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回一個半小時前。
高三12班。
虞珂不知道群裡的事情,當然也不知道李沫又被自己無意識給救了。
想了想李沫後她又放下了杯子,開始敲起鍵盤來。
李沫自己會死,她不用動手了,省事。
虞珂的動作很快,電腦上閃過一頁又一頁外行人看都看不懂的界麵。
後桌幾人小心翼翼目不轉睛的盯著,甚至有人悄悄錄起了視頻。
虞珂輕鬆破除了孫衛設備上的防火牆,一目十行的檢查起孫衛的各個社交軟件和通話記錄來。
她速度很快,也不擔心暴露什麼。
外行人看不懂,看得懂的人高三12班沒有。
不過短短十分鐘,虞珂啪一聲合上了電腦。
孫衛像個被人提上戰場的死刑犯,眼看著劊子手在旁邊磨了十多分鐘的刀,就等著砍他的頭,他後背就浸濕大片冷汗。
他不知道被虞珂當眾查和背後查,麵臨的壓力差距會這麼大。
他覺得虞珂是大魔王,而他是弱小可憐又無助的小雞仔。
小雞仔背對著大魔王,說不準大魔王什麼時候一個心情不好就一口把他給吃了。
虞珂盯著孫衛的背影,眼神陰惻惻的。
【他刪除了什麼?】
孫衛腦門上的汗一下子就下來了。
還好他坐的位置靠前,虞珂隻能看到他的背影,否則他怕自己真的要演不下去。
高三12班的人個個噤若寒蟬,後桌偷看的人也全都縮了回去,假裝無事發生。
看不懂,完全看不懂。
唯一的感覺就是虞珂真的牛逼大發了,不愧是可以無限重生的炮灰,啊不,是大佬。
虞珂心裡有些抓狂,同時也心生警惕:【我昨天想黑孫衛的設備,他的設備剛好清理了一次。
我剛剛又想黑孫衛的設備,他又剛好清理了一次。
這是拿我當傻子耍?世上哪有這麼湊巧的事?】
虞珂眼睛眯了起來。
整個高三12班的人大氣都不敢喘。
媽的這個死變態,能不能彆一點風吹草動就疑神疑鬼啊?
還給不給人留活路了?
眾人玩手機的玩手機,看書的看書,睡覺的睡覺,硬是沒一個人敢看虞珂一眼,生怕露出一丁點破綻。
他們心裡叫苦不迭,怎麼就遇上了虞珂這個死變態了?
但凡不是虞珂,他們都能輕易糊弄過去。
可偏偏是虞珂,還不能輕易糊弄。
虞珂眯了眯眼,懷疑的視線一點點掃過教室裡的每一個人,連虞遊都沒有放過。
所有人神經緊繃,腳趾抓地,從來沒覺得高三12班的日子這麼煎熬過。
他們好想逃。
可現在逃,會更可疑的。
虞珂心情沉到穀底,心裡突然冒出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他們……不會是能聽到我在想什麼吧?】
轟~
眾人隻覺得一道雷炸在他們腦門上,冷汗齊刷刷冒了出來。
腳更是不受控製,想帶著他們飛快離開教室,離虞珂遠些。
就連一向冷靜的裴延和祁陽,也覺得虞珂實在太恐怖了。
這就是能無限重生的大佬嗎?
強,真的太強了。
他們自認表麵上沒有露出一點破綻,虞珂根據那些亂七八糟的蛛絲馬跡,居然能猜到這一步。
就連虞遊都睜大了眼,隻覺得要完。
之前還想著改變身邊人炮灰的命運,就算虞珂察覺了也無所謂。
可現在他隻想說。
不,有所謂!
妹妹太聰明了,他真的亞曆山大。
他好難,虞珂為什麼不能笨一點?
但凡她笨一點,他們能操作的空間就大了去了。
高三12班這群無法無天的二世祖此刻一個比一個安靜,聰明點的趴著睡覺整張臉都埋在了桌子上,就露出一雙耳朵在外邊。
腦子不好使的此刻隻想奪門而出,從這讓人窒息的氛圍裡衝出去再也不回來。
虞珂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
太恐怖了。
她怎麼能這麼嚇人?
祁陽握筆寫作業的手都在抖,字寫的歪七扭八。
虞珂視線一點點掃過眾人,仿佛x光一樣從他們身上一一掃過。
所有人強行壓下心頭各種翻湧的思緒,該乾嘛乾嘛,硬是頂著虞珂殺人一樣的眼神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
但凡換個地方,高三12班在場每一個人都得給他們發個小金人,否則對不起他們這麼精湛的演技。
虞珂收回眼神垂下眸子:【不行,我得試探一下。他們要是能聽到我在想什麼,那我隻能先弄死他們了。】
所有人都想發抖,想逃,卻不敢抖,也不敢逃。
不能再讓虞珂繼續想下去了。
高三12班坐在教室裡的所有人腦子裡幾乎同時冒出了這個想法。
再讓虞珂想下去,他們不敢保證所有人都能不露餡。
虞珂恐怖得很,隻要有一個人表露出一點不正常,她立馬就會察覺。
到時候說不定真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看看虞雅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
人躺在醫院都被她砍了腿,警察到現在都沒查到虞珂頭上。
所有人腦子都在高速運轉,前十八年動都不舍得動一下的腦子都快乾冒煙了。
都在想一個辦法,既能阻止虞珂繼續想下去,又能不讓虞珂懷疑。
同時暗恨虞珂不應該待在學校,有這能力去刑警隊啊,那裡才是她該待的地方,她去了那裡,不知道能為國家做多少貢獻。
突然
“咚咚咚!”門被敲響。
所有人抬頭齊刷刷朝門口看去。
站在門口的男生冷不丁對上這麼多雙滿含激動的眼睛,嚇得差點落荒而逃。
不是,這群人有病吧?
嚇死個人了簡直,毛骨悚然的。
離門口近的同學臉上露出真摯的笑,語氣溫柔的能掐出水來:“同學,有什麼事嗎?”
男生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看都不敢看那個嘴裡卡拖鞋的夾子一眼,隻想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
“你們班主任叫你們班班長去一趟辦公室。”
說完扭頭就跑。
祁陽站起身,在眾人羨慕嫉妒的眼神中,昂首挺胸滿麵春風的大跨步走出了教室。
一瞬間空氣都清新了。
沒有那要命的心聲,也沒有那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果然,遠離虞珂,身心都得到了極大的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