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敢動寡人!”北野錦見有人要碰觸自己,眉頭一凜道,“退下!”由於他是做過皇帝的,言語中早已掩飾不住那種霸氣,他的這一聲咆哮當下就喝退了那些欲來擒他的士兵。“看來皇兄還是不了解情況啊。”北野明冷冷地開口了,拽著銀姬一步一步地往上方走去,走到北野錦的身邊,指著下麵跪著的一乾大臣道:“現在他們都臣服於我,你搶了我這些年的皇位,怎麼,上癮了?”北野錦麵色一顫,偏頭看著下麵的那些大臣,咬牙道:“寡人不信!”“那道詔書可不是假的,你要不信就去問你的好母親吧。”北野明的眼中閃過的狠戾讓人心寒,“當初我無依無靠,不得不臣服於你,現今我臥薪嘗膽,豈有再錯過的道理。”說罷套著鎧甲的胳膊一揮,“將篡位者打入大牢。”“你!”北野錦哪時受過如此的屈辱,一口氣憋在胸中硬是提不上氣。“帶下去!”北野明背過身子不想再看到他的表情,而是捕捉銀姬的每一個細微的臉色變化,伸手觸摸她冰涼的臉,幽幽絲絲地道:“銀姬,這不是你所想的麼?我幫你實現了。”銀姬打了個冷顫。就在北野錦被壓著才踏下兩個台階時一記女音自殿後響起:“皇上——皇上——”北野錦倉惶地回頭,失聲叫道:“唯夢!”“皇上——”唯夢蒼白著臉,手托著已快足月的肚子,一步一停氣喘籲籲地小跑著而來。突地不知是不是走得太急動了胎氣,唯夢捂著肚子蹲下了身,“皇……”“唯夢!”北野錦掙脫開旁邊的鉗製,撲了過去,摟住她。“你怎麼了?”“皇……”唯夢的臉色更加地蒼白,盯著他問道:“您要撇下臣妾麼?您不要臣妾腹中的胎兒了麼?”見他沒有出聲。唯夢急了,當下肚子一陣絞痛,額上沁了一頭的冷汗,“皇、皇上……”“你在亂想什麼?你怎麼自己跑出來了!”北野錦急在心裡,可臉上依舊是冷冷的,“你忘了自己的身份了麼!”唯夢笑了笑。捉住他地一隻手挪到自己高聳的肚子上,“皇上。你聽,孩子在踢我呢。”北野錦一臉地冰霜刹那間粉碎全無,一種喜悅悄無聲息地埋在了眉間。“皇上,您帶上臣妾吧。”唯夢靠在他的身上懇求地道,“讓臣妾和孩子永遠陪在您的身邊吧。”北野錦眉間的喜悅因她的一番話又徹頭徹尾地隱退了開去。依舊是往昔的冷漠,推開了她,讓她冷不及防地雙手撐地。“你隻是一個不受寵地妃子,還妄想留在我的身邊。不管我還是不是皇上,在我地心目中你永遠是沒有地位的。”唯夢顫抖著嘴唇,悲痛地閉眼含住了淚珠,嚶嚶地抽泣。銀姬注意到北野錦緊握成拳的雙手,知道他定是狠下心了才說了這一番違心的話的。心內五味陳雜,不是滋味。唯夢漸漸收起了泣聲,仰起臉地瞬間卻是帶著微笑的,還洋溢著某種讓人心動的幸福。“皇上,”她哽咽地開了口,手柔柔地覆上自己地肚子,“臣妾終於知道您的心裡是有臣妾的,臣妾等了您這些年,終於……終於得償所願了。哪怕臣妾在您心裡的位置隻有一丁點大,臣妾也很開心……”“唯夢……”北野錦動容地喚出了口,可他抑製住去扶她的衝動,儘量維持著表麵的冰霜,“你在妄言什麼!”“皇上,”唯夢伸出自己的右手,“您最後扶臣妾一次吧,就像我們見第一麵的那樣。皇上,最後一次好不好……”北野錦將手緊緊地負在背後,左手牢牢地扣住了早背離意願蠢蠢欲動的右手。就在他掙紮之際,唯夢“哇”地直吐了口血,“皇……”銀姬看到唯夢吐血的一瞬間尖叫了出聲,“唯……”“唯夢!”北野錦直了雙眼,跪了下去,接住她搖搖欲墜的身子,摸著她下巴粘著的血,顫著手指,發狠地道:“你怎麼了,是誰不要命竟敢害你!是誰?是誰!”唯夢窩在他的胸膛中,聞著屬於他的氣息,幸福滿麵地搖了頭,“沒有彆人,是臣妾……”北野錦驚訝地說不出話,隻是呆呆地凝望著她。“皇上,”唯夢摸著他的臉頰,“隻有這樣臣妾和孩子才能永遠和你在一起。”“你在胡說什……”唯夢笑著再次搖頭,“臣妾知道,”寬容地看著他,“臣妾知道皇上您打算要丟下臣妾。所以臣妾偷了皇上貼身帶的那瓶毒藥……”北野錦一聽“毒藥”二字當如棒喝,立馬去摸自己的衣襟,感到衣襟內的空蕩他僵直著望著她發了呆。“皇上,您會怪臣妾麼?”唯夢又痛苦地吐了口血水,“皇上您要自儘為什麼不叫上臣妾?臣妾不配麼?”“不、不是……”“那……”唯夢笑得更加妖豔,此時的她麵色竟有些紅潤了,“若有來世,臣妾可以還能遇見皇上麼?”北野錦情不自禁地以指腹柔撫著她粉嫩的雙頰,嘴張了幾次終隻吐出了一個字:“能……”“那臣妾可不可以提個要求?”唯夢急急地道。北野錦苦笑著道:“什麼要求?”“來世皇上可不可以隻寵唯夢一個人?”“……”“皇上您知道麼,唯夢不喜歡太過豔麗的花,不喜歡樟樹的氣味,我喜歡吃麵,並不愛吃鴨。來世……”唯夢頷首想了想,終是低低地道,“皇上可不可以建一座房子隻是……隻是用來鎖唯夢的?好不好?”“……好。”“真的?”唯夢的眼睛發出了如星星般的光澤,“那臣妾還可不可以再提一個要求?”北野錦點點頭。“皇上您可不可以親臣妾一下,隻是親臣妾,沒有彆的人。”北野錦看著懷裡的女人,俯身,唇印上了她的額頭。就在這瞬間,唯夢雙手勾住了他的脖子,在他是耳邊吐著熱氣,“皇上,您要好好地活下去,再找個您喜歡的女子生一雙兒女。”勾住他的胳膊漸漸地下垂,“還有……臣、臣妾很期……待……來……世……”懷裡的軀體在慢慢地變冷,北野錦大叫道:“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