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止之地前,幾個修士的反應不一。
在那裹攜著驚天殺意的淩厲劍氣前,有人被嚇破了膽,隻想逃離那緊追而來的致命之劍,甚至不惜冒險闖入風止之地,顯然麵前的劍修比傳聞中的險地還要讓他恐懼。
有人則咬牙,決定奮力一搏。
劍氣破開空間而來,攪動風止之地。
噗的一聲,血潑灑在地,幾顆頭顱衝天而起,從頭顱中飛出來的幾個元神慌慌張張地想要逃,卻被周圍殘留的劍氣絞殺。
逃進風止之地的人到這一幕,越發的膽寒。
然而很快,他身邊一個黑色漩渦悄然出現,正好劍氣襲來,那漩渦受到劍氣影響,方向微微一偏。
正是這一偏,對準了逃過來的人,那人的半邊身體悄無聲息地被黑色漩渦吞噬。
他發出淒厲的慘叫聲。
在這慘叫聲中,黑色漩渦像是得到了什麼滋養,迅速變大,將這修士剩下的身體一並吞噬。
最後那人消失得乾乾淨淨,連血肉都不留一滴。
到這一幕,陣童驚訝道:“風止之地果然很危險呢,這些漩渦真厲害。”
厲引危沒有說話,而是一掌朝前掃過去。
靈力化成的風將地麵的幾具屍體掀起,拋進風止之地,正好拋入那黑色漩渦之中,消失不見。
陣童感慨:“這裡真是殺人滅口的好地方。”
厲引危神色不變,淡淡地了一眼,轉身離開。
他身上的白衣依然如此的乾淨、整潔,不染塵埃,仿佛他剛才並非去殺人,而是沐浴歸來,沐著清輝與雪,踏著山風與明月。
突然,厲引危停下,望向虛空中的某一處。
他冷冷地道:“出來!”
陣童被嚇了一跳,咻的一下消失。
周圍靜悄悄的,前方是一望無際的荒原,身後是風止之地,整個天地間,隻有厲引危一人。
他的雙眸幽深,一雙眼睛仿佛能穿透空間,令這世間一切無所遁形。
直到這雙眼睛變成重瞳,前方的空間像是被一隻手撕開,一道身影從那裂開的縫隙中狼狽地摔出來,差點滾落在地。
當那人抬頭,與那雙重瞳對視時,她震驚地瞪大眼睛。
厲引危神色冷漠,從他身上彌漫的衝天劍意,將周圍千丈內的區域封鎖。
“你是何人?”
感覺到那股可怕的劍意壓製,讓震驚中的人回過神,她驚疑不定,脫口而出:“你又是何人?你為何有破妄之瞳?”
厲引危不語,就這麼冷冷地著她。
這世間,沒有多少人能在這雙破妄之瞳的凝視下沉默太久,這人也一樣。
她的身體漸漸地變得僵硬,咬了咬牙,低聲道:“下,晚輩是巫弦雅,南靈巫氏族人……”
巫弦雅?
陣童從厲引危肩膀後探頭,連劍靈都從裂陽劍中飄出來,懸立在半空中,居高臨下地她。
厲引危沒管陣童和劍靈的行為,神色莫測地著巫弦雅,不知道在想什麼。
大概是經常和小怪物團長打打鬨鬨的原因,又有燕同歸這個能說會道的,陣童和劍靈的好奇心都很重,通俗地說,就是有點兒卦,和主人的性格截然不同。
得知麵前這個是巫弦雅,兩隻真是好奇極了。
陣童沒想到巫弦雅竟然藏在這裡,而且隱藏得如此完美,它根本沒發現,不過既然已經暴露,它也不再躲藏了,它相信主人能解決這事。
厲引危道:“你到了?”
巫弦雅沒說話,仍是愣愣地著他的眼睛,雖然懼怕它,但又忍不住想它。
“既然如此,那你便死罷。”厲引危說道,拔|出裂日劍。
恐怖的劍意幾乎欲割破肌膚,從四麵方碾壓而來,如同一座牢籠,將人困在其中,成為籠中獸,令人無法逃離。
巫弦雅心頭大駭,她本能地叫道:“巫皇大人!”
厲引危的劍一頓,意味不明地她半晌,然後將之收了起來,轉身就走。
巫弦雅先是鬆口氣,整個人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汗濕了衣服,那種死裡逃生的感覺實在太清晰,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驗過。
隻是,當到那道身影離開,她又忍不住跌跌撞撞地跟過去。
厲引危沒有禦劍飛行,他宛若一個凡人,閒庭漫步般走在這荒原之中,走得並不算快。
巫弦雅默默地跟在他身後,如同一個沉默的跟班。
陣童扭頭她,和厲引危道:“主人,我們去哪裡呀?”
它的聲音奶聲奶氣的,聽著就像個小孩子,巫弦雅不禁過去,暗忖這隻應該是傳說中的先天靈寶吧?
巫皇大人真厲害,連先天靈寶都能馴服……
她腦袋裡胡思亂想著,豎起耳朵傾聽,想更加了解這位巫皇。
厲引危的聲音冷冽,“去溪照水。”
陣童哦一聲,“找溪照王嗎?當初這溪照王隻是一個煉虛期,沒想到過了千年,竟然幸運地晉階為渡劫期不說,還成為溪照王,一定是奪位上去的。”
溪照水這地方比較奇特,它就像凡人界一般,建立王朝。
每一任的溪照王都是奪位上去的,手段極度不光明,導致溪照王朝的名聲在北荒域非常差。不過隻要想到當初西溪王朝的人也參與了搶奪南山君的傳承之事,倒也不奇怪,他們素來就喜歡搞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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