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 我可是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你手中了,你可跑不掉。”程亭鈺借機將她攬得更近了些,整個人幾乎趴在她身上。

溫明蘊抬眼瞪他:“這麼大的秘密,你就這麼告訴我了。”

“這是你問的啊。”程亭鈺略顯委屈。

“我問得是把你能說的事情交代一遍, 誰讓你把這種大事都說出來?”溫明蘊的聲音逐漸加高, 顯然情緒激動。

“貴不可言?這種牽扯到皇族血脈的事情, 都是要掉腦袋的, 你就這麼告訴我, 是不是想我死?”等提到“貴不可言”時,她又立刻放輕了聲音,生怕被人聽到,當場就遭遇不測了。

“我把家財都散給你, 兒子也都交到你手裡, 自然是對你知無不言言無不儘。不過你說得也對, 那方才那句不算, 你就當我沒說,你也沒聽到。”男人無比認真地道。

他的語氣還頗有些委屈, 仿佛眼前的女子是個超級大渣女一樣, 戲耍他一通之後提起裙子就跑了。

溫明蘊輕咳一聲,瞬間尷尬。

聽他這番控訴, 她的確像是新時代渣女,把男人的錢和後代都騙來了, 最後還想知道人家的大秘密,男人也沒隱瞞,偏偏等知道之後,發現這秘密太大了,知道了反而容易成為負擔, 她瞬間又後悔了,的確越想越渣。

“我聽到了,這個秘密就肯定會守住。”溫明蘊自然不可能當沒聽到,而是認真和他保證。

“我自然相信夫人,還有其他大秘密,夫人要聽嗎?”程亭鈺完全蹬鼻子上臉。

“滾蛋!”溫明蘊揮了揮手,想要推開他,結果卻發現這男人黏得特彆緊,像是八爪魚一樣纏在她身上。

“你離我遠點!”她揮手抗議。

可惜抗議無效,溫明蘊直接被他圈進懷裡,就是一頓揉搓,好似疼不夠一樣。

明明大冷的天,可是有他這樣火熱的人在身旁,都讓她出汗了。

***

望京城裡,程家的兩房鬥爭,以及被削爵的故事,廣為流傳,很是熱鬨了一番。

但是時局總是瞬息萬變的,很快世家大族們視線就轉移了,因為皇上要將北魏公主葉麗莎納入宮中了,並且直接晉升為二品妃,據說連封號都擬好了。

這種皇宮裡的消息,溫家已經徹底退出貴族圈,自然是收不到消息,還是程亭鈺經常告知她,她才知曉。

“夫人,五公主來了。”紅楓輕聲通傳。

溫明蘊正歪在躺椅上曬太陽,一聽此話,連忙起身。

“快請進來——”

“我已經進來了。”五公主急匆匆地走過來,顯然是不拿自己當客人。

溫明蘊一見她,就滿臉笑意,立刻走上前拉住她的手。

“這是遇上什麼事兒了?都出汗了。”溫明蘊掏出錦帕,細細替她擦汗。

五公主一路騎馬奔馳而來,手上還拿著馬鞭,鼻尖都冒著細汗,一張臉紅撲撲的,整個人似乎都快冒熱氣了。

“我和父皇大吵了一架,心裡不痛快,直接從宮裡騎馬到你這兒了。”五公主撅著嘴,語氣憤憤不平地道。

溫明蘊挑了挑眉頭,心裡已然猜到是為了何事。

“為了葉麗莎?”

“嗯,除了她還能有誰。”五公主點頭,沒好氣地道。

“她真是個腦子有坑的人,明明之前對誰都瞧不上,一副我們大燁沒一個好男兒,連他們北魏勇士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的樣子。趾高氣昂,眼高於頂,甚至還奚落我,就喜歡大燁這種弱不禁風的男人。”

“結果如今呢,她擺那麼高姿態,扭頭就和我父皇好了。而且還是郎無情,她自己巴巴貼上來的。呸——”

五公主和葉麗莎是兩國公主,性格又都是不饒人那種,再加上中間摻和著溫明蘊,兩位公主之間可謂是新仇加舊恨,看一眼都嫌晦氣的程度。

偏偏如今葉麗莎成功勾搭上大燁皇帝,身份已然不同,日後更會進後宮,若是五公主還在皇宮裡生活,那肯定是要經常碰麵的。

“她是如何貼上皇上的?”溫明蘊好奇地問道。

程亭鈺對葉麗莎沒什麼好印象,因此對整個過程,他幾乎沒提,隻是告訴了她結果。

“哎,兩國和談進入停滯期,父皇就說辦個宴席緩和一下氣氛。那日晚宴,葉利揚說要北魏排練了一支舞,要獻給父皇。舞女們全都蒙著麵紗,穿著北魏傳統服飾,十分的異域風情,當時我恰好在場,還想著這衣裳不穿在葉麗莎身上,其實還挺好看的。”

