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家門口,吳小蝶跪了3個小時也沒等到回來的人。
葉媽媽遇到閨蜜繼續聊天,而葉小寒被交給哥哥葉希誠帶去葉氏商行。葉小寒跟著哥哥參觀,自家的工廠,和葉媽媽說好了,晚上和哥哥一起回家。
葉爺爺是上海商會的會長,手上有麵粉廠,化工廠,紡織廠,是上海本地的大地主,是最大的糧商。葉希誠學的就是經商管理和機械製造。不得不說,葉家成為最大的糧商還是有些名頭的,最起碼轟隆作響的麵粉加工廠清一色的進口德式機械。聽葉希誠說他就是去進修這個的。
回到葉希誠的辦公室。
“哦,哥哥是去學修機器的,那太好了。”葉小寒煞有介事的點頭道。
“話是這麼說,不過我不是……”葉希誠想解釋,但越解釋越說不清楚。
“哥哥,這是什麼?”葉小寒看到了這個時代的口紅。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裝著,稍微試了一下,正宮紅。
“下麵化工廠送上來的。下一季度的樣品。口脂。”葉家的化工廠原本是做布料染料的,後期才轉成散粉、胭脂、麵脂、口脂、眉筆等等化妝品。
“嗯,哥哥,隻有這一種包裝麼?我能去看看這個怎麼做的嗎?好像很好玩。”葉小寒沒有看到子彈頭的口紅管,出聲問道。
“好,我讓小楊帶你去玩玩,晚上哥哥帶你去大上海逛逛,漲漲見識。”葉希誠並不在意葉小寒進入葉家商行,不過他今天晚上在大上海旁邊的茶樓有任務,必須得去。
葉小寒跟著配方師調配製作口脂的材料,然後拿了一堆工具和原材料讓人送回葉家,然後畫了個口紅管(積分購買圖紙)讓人用陶瓷燒出來,要求外部要典雅華貴。她要親自給葉媽媽做生辰禮物。
下午去了一趟裁縫鋪,發現老裁縫旁邊的店小二鼻青臉腫的,瞬間對上午發生了什麼分外好奇,決定晚上付費吃瓜。
晚上葉怕穿著一身格子旗袍,跟著葉希誠進入茶樓,點了一桌茶點。虎妞跟著葉媽媽,葉小寒非常放心。
“我去,哥哥這是要和其他的地下黨接頭麼?”葉小寒看著葉希誠眼裡的焦急,好像什麼人還沒到的樣子。
“哥哥,是不是嫂子沒來啊?瞧你急的。”葉小寒打趣道。
“咳咳咳。彆瞎說,哪來的……,嗯,小寒幫我參考參考,這不有個叔叔介紹相親,這相親對象卻定了這麼個地方。又讓我一個人來,這不為難我這個純情少年麼?”葉希誠也反應過來,自己到了這茶樓卻不動手,表情管理也不過關。
“對方有什麼特殊特征麼?”
“比如說頭上戴著什麼花,手裡拿著什麼書之類的。”
葉小寒一聽,兩眼放光,莫非是傳說中的美女地下黨。
就在這時包廂門被推開了,一個非常淑女的女子手上拿著一本聖經,身穿一身淡卡其色半袖的連衣裙,身披一件奶白色針織披肩,腳踩一雙黑色的皮鞋。
“鐵磨鐵,磨出刃來。朋友相感,也是如此。”女子看了一眼葉家兄妹,念了一句聖經裡的話。
“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葉希誠說完,女子的眼睛轉到葉希誠這邊。
“你好,我是時晚晴。”時晚琴看著眼前的兩人,感覺白鴿好像有些不靠譜。紅雉失去聯係後,得到
“你好,你可以叫我小寒。這是我哥哥。小姐姐,我喜歡你,當我嫂子吧!”葉小寒看著眼前的大美女,瞬間對原主記憶裡慘死丈夫之手的時家六小姐感到不值。沒想到她居然是地下黨,就是看她的打扮應該是未婚。
“咳咳咳。”葉希誠簡直一口老血噴出來,隻是帶著妹妹做借口,沒想到隨口扯的謊居然被妹妹當真了。不過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子,時家老六,真沒想到接替花豹的居然是她。
“哥哥,這麼漂亮的姐姐能看上你是咱們葉家燒高香了。嗯,哥哥你和姐姐聊聊,我出去洗一洗手。”葉小寒伸出沾了糕點碎屑的手,識相的離開。
出了門,在店小二的指引下走向洗手台。
