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內很安靜,其他的士兵已經從會議室的後門退了出去。應沉臨沒有點開關於異能晶的資料,在林中校提及應陵風的時候,他點開的是遺產清單裡那份關於應陵風的手劄。

說是手劄,但裡麵書寫的方式不是應沉臨所以為的親筆信形式,它更像是一份拚接起來的手稿,從數據板上劃動,劃不到底。

現如今科技發展迅速,很多人記錄手稿都會選用智能手稿的形式,而記錄裡這份手劄副件是從紙張上複刻下來的,紙麵還遺留著不少劃痕以及擦拭的痕跡。

“這是你父親的每次戰鬥後寫下來的手稿筆記,是我整理他的遺物時翻到的東西。”林中將語氣稍停,間隔許久才繼續開口:“寫給誰我們都記不清的,有寫給他的下屬的,也有寫給他的朋友的,也有寫給特意給你母親的。”

應陵風很喜歡寫手稿,這些基本是戰鬥手稿,這些戰鬥手稿,就是他每一次結束戰鬥之後寫的總結手稿,分析錯點,總結經驗,他很喜歡寫手稿,也會把寫下來的手稿分享給他朋友,又或者特意用更簡略易懂的語言寫給他的愛人,將自己經曆過的每一場戰役記錄在每一紙手稿裡。

應沉臨問:“我父親是個怎樣的人?”

林中將聞言,沒有立刻回答。

談及應陵風,邊境軍很多人都會說及他的既往經曆,年紀輕輕就成為特殊部隊的領隊,軍銜少將,假若沒有他沒有在科裡亞禁區犧牲,以他的豐功偉績,現如今第一星域邊境軍頂頭的位置有他一份。

林中將回憶著記憶中那個男人的形象,時隔20年,他每當聽到應陵風這個名字,總能清晰地回憶起他的模樣。應沉臨跟他父親不是很像,應陵風臉孔凜冽,給人一種鋒利的銳氣。

從年輕的時候開始,應陵風就是同齡人中的佼佼者,意氣風發的少年人在特訓營所向披靡,從最普通的士兵到卓越的將領,無論是邊境汙染區裡出生入死的戰鬥,還是各大星域邊境軍的聯合軍演,應陵風永遠是最出眾的一個,自信強大,令人敬仰向往。

林中將年輕時跟他共事過一段時間,當時他還隻是一個被臨時借調到特殊部隊的槍炮機甲師,成為應陵風的下屬,聽從應陵風的調配。他初入特殊部隊的時候年輕自傲,即便聽說過特殊部隊的威名,可依舊有不願臣服的傲氣。

這種傲氣直至他與應陵風經曆過好幾場戰鬥之後,就全沒有了。因為他發現強不是個人,能帶好一支隊伍才是強者該有的風範,也是進入特殊部隊後,他才知道是應陵風把當時的曙光星係特殊部隊帶到了戰無不勝的王者之師,在當年連續幾屆的邊境軍聯合軍演中取得名揚星盟的成績。

應陵風是個將才,也是百年難逢的天才。

他原本可以站到更高的巔峰,卻因為科裡亞禁區的暴|動永遠地停留在他32歲那年。

“人如行風,一往無前。”林中將思考後回答道:“他生來就是強者,也是最合適站在頂尖的機甲師。”

不用林中將多說,在看及那份手稿內容時,每一筆一劃似乎都能看出筆者的性格。

下筆鋒利,用語簡潔,戰鬥經驗仿佛就在短短字與簡筆畫中躍然浮現,這是一個將者無比寶貴的閱曆。應沉臨不禁入神看了兩頁,看著那些文字的時候,他有種油然而生的順從感,順著對方寫的草稿,去理解對方所闡述的戰鬥思路,“這些手稿很重要。”

“所以隻能留給你。”林中將道。

應沉臨聞言停了一下,鄭重地說了聲謝謝。

這遺產清單上的東西都很零碎,除了兩個固定運作的資產,其他的東西基本上都是汙染物材料跟異能晶,尤其是其中的這些手稿,一看就是他人特意整理齊全,保護完好到現在。

“你爺爺當初帶走的是一部分,你父親留下的東西不多,這份遺產原本是要交予你爺爺,這些年我們一直沒聯係上他,我也代為保管多年,現在理應屬於你。”

林中將收起微微表露的情緒,語氣平淡地接著道:“裡麵固定運作的兩份資產,在你簽署遺產協議後會轉到你的名下,處理權在你手裡。那兩枚特殊型異能晶是未登記在案的S級異能晶,來源不明,異能不明,是你父親的私產。”

應沉臨半垂著眼,將手劄的副件關掉,隻是他打開另一份手劄的時候,發現裡麵是空白的。

注意到他的動作,林中將解釋道:“另一份手劄是你母親留下的特殊信件,與手劄在一起的還有一個存儲器。我們沒有強行破譯加密的手劄程序,存儲器也會在你簽署文件後轉交給你。”

“加密程序……?”應沉臨微愣。

“是的,我們也不清楚你母親給你留下了什麼。”

林中將說完,將一個小型的項鏈放在了應沉臨的麵前,“還有這個,也是留給你的。”

小型項鏈上彆著兩個特殊的戒指,一經碰觸,能感受到特彆的精神力。

“精神力消散的速度很快,我們儘量保存了。”林中將說道:“是你父母的戒指。”

會議室外,寂靜的走廊裡站立著幾個人。

遊溯倚在會議室正門的對麵,門口兩個士兵站得筆直。他的視線透過完全的封閉倒光幕牆,最後移到旁側的男人身上,“他讓你特意派人調開我,也是良苦用心。”

麵容儒雅的男人朝遊溯頷首致意,“中將有一些話想私下與應先生交代。”

遊溯半垂著眼,沒有再去接對方的話,就隨意地站在會議室門口,頸間的項鏈隨意的垂放著。

負責看守的兩個士兵警惕地看著遊溯,對他所有的動作極其防備,尤其是盯著遊溯的頸間的機甲鑰匙。

提奧見著這麼嚴肅的氣氛,所有的探測係統都沒能用上,“遊溯我儘力了,這個會議室裡加了好多屏蔽器,我的雷達進不去。”

它看著對麵的士兵,“好奇怪,他們怎麼一直盯著我們。”

“那個男的是姓林的副官,你第一次用雷達掃視會議室的時候他就收到警報提醒了,他們盯著你不奇怪。”遊溯漫不經心地回著,“要不是其他考慮,現在那兩個士兵已經上來把你收繳了。”

“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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