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1 / 1)

我們要了張比薩餅,我想這是個錯誤。深夜吃比薩餅是大學時代的事。懷舊的情緒油然而生,儘管並不那麼微妙。我出神地盯著手機,希望它響起來。雷切爾非常平靜,不過這樣很好。我們一直都習慣了沉默。這也令人不可思議。在很多方麵,我們在倒退,在我們曾中斷的地方重新開始,但在更多的方麵,我們行同陌路,兩人之間的關係微妙而尷尬。奇怪的是我的記憶陡然變得朦朦朧朧。我本想一旦再次見麵,它們會一下子湧人腦際。但具體的事幾乎想不起來。正如我記得新英格蘭地區徹骨的寒冷一樣,它更多的是一種感覺,一種情感。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記不起來。也把握不準它的含意。雷切爾擺弄著那些電子器件時,眉頭緊蹙。她咬了口比薩餅說,“沒有托尼那家的好吃”“那個地方太糟了。”“是有點油膩,”她附和說。“就一點?難道要油膩到贈送一張免費的血管瘤禮券嗎?”“唉,覺得整個血管像被淤住了一樣。”我們彼此看著對方。“雷切爾?”“嗯。”“要是他們不打電話的話……。”“那就是她不在他們手裡,馬克。”我把這事擱在一邊。我想起了倫尼的兒子康納能說99lib?會做的事情,試圖把它對應到我最後一眼看到的那個嬰兒身上。儘管沒法推斷,但並沒有任何意義。希望還是有的,我堅信這一點,如果我女兒死了,如果手機永遠不再響起,我知道自己會被希望殺死。但我不在乎。與其不聞不問,還不如就這樣繼續下去。因此我還有希望。而且對我這個悲觀的人來說,還是要向最好的方向想。手機終於響了,此時快10點鐘了。我甚至沒有看一眼雷切爾,等著她點頭同意。在第一曲唧唧的響聲消失之前,我的手指已經摁在了應答鍵上。“可以,”那個機械的聲音說,“你會看到她的。”我喘過氣來。雷切爾向我靠得更近了,耳朵湊到我的耳朵旁邊。“好吧,”我說。“你有錢嗎?”“有。”“所有的錢嗎?”“是的。”“那你聽好了。不按我告訴你的去做,我們就會消失。明白嗎?”“明白。”“我們與我們的警方內線核對過了。到目前為止還不錯。你好像還沒有報警。但是我們得保證萬無一失。你一個人開車到喬治·華盛頓大橋去。到那兒後我們就會在有效距離內。使用手機的雙頻道通訊模式。我會告訴你去什麼地方、乾什麼事。你將被搜身,如果我們發現你帶著武器或者無線電,我們就會消失。你明白嗎?”我能感到雷切爾的呼吸變得急促了。“我什麼時候能見到我女兒?”“我們見麵時。”“我怎麼知道你不會是隻拿走錢?”“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不會掛斷電話?”“我正在路上,”我說。接著我趕緊補充一句,“不見到塔拉不交錢。”“那就這麼定了。你還有一個鐘頭。到時再聯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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