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了?”齊光晏明知故問。
“嗯。”薑阮點頭往外看,悄悄平複:“快到了吧?”
“還早,”齊光晏頓了頓:“黃寧府倒是快到了。”
薑阮此刻已經漸漸平穩好自己的呼吸,她鬆開手緊緊抓著的地方,姿態略變一點看起來放鬆了。
“你想去黃寧府待待嗎?”齊光晏看她又問。
薑阮沒著急回複,而是轉頭先瞧了瞧他臉色;隻可惜在齊光晏臉上她沒瞧出來什麼有用的東西。
“想去嗎?”他得不到回答便又繼續問著。
現在薑阮隻能作罷,收起自己的探視回答道:“其實黃寧府比起離滄來說也沒什麼有意思的地方,但是,你要是想我們可以留幾天,正好殷承澤和翁星闌他們也在,想來應該會方便不少。”
薑阮自覺自己這話說的很是模糊,既沒有拒絕也沒有表明期待,全靠齊光晏他一個人去考慮去決定應該不會影響到什麼。
齊光晏聽著這回答視線慢慢從她臉上轉移開,輕輕地落在了地麵,似乎是在考慮著。
薑阮也不主動說聊什麼。
至此二人之間竟然就真的一路沉默著到了黃寧府的州府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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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緩緩停下。
鬆夷從外麵鑽了進來。“黃寧府到了,他們問咱們三個要不要留宿在黃寧府一晚。”
此時外麵殷承澤和翁星闌等著回話,城門口來接二人的兩家仆役也都翹首以盼。
畢竟親聘的符師到現在都還沒有過一次正式的會麵,兩家人上上下下的子弟和長輩多少都有些感到不定。為此,今日好不容易路過,說什麼也得把禮數做到位,逼著殷承澤和翁星闌十分的殷切拜托鬆夷請人家到府上聚聚。
車內。
齊光晏沒直接給出決定,而是重新往薑阮那看去。
可惜薑阮臉上亦沒有什麼多餘的情緒可以供他判斷,隻是平靜的倚著車壁同鬆夷一樣等著他說話。
鬆夷不知齊光晏的心思,隻以為是在猶豫,便暗中幫著殷翁兩家勸說。
“天色不早了,在黃寧府休息一晚我想也沒什麼耽誤的。”
鬆夷再度開口,“上次咱們為了趕路沒待多久就直奔繁川府了,這黃寧府的樂趣估計薑阮你都沒真正的好好瞧過,要是能多帶幾天我保證讓你把黃寧府最有意思的地方玩個遍,怎麼樣?”
鬆夷帶著期待的眼神看向薑阮,他想隻要薑阮這邊能鬆口那麼事情就成了一半;可惜他剛說完就瞧見薑阮像是沒聽到的樣子在那瞎整理著本來就挺齊整的東西。
薑阮:【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0371也十分讚同並且再次重複了好幾遍此後的所有行動準則。
0371:【多做多錯,少做少錯,沒做就沒錯。多做多錯……反正咱們就不要或被動或主動的做任何決定,間接性的也能避開則避開,我就不信這還能出事。】
“那也好。”
鬆夷一下就將自己麵向薑阮又詫異又帶拜托的眼神轉變的一亮,重新看向齊光晏,而薑阮始終沒有動作變化。
齊光晏衝著鬆夷坦然一笑:“路上我就在考慮要不要在黃寧府待幾天,畢竟這次時間並不緊張。”
“沒錯,沒錯,不緊張。”鬆夷見自己剛剛的話有了效用高興的就往外竄。
車內重新剩下了他們兩人。
“在黃寧府待幾天,不會太久。”
薑阮應聲點頭,手裡的東西也整理的差不多了。“好的呀。”
“可以嗎?”
“嗯?”薑阮不解為什麼他還要再問這一句,疑惑的輕輕抬眸。
隻這一眼薑阮心裡就無端升起來些許的不安。
說不清楚來由,但他整個人明明就在她眼前可總讓她覺得這會好像有霧掩蓋去了他所有的真實,隻這一點就讓薑阮這個執行員本能性的想要閃避掉這種任務目標的相處環節。
齊光晏見她不回答便又用眼神問了她,那似乎是在問;「怎麼了?」
“怎麼不可以。”
他笑意愈加的舒展:“那就好,我先前還擔心突然做這個決定會不會讓你耽誤什麼事情。”
“沒有,我在離滄也是閒人一個,去晚去早的都不耽誤。”薑阮跟著笑了笑。
他們的車隊已經入了黃寧府,周遭的市井喧鬨聲音慢慢悠悠晃蕩進了車內,依稀的好像粉碎了一點剛剛那凝滯的氣氛。
而這一次,因為有黃寧府兩大家族的護衛開道他們也要比上一次更順暢的前行。
又過沒一會,他們的車便快到了殷府和翁符的兩個宅邸中間路段。
“你我兩家實際隻隔三道街,近的很來往什麼時候不方便過?”殷承澤著人去拿行李,一邊對著翁星闌說著:“更何況你想,你家那老太爺慣喜歡說教人,本來就對咱們突然換符師的事看不上,你還要齊兄和鬆夷住過去那不是純給他們找不自在嗎。”
翁星闌聽到這一句無奈笑笑:“我什麼都還沒說呢你倒是著急上了;我家也是這打算,可沒和你搶。”
殷承澤聞言也不難為情,手一揮:“早說啊,我也就不費這功夫了。”
翁星闌下了馬車到了齊光晏和薑阮這敲了敲窗門,齊光晏打開了一扇看向外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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