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光晏逆行在人群中,偶爾的有人看到他背著劍匣便猜到他就是今天和繁川府那修士一起滅惡鬼的同伴,眼裡帶著敬仰,嘴上說著客氣的話。

他有些不適應,但還是點頭算作回應。

西街的熱鬨被他像在齊府時一樣甩在身後,他往東街去,東街也多了不少睡不著的人在外閒談。

客棧門口薑阮坐在外麵的茶桌上翹首聽消息。

看到齊光晏的身影後她高興的張了張嘴巴,似乎是想要說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隻是起身朝他跑去。

到了他麵前,薑阮仰著頭才把自己想說的說了出來。

“有沒有受傷?我剛剛在客棧裡麵都聽到一點點聲音了,那叫聲是那個惡魂嗎?”

齊光晏安靜點頭,定定的端詳著她。

她眼裡的關切和過往是一模一樣,隻是這次臉上還帶著點新奇的緊張。

“吃過飯了嗎?”齊光晏沒有回答,隻是詢問。

“吃過了。”薑阮點頭,旋即反問:“你呢?孫先生他們沒有給您和鬆夷準備食宴嗎?”

“我沒去,不自在。”齊光晏輕聲。

薑阮了悟點頭,知曉他過去一直都是獨自用餐,這會突然被一堆人圍著宴請肯定不適應,所以一點也不意外的道:“還好我剛剛讓客棧給你留了餐食,這會讓後廚熱一熱就好。”

她轉身走在齊光晏前麵,小跑去通知。

齊光晏就跟著,看她身影。

臥房內,餐食剛擺上去就有人敲門,打開門一看是孫府的人。

似乎是因為齊光晏沒有接受宴請,孫書生心裡很是過意不去,單獨包了幾道珍稀菜品和喜錢特地派人又送了一趟。

送東西的小廝態度恭敬有加,重複著孫書生出門前囑咐要轉達給他的感激之詞給齊光晏聽。

“多謝。”

“齊公子,是該我們謝謝您才對,您客氣了,這些您請務必都要嘗嘗,都是我家老爺專門找的南壺鎮有名廚師做的,味道絕對好的,對於您恢複也有不少好處。……那我就不打擾您了,先告退。”小廝說完這些就又加快步子往回走,今天孫府的忙碌少一個人都不行。

齊光晏關好門轉頭,就看到薑阮含著笑望著他。

她坐在那燭火暖光中,像是一種塵遁在世間的遊仙,有時候齊光晏總有這種感覺,薑阮的存在就是為了守望著他的人生。

看他卑微看他淒涼,看他冷漠看他殘忍,又看他受人善意又看他對她拒之千裡。不論是哪一種,她永遠在他身邊靜靜的守望。

……

從很小的時候他就開始警惕所有讓他迷戀的人事物,以防止失去後的痛處折磨自己。

而薑阮,在這些事物的排列中永遠是第一。

“站在那乾什麼?快點吃吧?要不然飯菜都涼了。”

薑阮出聲,讓他思緒收回。

他抬步慢慢走到薑阮身邊,看著她隨著自己的靠近微微

仰起的臉龐,燭光在她臉上照的多了不少光色,她依舊是笑著,用亮亮的眼睛望著他:“雖然我吃過了,但是你應該不介意我也嘗嘗南壺鎮有名廚師做的菜品吧?與有榮焉,我也能分點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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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這次出發兩人中又加了一個人,鬆夷。

他本來打算解決完畢孫府的事情不著急回去的留在這逛兩天,但是現在改了計劃,決定陪著齊光晏和薑阮一同返回繁川府。

“我不放心你們兩個人往那邊走,又沒帶什麼護衛的,不安全。而且我答應了你要給你內推常德分製,我早點去也好辦妥,你到時候測驗時也少些麻煩事情。”

鬆夷坐進馬車,看到裡麵的薑阮趕忙打起招呼:“薑姑娘,早。”

齊光晏後進來,看了鬆夷一眼沒有多說什麼隻是點頭:“麻煩了。”

“不麻煩,要沒有你我還沒法這麼輕鬆呢。”鬆夷笑著擺手,剛要再說什麼幾人就被外麵的聲音吸引去注意力。

馬車外,徐元駒站在自己的馬車前正和幾人爭執。

齊光晏沒什麼興趣的催促著車夫啟程。

他們的馬車從旁經過。

薑阮聽到徐元駒嘴裡說著:“婚約豈非兒戲?這可是你們自己說的要取消婚約,那我便也不再……”

後麵的話薑阮聽不見了。

馬車疾馳出城。

鬆夷笑著將昨晚齊光晏走後的事情道了出來:“他以為事情結束就沒事了,還腆著臉一副冠冕堂皇的樣子拿了幾包補品來孫家,不成想被直接趕了出去;孫老爺說要和他解除婚約他還以為是人家的氣話。”

薑阮有些疑惑。

“是不是覺得他拒絕了我請他去給孫小姐招魂的事情他應該不會再去孫府了?”

鬆夷看出薑阮的心思,想了想道:“孫小姐家境殷實,孫夫人告訴我他過去幾年經過南壺鎮拜訪孫先生的時候都會獲得一筆不小的資助費。”

“他昨天到了南壺鎮頭一回沒有先去孫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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