那這條燈籠睡褲可就掛都掛不住了!
時霧慌慌張張地將那隻胡作非為的手摁在床邊。
如果說被親,時霧還可以理解為是‘奇怪的發泄方式’。那麼現在的行為,就已經是明晃晃地有意冒犯了吧!
“你住手!”
“我可是alpha,陛下,您搞清楚……”
陸厄眼神十分清澈地將手收回,似笑非笑,“那又怎麼樣?”
門外傳來銀鈴的聲音,那是用餐的提醒。最後一個話題似乎隱隱讓陸厄有些不愉快,他起身親自去將食物端來。
果不其然。
又是omega的食物。
有完沒完!
雖然說omega的衣服的確比alpha的舒適很多,它的食物也聞上去非常香甜可口,並且是特地為小O們脆弱的腸胃和挑剔的味覺精心烹製的,既有口感又有營養,和軍部的高濃度營養劑完全不同……
“拿走,我是不會吃omega的食物的。”
陸厄依舊和風細雨,“由得了你麼。”
……這皇帝,絕對是有點什麼大病。
“你精神力受傷了,這種食物,比軍部的營養劑更容易讓你恢複。”見他神色倔氣,陸厄終於難得地解釋了一句,“多吃些,我不喜歡看你生病的樣子。”
時霧像是被關在籠子裡的金絲雀,一連好幾天都過這這樣的生活。
直到上次受損的精神力慢慢恢複如初,身上幾處的疼痛感逐漸淡去。時霧隱隱有種感覺,他覺得陸厄好像想要跟他提什麼要求。
是希望他留在王庭成為他的護衛隊從此保護他?
還是,有什麼特殊秘密任務要指派給他?
其實說實話,如果沒有任務的話。
這種生活倒是還不錯,吃好睡好,的確比他剛穿來的時候在軍部的日子好過多了。時霧是打心眼裡喜歡的。
可他還差最後一個惡毒任務得走。
所以他更希望是後者。
果然,在宮廷內醫官用專業儀器檢測過他的精神力狀況後,陸厄將所有人都遣走,房間裡隻剩下他和時霧兩個人。
時霧有些緊張地等待著判決。
皇帝……該不會讓他去執行什麼必死的任務吧,那這種和直接處死他也沒什麼區彆。
差距到他眼神裡的緊張,陸厄唇角浮出一點淡淡的笑意,“你在害怕。”
煞有介事地給他倒了杯茶,“我還是第一次見你這種眼神。”
“說吧,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