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這不是自拍。

那是誰這麼晚幫他拍的照片。

許沉眼底剛剛浮出的一點笑意倏然淡去。

將照片放大,還能看到路邊上被放倒的半個酒瓶。背景也是學校西門外的燒烤店對麵。

就在這時,時霧那一個語音過來。

那邊聲音滿是不耐,還是熟悉的腔調,看來被迫剪頭發的確讓這位養尊處優的小少爺積攢了一肚子怨氣。

“你怎麼不回消息,你是不是不想教了,你讓我剪頭發隻是個借口,其實你就是想甩掉我這塊牛皮糖了是不是。我告訴你,你他媽做夢,我可是真拿你當朋友才同意你剪的,你彆不識好……”

許沉走到陽台上:“我沒有這個意思。”

將陽台門關得緊緊的,擋住室友們探究的目光。

“還有,不要說臟話。”

程謹言那邊聲音果然吵吵嚷嚷的,許沉看了眼手表,眉頭皺得更深,這個點,宿舍都門禁了。

“你在哪兒。”

時霧隱約有點懵逼的感覺。

怎麼感覺許沉管他管上癮了。

那種略略有些奇怪的感覺隻在心頭縈繞片刻就被旁邊的喧鬨聲打斷。

“程哥,這個點給誰打電話呢。”

“彆嚷嚷彆嚷嚷,肯定是要電話號碼追人的。”

周圍哄笑的聲音逐漸曖昧熱鬨起來,電話裡傳來許沉的詢問,“這麼晚了,你還和朋友們在一起?”

“嗯。”

許沉沉默了一下,又說,“學校宿舍都門禁了。”

“唔。”

周陵給他倒了點酒,“程哥,沒話說就彆聊了,酒還沒喝完呢。誰的電話啊,都不敢掛是不是?!”

時霧被這麼一激,頓時想起自己的囂張人設,蹲在馬路邊當即拇指一戳摁斷電話。

時霧摸了摸腦袋頂,清涼的晚風吹過還真是有些不適應。他感覺沒有頭發好像那種囂張紈絝的氣勢都小了大半,那要是過去,他那群小弟哪裡敢這樣打趣。

“你還彆說,程哥,你這模樣挺,挺……”

另個姓陳的小弟看上去也有些怪怪的,眼光閃爍,“怎麼說,我都看不太習慣了。程哥,要不你還是把頭發留起來吧。”

時霧:“我留起來更好看?”

陳小弟點頭:“你留起來更順眼。”

他又組織組織語言,“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說我現在看到老大你,我總覺得像換了個人似的,看得我怪難受的!”

時霧:“……”

“彆聽他的,程哥,咱們就現在這樣好!”

“哪裡好?”

另一個姓劉的跟班掏出手機,劃開一串新加的好友,“就今天,十幾個妹子請求加我好友,都是來打聽程哥微信的!”

時霧被嗆得咳嗽兩聲。

“才十幾個?”周陵斜眼。

“不是,還有三十幾個男的,我全刪了。”

時霧:“……???”

越聊越熱鬨,時霧卻感覺喝了點酒後心跳得更快,一看時間已經過了宿舍門禁,得明早才能回去了。

這種事在一個多月前是家常便飯。

自從許沉開始幫他補課,時霧就再沒喝得宿醉過。

“程哥,喝完這趟,咱們趕下一個場吧。seven那邊我都約好了,還找個幾個最漂亮的妞,定了最好的位置,酒也選好了。”周陵指的是a市有名的酒吧。

時霧最近好像不知道在忙什麼,哦,好像是忙讀書,都不怎麼和他們聚了。

周霖看到時霧的手機又響了起來,上麵明晃晃兩個字“許沉”。

“程哥,給你補課那個該不會就是a大那個有名的許沉吧。家裡窮的要命,最近在白家證券公司實習那個許沉?”周霖皺緊了眉頭,“你怎麼找他補習啊,我們之前不是還教訓過他。”

“我跟他現在很熟。”

時霧有點醉,但沒忘了他的任務,“非常熟。”

周霖看他那親近樣欲言又止,掏出一根雪茄,邊上的小跟班也給他點上,“程哥,我也是怕你吃虧,我得提醒你一下,這個許沉啊和秦家走得很近,我們家最近和秦哥也有些生意來往,我也是聽我爸說的。”周霖這欲說不說的傻樣,反而把時霧的好奇心勾起來了。

“說什麼。”

“秦少好像對這個許沉還挺欣賞的,人雖然是在白家證券公司,但沒少給他照顧業務。”

哦這個啊。

時霧知道這劇情。其實也不算秦昀照顧,許沉的確眼光獨到能力強,將一部分產業交給他打理練手秦昀相當放心。

但是原主程謹言不能心胸這麼開闊啊。

時霧當即皺起了眉頭:“秦昀?他也覺得許沉很好?”

“可不是,誇過很多次,帶去秦家酒會都帶了好幾次。”

時霧迷迷瞪瞪,猛地灌了好幾口酒。

“好啊,都喜歡許沉。”

他未婚夫喜歡,他親哥哥喜歡。

全他媽都喜歡這個私生子。

許沉就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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