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虞雅的話,虞珂眼裡的殺意更甚。
所以,虞雅是真的知道她可以無限重生。
甚至於她清楚的知道,她每一世都死的很慘?
所以才敢在她麵前大放厥詞?
那虞雅知不知道,重生的那麼多世裡,她幾乎有一大半都是死在她手上的?
虞雅真當她不敢殺她嗎?
虞珂揚了揚唇角,也突然來了點興趣。
她抽回被虞雅按住的那隻手,幫虞雅把耳邊的碎發彆到耳後,說話的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嗯,我確實是廢物,但是,你猜我這個廢物……”她說著,視線下移。
手順著虞雅的耳廓一路下滑,緩緩滑到虞雅纖細的脖頸上,指尖輕輕戳了戳,停在了那裡。
虞珂抬眸看向虞雅,臉上綻開一個燦爛乖巧的笑來:“敢不敢在這裡動手,殺了你?”
話落,她冰涼的手一點點掐上虞雅的脖子,窒息感瞬間襲來,不斷擠壓肺裡的空氣。
虞雅仰頭看著虞珂,非但沒有去掰她的手,反而跟著笑了起來。
她張了張嘴,聲音艱難的從喉嚨裡擠出來:“你當然敢殺我,虞珂,彆人不了解你,我還不了解你嗎?”
“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殺人對你來說,比殺雞還容易。”
“可是不巧,我也是。”
虞雅已經有些呼吸不上來了,可臉上的笑卻更燦爛了幾分。
她鬆開勾著虞珂脖子的手,雙手放了下來,就這麼仰著頭,任由那雙手一點點的收緊,像是要掐斷她的脖子一樣。
“虞珂,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虞雅嘴角的笑意深了幾分:“用我這條命來賭,我賭你不敢殺我。”
聽到她的話,虞珂笑了,眼底卻沒有一點笑意:“是嗎?這麼自信?”
“當然。”虞雅閉了閉眼,呼吸不上來的感覺實在有些難受。
她緩了緩,才接著說:“虞珂,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知道你是個怎樣的人了。”
“所以,我賭你不敢殺我。”
“至少,在知道我為什麼會知道那些事情之前,你不會殺我。”
這麼篤定?
虞珂另一隻手也掐上了虞雅的脖子。
她眼裡漸漸透出幾分瘋狂,嘴角的笑意無限擴大。
那一瞬間,她好像變了個人,成了以殺人為樂的惡魔一樣。
虞珂俯下身子湊近虞雅,在她耳邊遺憾的說:“可惜,你猜錯了,你輸了,所以,現在可以安靜的去死了。”
話落,沒有給虞雅說任何話的機會,虞珂雙手猛地收緊,再也不留一絲餘力。
窒息感襲來,所有的空氣被掠奪乾淨,虞雅的臉色變得青紫。
她幾乎是本能的伸手去掰虞珂的手,又被她最後剩餘的理智強行壓了下來。
死亡無限逼近,虞雅感覺自己下一秒就會死在虞珂手上。
她是真的想殺了她,沒有留情。
虞珂的表情逐漸變得癲狂,殺人給她帶來的興奮感足以讓她喪失理智。
如果虞珂還有理智,肯定不會殺她,可沒有理智的話,什麼事都說不準。
虞雅閉上眼睛,一邊感受著死亡,一邊在心裡默默倒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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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秒都漫長的仿佛一個世紀。
對於怕死的人來說,每一個瞬間都無比煎熬。
虞雅不怕死,她默默的感受著死亡的到來,臉上露出個難看的笑,似乎非常享受這個過程。
她好像看到了滿天繁星,看到了車水馬龍,看到忙碌的人穿梭在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世界真的很大很喧囂,這是虞雅最後的念頭。
她緩緩閉上雙眼。
然後下一秒,那窒息感如潮水褪去,虞珂放開了她,虞雅睜開眼劇烈的咳嗽起來。
虞珂看著虞雅,眼神陰惻惻的,臉色無比難看。
雖然很不想承認,可這次虞雅確實猜對了。
她不敢殺她,在搞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前。
虞雅咳了好一會才緩過來,她重重的喘著氣,扭頭看向虞珂,指著脖子上被虞珂掐出來的指印,表情看起來相當遺憾:“你應該再用力一點,直接把我掐死。”
虞珂盯著虞雅,不放過她臉上任何變化。
可不管是眼神還是她的表情,虞珂都看不到任何異常,她好像真的在為她突然收手而感到遺憾。
虞珂沉默下來,盯了她半晌,突然說:“你不是虞雅。”
“哈?”
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虞雅就是聽懂了。
愣了一瞬後,她氣笑了:“你剛剛差點殺了我,現在又說我不是虞雅?”
“虞珂,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既然懷疑我不是虞雅,又為什麼要殺我?你這不是多此一舉嗎?還是你覺得你可以嚇到我?”
虞珂目光沉沉的盯著她,沒有說話。
不管是說話的語氣,神態,舉止,她身上都沒有一點虞雅的影子。
就算是她重生了,有了以前的記憶,可一個人的本性是不會變的。
虞雅絕對不可能因為重生,就像變了個人一樣。
如果她真是虞雅,那她就應該離她遠遠的,而不是主動湊上來,還說出那樣的話特意把她引來這裡。
看虞珂那表情那眼神,虞雅深吸口氣,拍了拍床沿:“坐下,我不喜歡仰著頭跟人說話。”
虞珂還是沒動,虞雅不耐煩的伸手拽了她一把,把她拽到床沿坐了下來。
虞雅看著虞珂,虞珂渾身上下充滿戒備,眼神凶狠。
她滿意的點了點頭,嗓子難受的咳了兩聲後,笑了:“果然還是這個味兒正一點,你整天在虞遊身邊裝的像個智障一樣,一點都不像你,要不是沒辦法,早就想打你一頓了。”
虞珂眼神陰惻惻的:“你到底是誰?”
“我?”虞雅揉了揉脖子,等嗓子稍微舒服些。
她曲起那條完好的腿,把手搭在膝蓋上撐著下巴看著虞珂,不懷好意的勾起唇角:“我是虞雅啊,看不出來?”
虞珂臉色更難看了,看她的眼神越發警惕:“你跟虞雅不一樣,她不是你這個樣子。”
看她那表情,虞雅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問她:“那她應該是什麼樣子?”
見虞珂又不說話,她主動開口:“小白花?綠茶?婊子?騙子?白蓮花?”
虞珂抿緊了唇。
虞雅笑了出來,腦袋搭在臂彎上笑了好久,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等她笑夠,她才重新坐直身體,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眼淚。
“看來你對她的印象確實是這樣了。”虞雅臉上的笑淡了幾分:“她確實是個婊子,賤貨。”
虞珂微微皺眉。
她不想聽這種似是而非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先前的問題:“你到底是誰?”
虞雅看向她:“我告訴你了啊,我是虞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