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1)

“殺害花柳賢治?”麗子茫然地覆述一次,然後搖了搖頭。“彆說傻話了,這怎麼可能嘛。賢治是死於交通事故。不,搞不好也有可能是自殺,不過絕不可能是他殺。”“直到今天早上為止,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如今聽了大小姐所說的話後,我就再也不認為賢治的死是單純的事故或自殺了。伊藤芙美子在話中提到了她和春菜的一段小插曲,大小姐您是怎麼看的呢?春菜跑到伊藤芙美子家大吵大鬨,湊巧賢治被卡車輾斃,兩件事情均發生在同一天的同一段時間,您不覺得這太湊巧了嗎?不,更重要的是,當時前去大吵大鬨的女性,真的是春菜嗎?”“嗚,這麼說也對。所以跑到伊藤芙美子家大吵大鬨的女性是……”“是的,自稱春菜的女性,正是把頭發剪短的寺田優子。”“可是,不管再怎麼樣都會露餡吧?就算長得像,實際上還是另外一個人啊。”“不,絕對不會露餡。”影山自信滿滿地露出微笑。“這是因為,當時伊藤芙美子是第一次見到花柳春菜。”“啊,對喔。”正確來說,伊藤芙美子見到的不是春菜,而是寺田優子。所以兩人從來都沒碰過麵,這樣的確不用擔心身分會被拆穿。“那麼,這時候真正的春菜,人在哪裡,在做什麼呢?”“她本人恐怕在國立市,尾隨著回家途中的賢治,伺機下手想要殺害他。事實上,春菜也真的在暗處襲擊了賢治吧。隻是,春菜最初的一擊卻失敗了。賢治拚了命的逃出來,然後就在不顧一切衝到大馬路上時,不幸被卡車輾死了。到頭來,春菜用最自然的手法,成功的將賢治送上西天——事情的原委大致就像這樣子吧。”的確,影山所說的事情有可能發生。在那種情況下,賢治的死隻會被視為車禍事故或自殺,但事實真相是殺人未遂後發生的慘劇,要看穿這點可不容易啊。麗子再度為影山的慧眼獨具咋舌讚歎。“是春菜打手機給人在伊藤芙美子家的寺田優子吧,為了通知她說,不在場證明已經準備充足,可以回來了。”“是的。然後自從事件發生以來,寺田優子就一直戴著假發,隱藏剪短的頭發,她大概計劃要等到事件餘波平息之後九九藏書,再脫下假發吧。這正是所謂的完美犯罪。不過,世界上可沒有這麼順遂的事情。所謂共犯關係,終究不堪一擊。”“就是老掉牙的起內哄對吧。主犯春菜吝於支付報酬給共犯寺田優子,或者是寺田優子過於貪婪,要求春菜支付更多。”“無論如何,兩人之間的關係越來越緊張,最後,終於在昨晚爆發了花柳家的殺人事件。不用說,殺害寺田優子的就是花柳春菜。這恐怕不是計劃性犯案。畢竟站在春菜的立場,她應該最不希望自己家裡發生殺人命案才對。可是,實際上春菜卻不得不在花柳家的會客室裡,堵住了共犯的嘴。她因此陷入了窘境,寺田優子的屍體不能就這樣交給警察,這是因為頭發的秘密會曝光。那麼,隻要帶走假發就行了嗎?不,拿掉假發,底下是寺田優子短發的真麵目。那張臉酷似春菜,這樣下去不行,於是剪刀出場了。春菜把寺田優子的短發又剪得更短,弄成了會讓人誤以為是男生的超短發,企圖借此掩蓋和她頭發有關的所有秘密——以上就是這次‘斷發殺人事件’的真相。”說完完整的推理內容後,影山恭敬地行了一個禮。“您覺得如何呢?大小姐。”由於真相太出乎意料之外,麗子震撼到說不出話來。朝寺田優子之死進行推理,結果浮現出來的,居然是牽涉到花柳賢治之死的意外真相。恐怕這回影山的推理又說中事實吧。不過為了厘清疑點,麗子對影山提出幾個問題。“動機是什麼呢?花柳春菜殺害賢治的動機,還有寺田優子協助她的動機是什麼?”“春菜的情況,應該是貪圖財產,或者是對外遇的父親懷恨在心。”“可是對方是親生父親,她會這麼簡單就起了殺機嗎?”“正因為是親生父親,做女兒的才更難以原諒他的不貞行為。像這樣對近親心懷憎惡,進而下手殺人的例子並不罕見。畢竟在這世界上,並非隻有像大小姐與老爺這樣和樂融融的父女關係。”“怎麼,你這是在諷刺我嗎?”麗子斜眼瞪了管家一眼。“算了。那麼,寺田優子的動機又是什麼?”“寺田優子的情況,應該也是為了金錢吧。如果幫忙完成計劃,就給她多少遺產——春菜或許就是這樣拉攏她來協助犯行也說不定。”“寺田優子在賢治的事件發生前,就剪掉長發了吧。是春菜幫她剪的嗎?”“恐怕是。而且春菜沒有把剪掉的頭發丟掉,而是小心收藏起來了。正因為如此,春菜昨晚才能將它丟進暖爐裡燒毀,完成掩飾工作的最後一環。”“原來如此,那麼最後再一個問題。”這麼說完,麗子對影山投以蘊含著期待的視線。“我想你的推理大概是錯不了,不過,遺憾的是,似乎沒有任何證據佐證。欸,要怎麼樣才能逮捕犯人呢?你有沒有什麼好方法啊?”麵對麗子過於直接的要求,影山傻眼地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他一邊透過眼鏡鏡片,對任性的大小姐投以溫柔的視線,一邊勸告著。“大小姐,那正是警方的工作。憑我是應付不來的。畢竟,我不過是區區一介管家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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