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誇張了。故事的版本越來越多,我懶得解釋,就這麼隨它去吧。”末了還摸了摸安嘉樂的手,“怎麼樣,我不是殺人犯也不是人販子,還怕我嗎?”安嘉樂想起兩人第一次一起出門,還擔心他是人販子的事,忍不住噗嗤笑了。見他終於露出笑臉,秦磊鬆了口氣,整理好背包從椅子裡站起來:“你們調研快結束了吧?”安嘉樂掰著指頭算:“明天是最後一天。”忽而又想到秦磊可能要走,拉了拉他的衣擺,“你現在就走嗎?”秦磊笑得坦蕩:“舍不得我啊?”簡直是明知故問。“放心。我就在不遠處的一個農家暫住,等著明天跟你們一起回去。”他眨了眨眼又說,“你總不想讓你的導師和同學都看到我在眼前晃悠吧。”說到這裡,安嘉樂看了一眼時間,他們還真的快要回來了。連忙幫他收拾好東西,把人往外推:“明天見。”秦磊在門口“喂喂喂”的喊:“你這個人啊,翻臉比翻書還快。我好不容易來一趟,都不好好告彆的嗎?”安嘉樂做賊心虛,四處張望了一圈,抓著他的衣領又吻了上去。這個吻短暫又急促,秦磊意猶未儘,故意摁著他的頭又磨蹭了好久才放開。他們都沒發覺遠處有一個人影已經目睹了這一切,手上拿著的藥箱陡然摔落,裡麵的藥瓶繃帶零零落落散了一地。第30章今晚是調研小隊在羅崎村居住的最後一晚,他們借住的農家主人特意殺了雞給他們送行。送彆宴辦得樸實卻熱鬨,半個多月的相處,他們通過各地走訪調研,早已和附近的村民打成一片。這次比賽帶給他們的不單單是一次學習的機會,更是一次關於生命和災難之後帶來的思考。農家主人在地震中失去了年僅8歲的幼子,喪子之痛沒有剝奪這家人積極生活的心態,反而把安嘉樂他們這群大男孩當做了自己的孩子一般疼愛。安嘉樂是最懂得失去至親之痛的人,當晚稍稍喝了些酒,抱著農家媽媽說了很多關於自己的故事。說他的母親如何溫柔,父親如何慈愛,又說到現在他最重要的家人,有姐姐,有姐夫,還有包子。葉知予在聽到他說“包子”兩個字的時候,嘴角的弧度不自然的抖動了一下。他們鬨到深夜,最後誰也沒正經睡覺,都歪七扭八的隨便找個地方躺著。安嘉樂腳還傷著,沒敢隨意亂跑,始終坐在床沿把腳高高翹著,生怕被人路過絆到。“腳好些了嗎?”葉知予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他的身邊。安嘉樂禮貌性的點點頭:“好多了,謝謝學長關心。”深夜的山中寂靜無聲,微弱的燈光下隻能聽到兩人低聲說話的聲音。葉知予側坐著,半邊臉埋在了陰影裡,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他濃重的酒氣撲鼻而來,熏得安嘉樂忍不住微微皺眉。“我一直以為你是個乖孩子。”葉知予說,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安嘉樂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學長?”“第一次見到你是在頒獎典禮上,你自信滿滿的站上領獎台,微笑的樣子很耀眼。彆人總評價我有天分又肯努力,其實你也是,我一看到你就知道,其實我們是一類人。”安嘉樂被他突如其來的告白弄得有些茫然,被這番話震撼,一時挪不開眼睛。“我當時就想,如果我們能在一起那該多好。換宿舍那次,本來我有機會去你們寢室的,被張祺搶了先。那個笨蛋,連圖紙都不會抄,還好意思以此要挾我替他作假。”葉知予舔了舔嘴唇,繼續道,“是我向張老師舉報的他,怎麼樣,做的不錯吧?”他說這話的表情邪佞異常,像是徹底換了個人。安嘉樂聯想起那陣子圍繞在自己身邊一係列不知所雲的事件,無論如何都沒想過這一切居然會和麵前的人息息相關。他布了好大一盤棋,為了達到目的,竟不惜把林旭和老師都牽連了進來。“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為什麼還是不明白呢?”葉知予扭頭死死盯著安嘉樂,語氣溫柔無比,眼神卻滲人的空洞,“為什麼就是不喜歡我?為什麼騙我說沒有喜歡的人?”他的臉漸漸逼近,安嘉樂仰頭往後倒,雙手緊緊攥住了身後的床單。他不確定現在和他說話的到底是不是真實的葉知予,隻好謹慎試探道:“學長,你還好嗎?”“我不好,我很糟糕。看到那個人把你擁在懷裡親吻,我嫉妒的快要發瘋了。”葉知予伸手,用指腹摩挲著他的唇瓣,如癡如醉的望著他,“為什麼他就可以,我卻不行……嗯?我就那麼差勁嗎?”安嘉樂渾身僵硬,不動聲色的往後躲閃,聲音也變得冰冷:“你喝多了,需要休息。”他的指甲已經掐進了掌心,隻要葉知予再往前移動半步,他就會毫不猶豫的大聲呼救。這是他最後的底線,他不能一忍再忍了。沒想到葉知予還真就馬上鬆開了手,如夢初醒般後退,把弄亂的頭發梳整得一絲不苟:“你說得對,我喝多了,得去休息。晚……晚安。”說完就搖搖晃晃閉上眼睛,歪著身子倒在了旁邊。仿佛剛才發生的一切隻是安嘉樂獨自經曆的一場夢境。他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剛才撫摸過的溫度分明還停留在上麵,連忙跑出去用水洗了好幾遍才回到屋內。找了個離葉知予最遠的角落,搬了張椅子趴在上麵睡著了。第二天全隊返校,醉酒後發生的事都被人拋在了腦後,沒人再提起。葉知予也變回那個端莊沉穩的會長大人,言行舉止一如往常,對待每個成員都還是那樣溫和周到。隻有安嘉樂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再也回不到從前了。他沒有和秦磊說起晚上發生的荒唐事。一方麵是不想讓他擔心,一方麵還是忌憚著葉知予的身份,怕一旦戳穿,會對他產生不好的影響。既然知道了可能存在的危險,他隻能儘可能的遠離它,不要讓身邊的人再因為自己受傷害了。他們的隊伍和秦磊坐了同一班返程列車。離站的時候他借口有私事要辦,臨時脫隊,在月台等著秦磊出來和他會合。一看見秦磊神清氣爽的帥臉,他馬上就把煩心事都丟到一邊,全心全意的享受在久違的二人世界裡。秦磊今天難得開車出門,還開的是六缸越野。車身人高馬大的,安嘉樂拄著拐蹦了半天,等到秦磊實在看不下去了,托著他的屁股推了一把才借力爬上副駕。坐進位子裡,他有空仔細打量這輛車,看見什麼東西都覺得新鮮。他擺弄著副駕前麵一株搖搖晃晃的雛菊車擺,覺得這不太像秦磊會買的玩意,疑問道:“這車是你的嗎?”秦磊自己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