突然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將葉小寒拉進隔間。
“不許出聲。”男子的聲音伴隨著一把槍狀物體抵在葉小寒的腰眼處。
“這邊,這邊有血跡,那人跳到下麵了,快搜。”旁邊是警察窸窸窣窣的聲音,聲音漸行漸遠。
“放開。”葉小寒一個後肘,身後的人一聲悶哼,猛地一鬆,整個人軟了下去。
“額,怎麼是你。”葉小寒看到眼前的人,愣住了。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他。
“係統,他到底怎麼回事?不是說他沒什麼特殊身份嗎?”葉小寒呼叫係統。
“宿主,當時掃描的時候他並不在場。”係統也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三重間諜。
“算了,看在葉希誠的麵子上,救他一命吧!晚點把他的資料給我。係統,兌換對症的藥。”葉小寒抽出銀針地上的人止血,然後捏開他的嘴巴,給他喂下解毒劑、恢複藥劑。
隻是不知道這人是屬狗還是屬狼的,喂個藥還把葉小寒的手給咬了一口。要不是葉小寒另一隻手有銀針在手,一針紮暈對方,今兒個手上還真得見血。
葉小寒收拾一下就立刻離開了。她離開不到5分鐘,地上的人就清醒過來。隻能說受過變態訓練的某人,係統藥物進入身體後立刻恢複意識。“這次大意了。櫻木良子果真名不虛傳。下次......”
3分鐘後,某人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剛剛好門口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寬大的黑檀木大桌後麵,冷清的聲音透過門縫出去。
“搜。”一隊武裝精良的憲兵大隊進來,開始搜索屋子。
“怎麼回事?這裡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曹聰。”抬頭說話的人居然是秦霄賢。
“喲,秦二爺。剛剛特高課特彆監獄出事了,有人看見劫獄的人闖進了大上海,這不,兄弟我也是按上麵的意思辦事。見諒見諒啊!”曹聰,警局曹隊長,背後之人是青龍幫任爺。
“曹隊長,在大上海夜總會不是你想來就來想搜就搜。”秦霄賢可不是什麼軟柿子。
“怎麼,秦二爺,想包庇罪犯。”曹隊長三角眼一翻,一副你阻攔就是共黨的模樣。
“我隻是告訴你,這大上海來往的都是達官貴人,莫因為你那些不入流的想法惹怒了不該惹的人,還是說你是想將真正的共黨放走。”秦霄賢看著曹聰,笑得意味深長。
“你。”曹隊長氣得血壓飆升,手指著秦霄賢不住的顫抖。這時外麵有個手下進來,耳語幾句後,曹隊長臉色更難看了。
“我們撤。”曹隊長喪家之犬似的帶著人走了。
秦霄賢站在窗邊看著那些人遠去,鬆了一口氣,將自己摔到密室的床上。
“少主。”秦浪輕聲喊道。
“阿狼,辛苦你和阿浪了。”秦霄賢坐起身,看著兩位如同複製粘貼一樣的阿狼和阿浪,輕聲回複。
“阿浪沒事了吧?”秦霄賢關心道。
“阿浪那小子還是經驗太少了,得練。”阿狼提起弟弟就是一臉恨鐵不成鋼之色。這次地下黨一位高級負責人紅雉叛變,不得已秦霄賢出手了。
紅雉是被櫻木良子派人逮住的,不知道對方到底透露了多少。現在唯一的辦法是讓紅雉負責的那條線集體撤出上海,或者化整為零。若拿一整條戰線來獲取佐佐木將軍的信任,損失太大了,
秦霄賢鬆開衣領赫然發現自己身上的傷疤全好了,仔細感受一下,被他一直壓製的毒也消失了,心思一動吩咐道:“阿狼,查一下,昨天晚上在旁邊茶樓4樓穿粉紅色旗袍的年輕女子。另外讓阿浪好生休息。”
“是。”阿狼轉身出去了。
另一邊葉小寒已經回到葉家正在嘰嘰喳喳的向葉母彙報今天哥哥的“相親”情況。
“媽媽,哥哥那個笨木頭,小寒都幫他到這種地步了,還像個木頭人一樣杵在那裡,連杯茶都不懂得給人家婉晴姐姐倒。”葉小寒一副哥哥你辜負了我的表情,逗得媽媽哈哈大笑。