“雖然不符合大燁朝的規矩,還把那一群老學究氣得麵色發青,但是我覺得好看。領舞的那個女子,身體非常柔軟,扭得跟條水蛇似的。她甚至還往父皇那邊扭,當然由於殿上有侍衛在,北魏也不敢讓舞女直接過去,免得弄出刺殺這種烏龍來。”

“隻是當麵紗揭開,我怎麼也沒想到竟然是葉麗莎。她分明是條毒蛇,那雙眼睛都快搓出火來了。”五公主才控訴開始,就完全停不下來,嘴巴都快說乾了。

溫明蘊立刻倒了杯茶給她,她舉起茶盞“咕嚕嚕”灌下兩大口。

“她跳了支舞,皇上就收用了?”溫明蘊再問。

當今聖上雖然不是什麼英明神武的帝王,但並不急色,後宮之中更有那麼多美人,彆說跳舞了,琴棋書畫、詩詞歌舞樣樣精通的美人也不在少數,皇上又不是沒見過世麵的人,怎麼可能因為一支舞就被敵國公主給勾到手了。

“沒有,父皇又不是沒見過跳得比她好的舞。但是就奇怪在這裡,父皇直接拒絕了,哪怕葉利揚拖出北魏,說要兩國和親,他也沒同意。可宴席中途,父皇離席了,等他再回來之後,竟然主動提及要收葉麗莎,而且看向她的眼神就很——”

五公主回想起當時那一幕,五官都皺到了一起,看起來像是苦瓜臉一般,十分的嫌棄。

“不正經。”

“那時候父皇看向葉麗莎,就是一個男人看著女人,充滿了欲-望的眼神。我不可能看錯的。”五公主非常認真地補充道。

她就不是正經人,身邊常年養著男寵,對這種男歡女愛的眼神,實在太過熟悉了,所以當場就明白,皇上收用葉麗莎,是來自於身體的欲-望。

溫明蘊輕吸一口氣,腦子裡仔細一通盤算,瞬間明白過來了。

“皇上離席期間,葉麗莎也跟著走了?”

“嗯,我一直緊盯著她,見她離開還讓宮人跟上去,不讓她得逞。可是我的宮人卻被攆了回來,他們還是見了麵。”五公主攥緊了拳頭,想起來就來火。

“在宮裡,誰敢攆你的宮人,葉麗莎應該沒這個本事吧?難道她直接動手了?”溫明蘊不解。

五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孩子,雖是公主,可是地位卻比一般皇子還要高,連錦衣衛見到她都得繞道走。

北魏如今正想和談,又有武鳴將軍壓製著,態度已經完全不像當初那麼囂張跋扈了,葉麗莎應該不敢直接起衝突。

“不是葉麗莎,是父皇攆走的。我的宮人說,當時父皇也拒絕葉麗莎了,可是兩人說了幾句話,父皇的態度就變了,直接攆宮人離開,反而領著葉麗莎去了偏殿。之後發生了什麼,我就不清楚了,但是也能猜到。”五公主搖頭,輕歎一口氣,似是有些無奈。

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她直接嗤笑一聲,嘲諷意味十足。

溫明蘊更加好奇了:“他們說了什麼?能讓皇上直接改變主意?”

“重點就在這兒,說得就是一堆無關緊要的。素柔,你把當時的情況,仔細跟如意說一遍。”五公主一抬手。

留在這裡伺候的大宮女,正是素柔。

素柔福了福身,便輕聲細語地描述起當時的情況來:“奴婢攔住北魏公主,皇上也發現了,就勸她回去,但是北魏公主說什麼敬仰皇上見多識廣,她什麼都不知道,就連鬢邊戴的海棠花,還是進了望京城才認識的。”

“她說完就把海棠花摘了下來,要遞給皇上看,皇上推拒。北魏公主就又說了一堆,全是誇讚海棠花的,還學了幾句文人的詩詞,她都沒記熟,說得磕磕巴巴,皇上便替她補上了。奴婢以為她說夠就結束了,她感歎了一句,花瓣都被她弄出皺痕了,沒有剛開始那麼好看。”

“說完她就告退,可是皇上卻攔住她了,還說偏殿就有新開的海棠,摘一朵給她。北魏公主看向奴婢,神色為難,皇上就打發奴婢回來了。”

素柔完全訓練有素,說話時詳略得當,完全將當時的情況說得一清二楚。

溫明蘊越聽,眉頭皺得越緊。

“那朵海棠花有什麼特殊之處嗎?”

“奴婢仔細瞧了,海棠花冬季不開,像她頭上那朵應是花匠放在暖房裡勉強養出來的。那朵海棠並不算全開,而且花朵也不大,肯定不如應季海棠。”素柔仔細回答。

“那你可曾聞到什麼奇異的味道?”溫明蘊又問。

“不曾。”素柔搖頭。

五公主立刻明白了過來:“你是懷疑那朵海棠花有古怪?”

溫明蘊點頭:“皇上乃是一國之君,若真想收用葉麗莎,之前北魏提出來的時候,他不用拒絕,直接順水推舟應下便是。可這當著眾人的麵兒拒絕,之後又和葉麗莎——”

她在這裡故意停頓片刻,雖說五公主不會外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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