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沉比他高,看著清瘦,實則肌肉緊實有力。
他的掙紮就像蜉蝣撼樹。
時霧本來氣勢洶洶的,現在倒是顯得窘迫萬分,“你放開!”
他果斷找幫手,朝著旁邊喊:“一群廢物,快他媽來拉住我!”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剛剛那個給許沉遞藥瓶的居然手腕脫臼了,旁邊另一個小弟正在想辦法幫他接上,還剩下兩個在旁邊來回試探,許沉的身手太好了,他們一時間也不敢衝上去搶人,怕成為下一個斷腕的。
時霧:真行,你們可以真有義氣。
許沉拎著人抬腿一踢,旁邊的廁所隔間門應聲打開,氣勢駭人。時霧被這一下嚇得一哆嗦,一隻手揪著許沉的胳膊指甲死命摳弄,另一隻手扒著廁所門抗拒,狗血文瞬間演變成恐怖逃生文。
“你知道我是誰,我可是程謹言!我哥哥是a市首富!我叔叔是a大校董事!我堂哥是a市銀行行長!我,我姨夫是……”
還沒等他報完家譜,就被拽著胳膊拖進去。
兩隻腿各踢各的,就像一隻倔強的柴犬被拽著向前,在地上蹬出一片水花。
嘭地一聲。
隔間門被關上,利落地倒鎖。
一群癡呆的小弟們還傻傻站在隔間門口,水龍頭裡的水嘩啦啦流動,他們站在了足足有十秒,才想起來去拍門。
“艸啊程哥你沒事吧!”
“許沉你他媽敢動程哥一下,我們跟你沒完!”
媽的一群隻會嘴炮的廢物跟班!
時霧雙手抱頭,他感覺許沉也要扭斷自己的手腕了,可誰想到許沉順手將他摁坐在馬桶上,扶著他的後腦勺就親了下去。
“唔!”
時霧瞪大了眼睛。
哦對,許沉中藥了。
一時間,時霧都不知道算幸還是不幸。幸的是手腕不用斷了,不幸的是——
與其說是親,不如說是啃咬。嘴巴痛得要死啊!
時霧一時間眼底都疼得浮出一點水汽。
這主角特麼屬狗的嗎!
時霧很快嘗到一點血味。
許沉掐著他的肩胛骨指尖用力過度,在上麵留下幾個通紅的指印。
時霧被他摁在馬桶上,疼得身體發軟不停往下滑,許沉卻如影隨形地貼上來,還伸手攔住他的腰不讓他摔下去。
時霧不放棄地用力踹著身後門鎖的位置,幾下後門終於打開。
那一群小弟傻眼了,不過半分鐘工夫,就看到時霧衣領淩亂,唇上粘血,紅豔得像是一層朱砂裹住。
一臉無措地坐在馬桶上,瞳光有些渙散。
一群小弟舉著手機,卻沒一個敢摁下按鍵。
許沉舔了舔嘴角的血,“拍照是不是。”
“拍啊。”
周陵也沒想到這個看似貧窮,又沉默寡言的許沉居然是這麼塊硬茬,剛剛幾次動手間,他們發現許沉可能是高中時期散打冠軍傳言不假。
這次時霧可真是踢上一塊鐵板。
“程哥,咱們……先去處理一下你的傷口吧。”周陵看到他唇角的血,晃了晃神,“我在車裡都有給你放常備藥的,拖久了更疼,先去敷點藥。”
時霧點點頭,又打下周陵想要摸一下他嘴唇的手,“什麼藥,老子需要藥嗎,就這,一天就好了,一點都不疼。滾滾滾,你們一個個都少在老子麵前晃悠,看著心煩。”
那一群人鬨哄哄地來了,又鬨哄哄地離開。
藥效漸漸過去。
許沉又拿冷水吸了幾次臉。
看著鏡子裡逐漸恢複清明的眼神,他長籲一口氣。唇上似乎還殘留著一點火熱的痛感。
沒有想到。
那張牙舞爪的小少爺完全就是個不堪一擊的紙老虎。
他撿起一旁的玻璃瓶,目光森冷:竟然還隨身攜帶這種下三濫的東西。可見他私底下是多麼地放浪不堪。
這一回他咬得很重,時霧應該再也不敢拿這種東西招惹他。
許沉收拾了地上的一些雜物放回布袋子裡,拎著下樓的時候,卻好像聽到旁邊樹林子裡有些動靜。
這偏僻的樓鮮有人來,許沉覺得那聲音有些熟悉,就往邊上走了兩步。
然後就看到一個熟悉的,渾身濕漉漉的背影。
時霧抱著膝蓋蹲在地上,拿著樹岔子正在地上亂花,聲音委屈極了。
“我沒親過彆人!”
“許沉是個王八蛋!”
“我還不如關派出所呢……嘶,好疼。這藥一點用也沒有,破東西!”
許沉:“……”
越說越氣,一腳踢翻旁邊的水瓶。
許沉看到時霧又從包裡取出一瓶新的擰開。腳邊上邊上粉末嘩啦啦掉了一地。
奇怪周陵明明和他說這個藥止痛有奇效,三分鐘見效,怎麼還是那麼痛!假藥,他該不會給了自己假藥!
要不是許沉把他積分又霍霍完了,他怎麼會連係統一百積分一瓶的一次性止痛藥都買不起。
“為什麼我嘴巴還這麼痛,這藥根本沒用吧,又貴又難吃。”
“我當時應該咬回去的。再來一次我舌頭給他咬斷……哦,沒有再來一次。”
“他是狗嗎。”
又動手撕了一包往嘴裡倒,又灑出大半包,時霧抬頭噸噸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