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過去的第二日齊光晏就要準備返回渡業山。薑阮堅定的不管他怎麼說也要送他出繁川府,於是大清早的天還沒亮透兩個人影就從那宅子裡出來。
離滄因為河流眾多,晨起的霧氣也要多很多。
許多趕集趕早的路客沒走幾步路身上就變的潮濕不已。
好在先前定好的千鯉石已經到了薑阮手上穿過河麵飄來的霧團時濕氣已經開始自覺避開著二人,在周遭圈出一小塊不受侵擾的區域。
薑阮忍不住的抬起手腕在自己眼前晃了晃,風鈴鐺發出脆耳的聲音剩下的珠石與她原本帶在手上的碎銀編繩纏繞的緊密,好看的很。
齊光晏走在她身側,控製著自己的步調讓自己與她始終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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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業山。
底下道徒報說齊光晏回山後秦蒙就一陣子犯愁,好不容易休息兩天又要被提溜起來傾囊相授。
坦白說在還沒有遇到齊光晏這個天生符修前他對於祖師傳下來的隱喻一直做著很充足的準備,包括針對‘懶散’這極有可能發生的事情他更是提前準備了許多的磨煉環節以及去儒家書生那學了不少富含哲學的深奧言語。
譬如:「騏驥一躍,不能十步;駑馬十駕,功在不舍。」還有「業精於勤,荒於嬉;行成於思,毀於隨。」
等等諸多繞口又繞不明白的老文化他可都練習了許多遍呢。圖的就是勢必要將未來到自己門下的親傳徒弟打造成近百年內唯一的最強符修!
現在好了那些一個也用不上,他成懶散貨了。
天光昏黃,秦蒙用過晚膳從道徒那得知齊光晏又沒吃東西不見了人影,無可奈何的幾步一躍到了偏遠的一處山峰之上,果然,齊光晏就在那。
不過今日他與往日不一樣,秦蒙走近看掛在樹杈上等著墨乾的隻有十幾張紙頁被風大吹的颯啦啦響,而齊光晏自己找了塊空地大的地方正練著劍。
飛葉走舞,一劍劈去就分裂開來,幾番下來葉子就成了碎末秦蒙遠看像是一堆密集飛蛾繞著齊光晏走。
他倚著樹乾嘖嘖搖頭:“劍修就是沒什麼美感的嘛。”
許久,齊光晏收劍入匣,所有碎裂的樹葉應聲落地。
“怎麼突然練劍了?”
“師傅你說讓我找點彆的打發時間。”齊光晏拿起劍匣返回,路過秦蒙時被攔住。
“你玩點彆的不行嗎?看看好好的落葉讓你給切成什麼樣了。”秦蒙指著地上那一團。“山間隨便長出來的你就不用愛護啦?”
齊光晏順著他指的看過去,隨口問了句:“有符咒能讓他們恢複原樣嗎?”
“哪有那種威力的符?這枝葉脈絡都稀碎了紫氣修元符都沒用。”秦蒙轉身去幫他收起來已經風乾的墨紙。
“師傅你不是說符咒無所不能嗎?”齊光晏在身後追問。
“啊?啊是啊,是無所不能但也有些例外,比如我是說啊比如,本來有這樣的符咒,但是經過九
界刹離的靈氣降損後好些這樣逆天的符咒就沒了用,畫出來現在這天地的靈氣也撐不住指使,明白嗎?”
齊光晏把自己的的東西歸攏好跟在秦蒙身後:“本來有這樣的符咒?什麼樣的符咒?您見過嗎?”
“不相信你師傅我的知識量是不是?”秦蒙回頭白了他一眼:“我想想,看的太多了一時叫不出名字。”
二人就這樣沉默的走在山路上。
天色昏暗。
秦蒙站停步子,拍了拍手:“彆的沒想起來,我倒是記起來一個更厲害的叫……叫,叫它返璞歸真好了,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返璞歸真?什麼符咒叫這個名?”
“這名字怎麼了。”秦蒙背手用精亮的雙眼回看他,靜默了一會才繼續道:“還其本質。”
“使生命返複到最初狀態?”齊光晏反問。
秦蒙重新擺出自負的樣子,仿佛剛剛那沉死的樣子不是他:“厲害吧?隻要你控製得當,就能讓剛剛那些葉子恢複到還在樹上的時候。這夠厲害了啊,你放給其他教派哪個本宗內的術法有這直觀威力?”
二人重新走起來。
齊光晏心中喃喃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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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阮日複一日的和劉尋綠過著二世祖一般的日子,困了睡覺醒了去外麵找樂子,離滄的看遍了就去其他地界串串巷子,總能找到新的活動,偶爾的再勉強收受些殷翁兩家的‘好意’快活至極。
雲唐酒鋪。
薑阮和劉尋綠每種酒都隻點了一小杯品鑒,這對於這有名酒樓也不稀奇,畢竟好酒良多不乏有客人想要一次飲品的想法。
“這個好這個好,這叫什麼?”
薑阮拿起標簽看了看上麵的短語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