“時家小六,小婉晴啊!不錯,媽媽過幾天就去時家提親。”葉媽媽簡直就是盼星星盼月亮能有個兒媳婦兒,聽著葉小寒描述,頓時覺得有戲。
“媽……”葉希誠瞪了葉小寒一眼,正準備說就聽見葉小寒繼續插話。
“媽媽,你不知道哥哥相親可奇怪了,晚上跑茶樓,那焦急的樣子知道的知道他在等心上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地下黨接頭。而且還說暗號。笑死我了。”葉小寒說完自己咯吱咯吱的笑起來。
“我……我喜歡時小姐,媽媽明天就去提親吧!”葉希誠如遭雷擊。因為上線紅雉失蹤,他隻能越級聯絡琴鳥,沒想到來的卻是時晚晴。按習慣,他選擇了地點和時間。還好今天帶著妹妹,葉希誠冷汗都出來了。
“媽媽,您看哥哥,多大點事啊!時家雖然沒我們家厲害,但也是香料世家,怎麼就配不上我們英俊瀟灑、一表人才的哥哥了。而且,哥哥剛剛送未來嫂子回家,有沒有碰到時家人。”剛剛在葉小寒強烈要求下,葉希誠開車先送時晚晴回家,才帶著妹妹回到葉家。
“小寒,彆亂說。”葉希誠想起時晚晴的建議假扮夫妻,臉紅了。
“恭喜媽媽,哥哥要娶媳婦兒了。”葉小寒高興極了。
“臭丫頭,這麼期望有個嫂子管著你啊!”葉希誠放開了,開始例行每日鬥嘴。抱起從身邊走過的路路,開始給路路按摩。
“哥哥你說錯了吧!你看下個月我就要去上學,媽媽一個人在家,有嫂子陪媽媽多好。而且今天也看過了,晚晴姐秀外慧中,落落大方,媽媽肯定喜歡。”葉小寒一副哥哥你說錯了的表情。
葉媽媽看著鬥嘴的兄妹,心情非常好。對下午回家見到吳小蝶的事情,不再心煩了。
三天後,時家家主時逢春看著眼前的媒婆,揉揉耳朵再次問道:“張媒婆,你確定是說我們家老六晚晴?”
時晚晴也是命苦的孩子。六歲時,爹爹和娘親就相繼去世。12歲時自幼定下的未婚夫攀高枝悔婚,卻說時晚晴的不適。後來又找了幾家,也都不了了之。留洋回來的老二,送15歲的時晚晴進安妮女校讀書,學了幾年還不錯。可好景不長,一位紈絝子弟看中了晚晴,要納妾。風聲一出,原本絡繹不絕的媒婆頓時沒了影。後來那紈絝子弟好像是在外喝酒與人口角,被打死了。可是如今時家小輩裡的姑娘就隻有21歲的老姑娘時晚晴沒有出嫁,而是在一座小學學堂當老師。
“就是時家老六時晚晴。時老,葉家是什麼人物,斷不會和我一個媒婆說謊。而且說的還是他們家的大公子葉希誠。要說這葉大公子……”張媒婆誇張的吹噓葉希誠的種種優點,估計這些優點連親媽和本人都不知道。
“這樣……老婆子,要不問問晚晴,這孩子天天不是去學堂就是在家中搗鼓著什麼東西。要是同意,趕緊準備嫁妝。”時逢春回頭看看妻子,有些不確定道。
等張媒婆滿意的離開時家,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
“咦,這誰家來咱家提親啊?”一個吊兒郎當的聲音進堂屋。
“梧桐。”時逢春看到來人,臉色驟變,恨不得立馬手上變出一根棍子就是一陣打。
“爺爺,六姐沒了爹娘,難道你也想我們沒了爹娘麼?為什麼總是對我們甩臉色。”時梧桐正是叛逆期中二病患者,對全家人都憐惜的時晚晴嫉妒不已,平時自己哥哥姐姐壓著,如今有些口不擇言。
“什麼你們,就隻有你這個不聽話的兔崽子。晚晴的爹是你大伯,我的大兒子。他們是為了救你爹娘和爺奶、哥哥姐姐們才死的。你個不懂感恩的臭小子。”時逢春氣得胡子翹,拿起手上的煙袋就朝老十時梧桐敲去。
“我才不信。如果不是她時晚晴,她不答應吳公子的求親,九姐姐怎麼會嫁給一個貨郎。”時梧桐氣惱,仍然不服輸道。
“什麼貨郎,人家是展掌櫃家的兒子,你姐姐自己看中的。要怪隻能怪這該死的世道。”時逢春氣喘籲籲道。
“不可能,明明那天我看見齊家少東家從我們藥堂出來,九姐姐一臉紅暈,九姐姐肯定喜歡齊少東家。”時梧桐嘴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