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聽玄把伏天臨放到新房的床上,麵色冷淡地掀開被子,像之前許多天一樣幫他蓋好,這才直起身體,站在床邊。
他靜靜看著表情有些茫然的伏天臨,冷漠道:“不會喝就少喝點,你如此生疏,難道今後還要甜甜照顧你?”
和伏天臨覺得他‘賢惠’不同,江聽玄覺得他多了些人情味的同時卻是個‘生活廢物’,於生活上的事一概不通,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甜甜性格溫柔,想來若沒有修為,隻怕是要花許多心思照顧他。
伏天臨被他這句話說得有些不知所以。
好端端,江聽玄這是生氣了?
他也沒哪句話說錯了吧?要不是幾個‘隊友’都這麼‘廢’,人情世故不通,他哪用凡事都自己出馬?
伏天臨臉頰發熱的同時還有心情想這些。
思索了一會兒,他倒是真有些困頓了,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
因著江聽玄把他扛到這個房間,其餘幾人很快也來到這裡,陳庭宇有些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關切道:“師兄,你沒事吧?”
“沒事。”
伏天臨倒也沒掙紮,就這麼安分抓著被角躺在床上,動作顯出幾分乖巧,但依然眼神清明地看著他,他溫和道:“我先前說的你考慮一下,阿宇啊,我們可都靠你了。”
陳庭宇臉頰‘騰’地一下子紅了起來,有些不敢抬頭道:“師、師兄,我會努力的……”
伏天師兄竟然叫他‘阿宇’,果然是喝醉了。
“嗯嗯。”
伏天臨迅速點頭,視線移向床頂,他隻愣愣看著床頂,言語溫和:“既然躺在床上了,那我就順便睡一覺吧,江師兄,冷師妹,賀師弟,陳師弟,你們晚安,祝你們好夢。”
說完他閉上了眼睛,呼吸逐漸變得沉穩起來。
陳庭宇和賀宴痕對視了一眼,兩個人有些麵麵相覷,賀宴痕更是擔憂道:“伏天師兄真的沒事嗎?雖然與師兄相處不久,可傳聞中師兄好像不會說這些話……”
他隻差沒直接說師兄是不是被人奪舍了。
倒是冷清靈在旁邊默然了一會兒,突然開口道:“伏天師兄累了,你們出去,明日再商。”
陳庭宇看了眼床上,有些猶豫:“那師姐你……”
“我也出去。”
冷清靈冷冷看了他一眼,把所有人都推到了門外,才在門口坐下,看樣子想守門。
陳庭宇看了她一眼,想了想,也在另一邊坐下。
倒是賀宴痕左看右看,沒分辨出個所以然,於是他走到門扉中央,也想學著他們坐下,可還沒等他屁-股挨著地,便聽冷清靈不太客氣的聲音響起:“走開。”
賀宴痕:“?”
他知道這位幻天門首席不太好相處,可他好像沒有得罪她吧?
冷清靈語氣和她的名字一樣冷淡,她漠然道:“你擋到路了。”
賀宴痕這才回頭看了眼緊閉的門,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他笑了笑,走到陳庭宇旁邊,道:“那我和師弟坐在一起吧。”
陳庭宇幅度很小的點了點頭,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空出些位置。
“謝謝。”
賀宴痕客氣了一句,緩緩坐下。
頃刻便隻剩下神子還站在原地。
幾個人和江聽玄都不熟,賀宴痕雖上次與他打了交道,還收了他的傳訊符,可他和這位神子實在沒什麼話說,江聽玄就像一個傳說,雖然是同齡人,卻總與他們格格不入,以至於他們都不太能和這位神子說得上話。
如今也是一樣。
幾人靜靜看著江聽玄,似乎陷入了永恒的沉默中。
好在神子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與他們打交道的意思,伏天臨不在場之後,幾個‘隊友’之間變得毫無聯係,江聽玄看了眼關著的門,轉身離開。
他消失在濃稠的黑暗裡。
第二天一大早,伏天臨揉著太陽穴從一堆紅得刺眼的喜被裡爬出來,摸了摸背後,他拿出了一顆花生和一顆紅棗。
“死冰塊把我放床上的時候就不多看一眼床上還有什麼東西嗎?”
快膈死他了,弄得腰背痛得很。
係統在腦海裡冷靜道:“宿主,你昨晚喝醉了。”
“我沒有。”
伏天臨狡辯:“我隻是有點被酒精麻痹了神經,所以困了而已,你沒看到我口齒清晰,目光清明嗎?誰喝醉了會這麼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