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姬雖然身居深宮,不問朝事,其實也是懶得問!可她還是知道這邊疆是一日比一日緊張的了。北野弦的軍隊已經招募了數十萬,並展開訓練了一個多月。這一個多月北野弦除了處理朝事外幾乎都要去京城的練兵場去看看。有時乾脆就在練兵場徹夜不歸。銀姬在宮中的生活更加無聊,既沒有太後的壓迫,也沒有其他妃子該有的勾心鬥角,連宮中那些大臣送的美人都不見了蹤影。每日除了劃船喂魚、賞花品茶外還真無事可做。那個和嚴鬥老相好的禦醫仿佛人間蒸發了般,失去了蹤影。還說兩日後定查出她脈象紊亂的病因,她等了一個多月卻什麼也沒有等到。怎叫人不憤怒!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難道自己真的不能夠懷孕麼?她知道這個國家是需要一個繼承人的……可如果她生不出孩子那麼北野弦會找彆人的女人生麼?這裡會出現許多的妃子麼?自從他上次答完匈奴回來後他就不再說要冊封她為皇後的話了。她希望是自己在亂想……“娘娘!娘娘!您看!”一枝紅豔的花放到了銀姬的眼前,銀姬看了看這花道:“挺漂亮的。”“這可是禦花園今年開的第一枝花,奴婢這就給您插到房間的花盆裡。娘娘您就如折一枝花般漂亮呢!”那宮女將花插到窗戶旁地青花瓷瓶內。笑道:“娘娘,您真是很漂亮,奴婢和您一比都顯得老了。”“你多大了?”銀姬玩著桌上的水珠,用手指沾了水在桌上隨意地亂畫。“回娘娘,奴婢十九了。”銀姬點點頭,似笑非笑道:“你不過十九,哪裡會老了?”“可是奴婢真的沒有娘娘您年輕漂亮啊。”婢女吐了吐舌頭。銀姬抬頭看了看外麵明媚的太陽:“陪我去曬曬太陽吧。我要去釣魚!”沒錯她要在禦花池釣鯉魚!此言一出她就堅定地坐在了禦花池邊的石頭上,吩咐宮女們去找魚竿。這些宮女也沒釣過魚。哪裡知道什麼魚竿,可又怕銀姬生氣,隻好去求助嚴大總管。銀姬等了還一會了都沒看到魚竿,太陽又曬得她直冒汗,急躁不安地瞅了瞅左右,丟了塊石子扔進湖裡,激起數層浪花,咚地一聲汩汩沉了下去。隱忍了還久終於暴跳道:“都死哪去了!再不回來我把你們通通都扔進湖裡喂魚去!”身後的宮女趕緊去找遮陽傘。銀姬又丟了一粒石子入了湖水,這回她的忍耐力已經到了極限了。突地站了起來大叫:“我受不了了!”“娘娘!”嚴鬥急匆匆地趕了過來。“娘娘您怎麼了?”“銀兒,你怎麼了?”北野弦歪著頭對著她笑了。銀姬回頭。陽光的照耀下這個男人全身沐浴了一層金光,此時這個男人正在朝著笑,笑得既純真又邪魅。那麼精致地臉龐肆無忌憚得讓所有的人驚豔。可是銀姬卻覺得他笑……他的笑……已經不如從前了。雖然他還是他。“你今兒怎麼有空?”銀姬嫌熱地走到柳樹下,以手做扇子自己給自己掀風。北野弦走進,攬住她,在她的脖子處深吸了一口氣:“我想你了。”銀姬哧哧地笑了,推開他:“騙誰呢?”北野弦不可置否地又拉住她的手。問道:“你要釣魚?”“是啊。準備把你這湖裡的魚都釣光了。可是他們偏偏不給我魚竿。怎麼。你可是舍不得你這些魚?”嚴鬥在一旁聽得急了:“娘娘,宮裡沒有哇。奴才這會兒就去找!一定給您找來!”“等你找來都得到明天了。”銀姬不滿地嘀咕道。“正好我去打仗的時期你就可以釣魚了。”北野弦拉她走在禦花園的羊腸小道上。“你去打仗?”銀姬瞪大了眼睛,“你怎麼還要親自去打仗?什麼時候去?”“明天。”北野弦答道。“明天?”銀姬吃了一驚。詢問地看向嚴鬥。嚴鬥朝她點點頭。銀姬低下頭,看著他牽住的自己地手,無名之火一點一滴地升起。你這是什麼意思!明天出去打仗卻在今天下午才來告訴我!哪有人這樣的!讓她措手不及很好玩麼!就算你很忙,你怎麼的也得派人早些來告知她啊,難道連這個時間也沒有!你個北野弦倒底是什麼意思!