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和孜媛共同坐的一輛馬車,開始時孜媛推辭了很多身份不能和公主共車,尊卑有彆。銀姬堅持了很久,僵持了很久,孜媛才不得不順了銀姬的話上了車。在車上也很拘謹,不敢說話,正襟危坐。“你我以後多多相處就是閨中密友了,不需要這麼生分。”銀姬掩口道。“是。”孜媛畢恭畢敬地低下頭應承。銀姬見她還是這麼怕她,不,確切地說是怕她的身份,也不再說什麼,掀開了車簾看著外麵。王府的車走在路上誰看了都要讓路,有點女子就猜測了不知王爺在不在裡麵。銀姬笑了笑,北野弦在這裡可還真吃香啊。最終馬車在印花布匹店停了下來。印花……她一看這名字就想到了“如花”,接著聯想到“勝花”。渾身開始起雞皮疙瘩。“公主,這是泰州城最大的布匹店了。”孜媛介紹道,“百年的字號了,信譽很好。”“哦,原來三包承諾好。”“三包?”“沒。我說一定買他個三大包。進去看看吧。”銀姬笑了笑就步入了。“客官下午好。”店老板一看這進來的客人的衣服就知道這地位定是不低,連忙遣退了想上來迎接的夥計,自己迎了上去,“二位客官想買做什麼的布料?”“公主,你想做什麼樣的娃娃?”孜媛小聲地問道。雖然小聲,但是這家布匹的老板多年與客官打交道,練就了千裡聞音耳,一聽“公主”二字就是一顫。這泰州城隻可能有一位公主,那就是五王爺的福晉,天朝地銀姬公主。“我需要幾片一清色的布,還要一片看著大方點的布,老板你介紹一下吧。”說完就向孜媛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可不想她的身份鬨得人儘皆知。布匹老板瞅見了銀姬的手勢,知道她不想彆人知道她的身份,便裝作毫不知情地笑了笑:“客官請隨我來。本店的布匹花樣繁多。定能讓客官滿意。”銀姬隨著他一一看了架子上一摞摞地布匹,“就這個,這個,還有這個。”銀姬依次指了白色,黑色和深藍色的布匹,“各兩尺。對了,老板,你們這賣紐扣麼。我要兩個黑色的大紐扣做眼睛。”“紐扣?”店老板和孜媛皆不解。銀姬想起這裡的衣服還沒有用到紐扣,都是腰帶,不然就是用布條盤一個圓團代替紐扣。“沒什麼。將這三種布包了給我吧。”“客官……是。”店老板想說這兩尺布並不能做一件衣服,但想公主買東西定有她的道理。便也不去問了。小兔子付了銀子,提著包布匹的紙袋,“公主,您買這些布是做那個布娃娃的麼?”“嗯。在哪可以買棉花?”“知府有棉花,公主不必買了。”孜媛道,“我那些過來就是了。”“大家快去看啊,有人在如花樓吃霸王餐,過霸王夜,被如花樓的老鴇打出來了。大家快去看啊!”不知是誰高喊了一句,立即吸引了街上地大批人的興趣。“如花樓?”有人道,“那裡的老鴇好有女人味!”“可不是!”不知是誰又插嘴了,“那身材,那胸部,那妝化的。那衣服穿地,嘖嘖!這娘們可是高傲得不得了,誰也不看在眼裡。”“那還不去看看!”又有某某呼應了一句。大批的人流直往花街一條巷湧去。銀姬站在布匹店的門口胃直泛酸,看來她打造的人妖很符合大眾化的口味啊。“公主,你看什麼呢?”小兔子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急急奔走的人群。“走,”銀姬打了個響指,“去湊湊熱鬨。”不花錢看熱鬨,她的喜歡!“不妥吧,”孜媛猶豫道。“那種汙穢地地方以公主的身份怎麼能去。”“你不說,我不說,她不說,”指了指小兔子,“誰會知道我是公主。我是一定要去看的,你也很好奇吧,難得看一次有什麼大不了的,就去看看吧!大不了用塊布遮麵。”銀姬將買的布從紙包裡拉了出來,“一人一塊正好。”“公主,現在誰用這布遮麵啊,丟不丟人!”小兔子強烈地鄙視道。“你丫的,天下地奴婢有你這麼敢說主子的麼,膽子肥了你—“我哪敢啊,我錯了還不行麼。”小兔子吐了吐舌頭。孜媛看著她們主仆二人打鬨著,看得一愣一愣的。