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統20的一番話如晴空霹靂,將盛阮嚇到夜裡做噩夢。

他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經穿著小禮服裙子,踩著細高跟踏在嘉年華慶典的紅毯上,一大堆鏡頭對著他拍,周圍一片嘈雜,閃光燈慌得他眼暈。

盛阮還沒意識到這是在哪裡,便抬頭看見了天鵝tv的logo,他才恍然意識道這是那個電競世界。

臉頰邊上的碎發被風輕輕吹動,盛阮揪著裙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生怕被人看出來他是男孩子,便垂著臉蛋不敢抬頭。

“阮阮?”

他耳朵一動,隱隱約約聽到謝栩的聲音,怎麼可能?

盛阮抬頭,便看見謝栩穿著開學典禮時的小禮服,長身玉立地站在人群裡,像是在發光一般,正愕然地看過來。

盛阮心臟怦怦跳,腦袋一瞬間空白,不明白為什麼會碰見謝栩,他心裡一慌,轉身便想跑路,而腳下的高跟鞋完全維持不了平衡,身體傾斜,還險些跌倒,幸虧扶住了旁邊一個人的胳膊,盛阮抬頭剛想說謝謝,卻發現被他扶住的這人竟是簡熠。

?亂了套了?

他心臟跳得極快,快要破開胸腔。

簡熠黑沉沉的一雙眼盯著他,像是有些疑惑:“盛阮,你穿成這樣做什麼?”

盛阮心慌意亂,腦袋幾乎失去了思考能力,他心一橫,抖著手臂推開了簡熠,旋即踢掉了小高跟,他光著一雙腳,提起飄逸的裙擺便驚慌失措地往外跑。

他跑著跑著便迷路到了一片曲折的回廊,走廊儘頭,紀辭乍然出現,神色鬱鬱目光灼灼地盯著他:“軟軟,你為什麼騙我。”

盛阮瞳孔縮緊,被發現了?紀辭是怎麼發現的?

紀辭卻依舊目光緊鎖著他,等待他的答複。

“我……”

盛阮心虛極了,一下子說不出來話來,所有的任務都崩盤了,一切都完蛋了。

他不敢麵對紀辭,提著裙子倉皇轉身,卻一頭撞進了一個硬邦邦的胸膛,他吃痛地抬頭,眼睫上沾了淚水,有點模糊,隔著一層水簾,陸昶神色冰冷地低頭看過來。

他細弱的手腕被一隻有力的大手捉住提起來,盛阮害怕極了,怎麼也掙脫不得,隻能咬著唇嗚嗚嗚地哭。

“這次‘嗚’得和上次不一樣,”陸昶沉思了一下,陰沉沉地點評道,“好像更可愛了一點。”

盛阮害怕得小腿肚都在打顫,垂著頭不敢看他,整個人卻哭得更厲害了:“嗚嗚嗚嗚……”

“想跑?”

恍惚之間,不知道是誰問了一句。

他還怔怔著,卻忽然另一隻絞著裙擺的手也被桎梏住了。

盛阮這才慢半拍地抬起頭,除了陸昶之外、紀辭、簡熠還有謝栩都追了過來,幾個高大的男生將他團團圍住。

無論他想要往哪個方向躲避,都同另一具身體撞到一起,又有一隻新的冰涼的手掌鉗住了他下巴,盛阮顫顫地掉下淚珠子,熱燙的淚水落在那人手背上,卻依舊得不到絲毫憐憫。

透過這幾個人身體之間的縫隙,盛阮看到正朝這邊逼近了兩個身影。

隔得有點遠,看不太清神色,但盛阮依舊辨彆出這兩人的身份,顧淮安和盛嘉衡。哥哥怎麼也在……?

他腦袋還暈乎乎,什麼也理不明白,但仿佛看見了救命稻草,他想要向哥哥大聲呼救,便又被一隻手大力掐住了腰,緊接著似乎還有更多的手掌往他裙底裡探,在拉扯他的裙擺。

盛阮完全分辨不清哪隻手是來自哪個人。

他被欺負慘了,隻會嗚嗚地哭,眼淚簌簌地落下來。

“你好漂亮,哭起來更美。”

他聽到有人這樣說。

“嗚嗚嗚嗚嗚……謝栩。”

盛阮哭得很慘,身邊幾個按男人將他圍得太緊,他隻得胡亂地呼救。

謝栩的聲音好像很近、又仿佛有點遠:“我在。”

他單獨喊出一個男人的名字來呼救,顯然是惹怒了其他幾位。

盛阮聽見耳邊有許多道聲音,吵得他腦袋有點疼。

他說不出來話,於是隻有更多的淚水湧出來,將他雪白的臉蛋浸得濕透。

他不說話,便換來更放肆地對待。

“讓我看看,你是男孩子還是女孩子。”

這並不是疑問句,而是一句陳述語,盛阮甚至怔了一下,腦袋短路了。

他們要怎麼看他是男是女?

緊接著便察覺到一股或者是幾股粗暴的力量,在撕扯他裙擺……

“不要……哥哥……”他幾乎將自己身體完全哭軟了,掙紮的力氣也小得可憐。

“嗚嗚嗚……”

盛阮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卻突然傳來一陣反常的“咚咚咚”的敲門聲,將這個驚/悚/可/怖的夢境撕裂出來一道口子。

他淚眼濛濛地驚醒。

原來是夢。

還好是夢。

但即便是夢,這些人怎麼能這樣子對待他,都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的,仿佛瘋魔了。

敲門聲還在持續。

“軟軟?”

盛阮腦袋暈暈乎乎,聽不出來門外的聲音,他下意識想鑽進被窩裡去躲避,卻還是被最後的一絲理智將他從被窩裡拽出來。

這個夢實在是太真實了,盛阮摸了一把枕頭,枕頭上已經沾滿了他的眼淚,甚至臉頰邊的碎發都被浸濕了,他身上也軟趴趴,強撐著打顫的小腿,穿了拖鞋去開門。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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