她很想甩開他的手,但還是隱忍了下來。拚命壓住肚子裡地邪火,努力衝他嫵媚地一笑:“也好,我以後就天天在這裡釣魚,一直釣到你回來。”北野弦微微一愣,摸上她從沒有怎麼變過的臉,欲言又止道:“銀兒……”“嗯?”北野弦努力地蠕動著嘴唇,最後卻是放棄地笑道:“沒什麼。隻是想問你會不會想我。”銀姬認真地想了想,點點頭:“會。”北野弦的笑容倏地一僵,隨即笑得更燦爛,低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今晚讓我好好抱抱你吧。”紅色羅帳,瑞腦煙。門外的人一個個皆低下了頭,一抹潮紅飛向了雙頰。嚴鬥也經不住地低咳了兩下,揮手示意他們可以離開了,而他自己則瞧了一眼門後站在原地偷偷一笑。門內地床上銀姬緊緊地扯住被單,北野弦太用力了,力道大得能夠生生將她揉碎。她耐不住輕哼出聲,最終卻是放聲大叫。雙腿盤上他地腰,指甲更是陷入了他背上地肉裡。今晚的他太瘋狂了,仿佛是要把以後的日日夜夜要提前補回來似地。銀姬被他帶著翻了個身,他的堅硬又從麵刺入,如猛獸般得在她的體內咆哮。銀姬媚眼如絲,呻吟不止。他這是怎麼了?以前雖也曾這麼瘋狂過,卻不似今日的如此狂暴。然而身後他的一記沉重撞擊迫她顧不得體麵“啊”的大叫出聲,也讓她的猜測變得支離破碎。“銀兒!銀兒!銀兒!”北野弦狂亂地叫著。“嗯……”銀姬揚起脖子,情迷意亂地向後看去。“我舍不得你!銀兒!”北野弦的動作隨著他的話語衝刺的頻率也愈加地快速,“我舍不得你!”“嗬嗬……嗯……啊……”銀姬摸著他的手臂,“那……嗯……就不要……嗯嗯……離開……小傻子。”她的一聲“小傻子”似乎讓北野弦失去了理智,與她緊緊抱在了一起,**更似狂風暴雨。許久之後,等銀姬睜開了眼睛時,身邊除了一襲淩亂的被褥外早沒了北野弦的身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銀姬伸手摸了摸臉頰,竟有些濕潤。她哭了麼?銀姬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乾乾的。難道是他哭了?銀姬望向窗外略微有些亮的天空,靜默不語。北野弦去打仗去了。又沒說什麼時候能再回來。他總是不說,上次不說,這次也是。披了件衣服下了床,打開門,很意外地看見嚴鬥還在他的門外,問道:“你怎麼還在這“皇上讓奴才好生伺候娘娘。”“他什麼時候走的?”“回娘娘,皇上他走了約摸一個時辰,此時已經出宮了。”銀姬點點頭,“帶我去禦書房看看。”“是。”嚴鬥拎過一盞宮燈便安靜地在前麵帶路。兩人靜靜地在宮道上走著。春風時不時的拂麵,卻還是透了一絲的冷。“娘娘到了。”嚴鬥打開禦書房的門,退到了一邊。銀姬走了進去,點燃桌上的蠟燭,隨手翻看桌上零散的紙業頁。很快一張紙凝住了她的所有的目光。默默地念道:“我離開後的你會很快忘了我麼?即使天還是那麼的藍……”接著又拿起另一張紙,是一首詩。念道:“羞月閉花歎無情,落雁沉魚思往昔。巴蜀蕉葉擊雨淚,情歸何情是無期。”轉頭看見角落裡的一隻布絨娃娃,抱到懷裡。做工很粗糙,樣子也是怪怪的。而且似乎有很長時間沒有洗了。銀姬左捏捏右捏捏最終又將這娃娃放回了原處。走到本該是帝王才能坐的椅子旁,看見書桌的一個抽屜半掩著,拉開一看,裡麵靜靜地躺著一把匕首。很鋒利的刃口,匕首的刀柄很簡單,不似古代貴族般地在上麵鑲嵌什麼寶石,上麵什麼也沒有,卻是不鏽鋼製作的。將匕首放在了袖子裡,銀姬走了出去。“娘娘。”嚴鬥喚道。銀姬伸了個懶腰,慵懶地道:“哎呀!真是困死了!我要回去睡覺!”“是。”銀姬跟著嚴鬥往回走,手卻捏緊了袖子裡的那把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