“算了,乾嗎帶麵巾啊!又不是見不得人,就這樣去看得了,還能被吃了!”銀姬將手中的布摔給小兔子,拉起孜媛的手跟在了那些大部隊。“哼,想玩姑娘還不給錢!天下哪有這種好事!”勝花尖細的忽男忽女的聲音在花街一條巷內來回地回蕩,“今天不把錢給清了,你休得站著出去!”圍觀的男群眾發出義憤填膺的呼吼聲:“好!打死這個吃霸王餐的男地!”某某說完了還討好地瞅了瞅勝花。孜媛回過神時已經站在了花街內了,立即窘得臉色發紅,一個勁地要離開:“公主,我、我……還是走吧。”“來都來了,就湊湊熱鬨吧。”銀姬拉著她見縫就插,瞧準機會就往前衝,敵不動我動,敵進我進,敵退我前,敵散我填,充分發展遊擊隊的精神。就在這種強大精神的支持下,她們衝到了最前麵,感受到了最逼真的畫麵。一個矮冬瓜被三個花樓的打手壓著,動彈不得,那個豔俗的有“品味”的老鴇當著大家的麵,蘭花指一翹對著他戳戳點點,繞著***。孜媛想走可是後麵就是一大群的男人,她一直受著男女授受不親的思想的熏陶,無論如何也是不敢去碰觸那些男人的,所以就隻好這麼站著,低著頭,窘得紅透了雙頰。“公……小姐!”小兔子抱著布匹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因為她個頭矮小,伸著頭一個勁地蹦跳著,“小姐!小姐!”無奈這些男人圍得一層又一層,根本看不見前麵,“嗚嗚,小姐……”“你個臭不要臉的,不給錢還誣蔑我樓裡的姑娘,你當老娘我是吃素的啊!”勝花大聲地數落著,對著四周的人群大聲道:“大夥說,這種吃霸王餐的是不是該亂棒打死!”“美人說得是!”人群中熙熙攘攘地有人道。“美人說的什麼都對!打死他!嘿嘿——”銀姬巡視了一圈,發現這些人的眼神都是色色的。渾身汗了個。勝花也被大家的熱情生生地咽著了,張著嘴半天沒有說話。“我明明身上帶了三千兩的銀子!”矮冬瓜不服氣地開口了,“明明被你們的姑娘偷去了!就是那個什麼小金,灌醉了我偷走了!”“什麼什麼!”如花樓裡走出了一個甚是憔悴的姑娘,神色悲慘地指著矮冬瓜,又狠狠地拍著自己的心口,“我為了全家的生活不得不做這行,出賣自己,你以為我願意麼!昨天被你玩了去,你想白玩就算了,你竟然如此誣蔑我。天地良心啊!我的苦和誰說去!”說得泣淚俱下,當場誰不同情。銀姬冷笑兩下,想不到著小金姑娘演戲還有幾分功夫。“我……我不如撞死算了,活著不清白,死了也算個清白的鬼!”小金說罷就向牆上撞去,勝花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她,“你又是何苦!有什麼事媽媽給你做主不是!你若死了你的那一大家子誰又能去養活?”好說歹說才勸住了她。小金梨花帶雨地捂著臉直是痛哭。這更激起民憤了,有人磨掌擦拳就想去教訓那矮冬瓜。銀姬歎了口氣,這小金的演戲的功夫還真是爐火純青啊!“來人啊,給我好好地打,一口血算一兩銀子,欠了多少就給我吐多少血出來!”勝花冷哼地背過身子發號施令。“打!打!”四麵八方傳來支持聲。“我是皇上身邊的紅人!誰敢打我!”矮冬瓜呼吼道,“我是朝廷命官!”“哼哼,”勝花冷笑數聲,“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告訴你,我也是朝廷中人,哼哼。我的主子可是大內密探靈靈氣,我怎麼說也是個隊長!你算個什麼。給我打!”銀姬暴汗,看著那矮冬瓜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直歎氣。這個勝花還真是服了他了!大庭廣眾之下亂吹個什麼!還真把她昨晚說的那個大內密007的事當真了。眼看那打手的木棒就要招呼到那矮冬瓜的身上時,銀姬大喝一聲:“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