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魚眼和白魚眼平淡地在山洞裡過日子。

而南境仙宮內,破曉之時,霞光將萬裡白雲染成金色。

金輝灑進了窗戶裡,驅散了睡意,從瀑布滲進來的水霧讓人精神一震,空氣也清新了不少。

胥朝起“嗚嗚”醒來,倦懶地咬了咬師兄的脖子。

他還將他們當成夢境裡的黑魚眼和白魚眼,習慣性地去啃對方。

夢中白魚眼為了遷就他,一團雲朵般的白氣一被他含在嘴裡,如棉花糖一樣甜絲絲化開。

然而這次他一咬,卻咬到了一嘴的檀木香,雖然那肌膚有些甘甜,但口感卻不對。

“唔。”胥朝起迷糊地睜開雙眼,腦袋卻被摁住。

溫朝夕翻了個身將他壓在身下,炙熱的呼吸噴灑在胥朝起臉上。

胥朝起閉著眼,睫毛顫動,他的臉被含住,輕輕啃咬。

胥朝起眼角滴出了淚,在夢裡他雖常啃白魚眼,但仔細算下來卻是白魚眼啃他啃得多。

他不知道,夢裡的白魚眼是“白皮黑餡”,嘗起來雖甜,但越吃越苦,胥朝起往往吃兩三口就飽了。

可黑魚眼不一樣,黑魚眼是“黑皮白餡”,本來外表聞起來起來香香的也就算了,可裡子的白餡料更香甜,越含越好吃,這也就是為什麼白魚眼要將他榨乾的原因。

他們雖剛脫離夢境,但是身上似乎還彌漫著香甜。

於是大早上胥朝起被啃了個遍,人都虛了,說話更是有氣無力,中午下床時麵色蒼白,腿軟得直打顫。

胥朝起幽怨望著師兄,眼角的紅痕未消。

為了脫離這老禽獸,中午他剛吃完飯就急匆匆地飛出了仙宮。

他本是想去找小魚的,可在經過符墨山時卻見到了蹙眉的峰主。

“嗯?”胥朝起飛下去問了峰主緣由。

峰主歎息了聲:“最近好幾位長老都閉關了,沒人給那群小兔崽子講道,小兔崽子們都快玩瘋了,這樣下去,可如何是好?”

胥朝起揉了揉腦袋:“不如我給他們帶上一下午的課?”

峰主眼露驚喜:“極好極好,有小師祖教授,這可是那群兔崽子求也求不來的福氣!”

說罷,他便讓人去召集那些新入門的弟子。

“這群小東西剛到映天宗,也沒見過小師祖,如今要拜托小師祖為他們好好‘開蒙’。”

峰主拱手躬身,很是客氣道。

胥朝起一身紅衣,雙眼清亮,見弟子們朝學堂聚集,便飛了下去。

學堂裡的弟子越來越多了,他們嘀嘀咕咕。

“當初來映天宗是為了學道,怎料長老們都去閉關了,到現在我們也就上了十來節課。”

“據說今日為我們教授的先生是剛好路過符墨山,見我們無人教,才想著為我們上一堂課。”

“也不知水平怎麼樣?長老們都幾百歲了,新先生應該也百歲有餘吧?”

就在胥朝起走進來的那一瞬,紅衣張揚,整個學堂都安靜了下來。

其中一部分人是驚訝胥朝起的年齡,而大部分弟子……他們認識胥朝起。

這不就是當初篩選新弟子時,在海裡擺攤的老板嗎?!一個個眼珠子都掉下來了!

不是?一個老板怎麼給他們來授課了,老板不是應該每日忙著做生意嗎?

新弟子震驚不已,等胥朝起從儲物袋裡取出當年做的講義時,弟子那人都麻了。

老板,您真的會帶課嗎?

胥朝起年紀又小,又以小攤老板的身份在弟子們跟前晃了一遍,弟子們不免對他產生了深深的懷疑。

胥朝起也沒有廢話,翻開講義後問了一句:“何為符道?”

學堂鴉雀無聲,弟子們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以自己的學識來賣弄。

胥朝起輕笑了聲,頭頂發簪閃爍著銀光,濃密睫毛下的鳳眼含著笑,瀟灑肆意。

“符道是……”他侃侃而談。

清朗悅耳的聲音傳遍學堂每一個角落,胥朝起先是從最簡單的講起,通俗易懂。

弟子們麵露輕鬆,就這?一點也不難。

他們靠在椅子上迎著晚霞搖頭晃腦,很是悠閒。

忽然,胥朝起念了一個陌生的詞,緊接著將剛才所講之物往陌生的詞上引,一下子就打開了符道的新世界。

正搖頭悠閒的弟子們:?

先生是不是剛才講了什麼東西?

他們清醒過來,目瞪口呆地看著胥朝起越扯越遠,僅是半盞茶的工夫,就與之前所講毫不相乾了。

新弟子:??

先生您在做什麼,您在講什麼?

他們驚了!

若是胥朝起亂講,他們還可以安慰一下自己。可畢竟他們也是修道之人,胥朝起說的是精華還是糟粕他們完全能分得清。

他們甚至有預感,若是胥朝起的話傳出去,怕是會被整個符道的人奉為聖典!

這下子他們可坐不住了,連忙取出紙筆爭先恐後地將胥朝起說的話往紙上記。

一開始他們還會思考,在紙上寫下自己的見解,可奈何胥朝起每一句話都直中要害,沒有一丁點廢話。

漸漸地,弟子們腦子轉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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