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磊為了這個比喻偷笑:“那你說自己是白菜還是豬啊?”安嘉樂破涕為笑:“你才是豬!”最後環節是新娘拋捧花,安嘉如招呼大家上台,讓所有單身的來賓都參與。秦磊覺得有趣,拉著安嘉樂一起,安嘉樂興趣寥寥,站在最邊緣的位置,不想往前湊熱鬨。捧花劃過圓弧形曲線,在空中轉了一圈,穩穩地落在了秦磊的懷裡。主持人走過來熱場:“這位帥哥你運氣真好,接到新娘捧花,馬上就要脫單了。怎麼樣,有喜歡的人了嗎?”秦磊毫不怯場:“有啊。”安嘉樂的心咯噔了一下。“準備結婚了嗎?”餘光瞟向角落的地方:“還沒有。現在他還沒接受我,不過我相信總有一天會的。”安嘉樂毫不猶豫的回他一個口型想得美。第7章秦磊來得匆忙,沒顧上買回程的車票,想起去搶票的時候臥鋪已經都賣完了。安嘉樂聽說他沒買到票,索性把自己的也退了,和他一起改坐硬座。兩人並排坐在座位裡,秦磊還在感歎:“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安嘉樂正在剝姐姐臨行前給他帶的橘子。聽到他這麼說,拿起一瓣塞進他嘴裡:“就你話多,好好吃你的吧。”遮遮掩掩的,反而顯得做賊心虛了。秦磊吃著橘子,嘴裡心裡都泛著甜意,張嘴向他再討:“好吃,再來一個。”安嘉樂的手指細白修長,把黃澄澄的橘瓣伸到麵前,秀色可餐也不過如此了。秦磊湊過去吃,嘴唇掠過指尖故意惡作劇地舔了舔。“嗯,真甜。”安嘉樂觸電一般收回手,把剩下的橘子放他腿上:“想吃自己剝。”秦磊心滿意足的看到他的耳朵動了動,漸漸攀上一層粉色的紅暈。就像兩人接吻時一樣。沒有拒絕,那就是喜歡了吧。秦磊樂觀的想。前一晚誰都沒有睡好,餘下的車程漫長,不知道是誰的頭先靠向了另一人的,就這樣不知不覺依偎著睡了過去。在安嘉如家裡,兩人用了同一款沐浴露,此時正散發著好聞的皂角香。在這股安心的氣息環繞下,安嘉樂又做了一個夢。夢裡他還是十年前的模樣,隻是畫麵變得柔和明亮,場景不再是那堵冰冷的院牆。他躺在一片鬆軟的草地上,閉著眼懶洋洋地享受陽光,一個男孩走來,向他伸出手,似是要拉他起身。背光的輪廓清晰,五官卻怎麼也看不分明。男孩柔聲喚他:“樂樂,起來了。”意識是清醒的,四肢卻像是被釘在原處,用儘全力也無法移動分毫。男孩看他遲遲沒有反應,失望的垂下了手。安嘉樂有點著急,想抓住他的褲腳:“等一下!”時光快轉,醒來麵前映著的是秦磊的眼睛。“做噩夢了?”幫他把包從座位底下拿出來,“馬上到了,收拾一下吧。”安嘉樂搖搖頭,接過背包:“隻是夢到一些以前的事。”秦磊一愣,試探問道:“你小時候的事,還記得多少?”安嘉樂又搖頭:“不知道。偶爾能想起一些,醒來就又忘記了。”按照安嘉如的說法,他當年親眼目睹父母身亡的畫麵帶來了太大的刺激,當場昏迷過去,從此對於十年前發生的事情就隻剩下了碎片式的記憶。一種自我逃避式的應激反應。“忘了就彆使勁想了。”看他因為過度思索而皺起眉頭,秦磊趕快結束了這個話題,“對了,你今天沒課吧,要不要跟我吃點東西再回寢室?”摸了摸肚子是有點餓了,安嘉樂帶上背包起身:“行。”抵達的時候才是下午五點,秦磊張羅著點外賣,一邊往家走一邊低頭看手機:“你想吃什麼?我先點上。”“不去外麵吃嗎?”“累了一路,就不在外麵折騰了,直接上我那吃。”說著滑到一家滿意的店給他看,“新開的,嘗嘗?”安嘉樂心猿意馬的點點頭,心裡開始敲鑼打鼓。主動送進狼窩裡,是不是進度條拉得太快了點?沒給他太多考慮的時間,秦磊已經站在家門口開始掏鑰匙了。安嘉樂有點退縮,又覺得自己想太多,沒準是自作多情了,人家就是真的隻想好好吃頓飯。滿腦子亂七八糟的畫麵,倒像是莫名的在期待著些什麼。這邊秦磊把門打開,見他遲疑著不進來,揶揄地笑:“怎麼,怕我吃了你啊?”安嘉樂尷尬地乾咳:“誰怕誰啊。”磨磨蹭蹭半天才進門,把客廳的燈一打開,兩個人都怔住了。沙發正中央靠著一個人,穿著和出租屋格格不入的高檔真絲睡衣。看見有人來,那人撩開一側長發,露出精致的側臉:“嗨,回來啦。”這種把彆人家當自己家的做派,也就隻有馮寧乾得出來。秦磊一見到人就垮下了臉:“你怎麼還在這?”“說了,我現在無家可歸了嘛。”馮寧向他身後看去,發現了站在那的安嘉樂,“喲,這是有客人來了。”秦磊讓安嘉樂進門,幫他把包放在桌上,在兩人之間介紹著:“這就是我跟你說過,那個來借住的朋友馮寧。這是安嘉樂。”馮寧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了然的聳聳肩:“要不要我回避一下?”安嘉樂怕他誤會,連連擺手:“沒事,我就是來吃飯的。既然都在就一起吃吧。”馮寧看著他眨了眨眼,眼角的一粒淺痣媚態百生:“今天恐怕不行,我們得出去一趟。”秦磊不解:“我們?去哪?”他從電視旁拿起一枚請柬:“方逸坤的訂婚宴。信寄到你這,我就幫你拆了。雖然他忘記給我發邀請函,但是我又怎麼能缺席呢?”秦磊勸解道:“算了吧,沒什麼可看的。我給他發個信息就說有事去不了了。”馮寧語氣堅定:“最後一次,我得再最後見他一次。”哪怕是當麵死了心也好。秦磊歎息,這兩人終究還是情深難斷,糾糾纏纏又是一個輪回。安嘉樂看情況有變,正好可以找個理由撤退,拿起包推門:“你們有事,那我就先回寢室了。”秦磊眼疾手快的拉住包袋,沒讓他跑掉:“來都來了,一起去吧。”方氏家族在當地的勢力,安嘉樂雖沒親眼見識過,也是在新聞上聽說過的。宴會廳設立在市中心最高的那棟酒店頂樓,身邊往來的人非富即貴,言談之間儘是些他聽不明白的話題。看著人來人往,觥籌交錯,安嘉樂有些拘束不安。他一個普通大學生,在這樣的場合裡還是太格格不入了點。秦磊從身後輕拍他的背:“不用緊張,你等我一會兒。我先去跟逸坤打個招呼,馬上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