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要早點起床的,可是真正要她起床的時候卻比登車子的人都在門口侯著等著,偏生這裡的主子還睡得安安穩穩,雷打不醒。“公主,天亮了,該啟程了。”小兔子輕手地推了推她。“嗯,拉出去……家法……伺候……”銀姬一個甩膀甩開了在她身上推來推去的手。小兔子嘟著嘴站到了一側,將希望投向了北野弦的身上,可憐兮兮地喊道:“王爺……”北野弦這時已經穿戴整齊了,看著小兔子求救的目光他聳了聳肩,他也沒轍。床上的人兒有起床氣,誰都知道,鬨不好會被記仇的。小兔子看著她家貪睡的主子,眨了眨眼,難道今天不啟程了?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她啊……又眨巴眨巴地看向了北野弦。北野弦笑了笑,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笑眯眯地站在了床邊,將銀姬周圍的被子整理了整理,就連被子帶人橫抱了起來。“小兔子,將你家主子的衣服首飾都收好了。”“哎,是!”小兔子看得目瞪口呆,卻也驚喜連連,想不到王爺如此疼愛她家的主子,還這麼有男子氣概。銀姬在身子騰空的一刹那就立即清醒了,當發現是北野弦在抱自己時好一陣的錯愕。他這麼有力氣?平時看上去弱不禁風的,真是人不可貌相。接著就想到了自己的身材問題,她這些天都吃得比較多,尤其在那老巫婆的壽宴上,根本沒有節食塑身。會不會像豬一樣重啊?!還有,她不要這樣出門,會被人笑話的!她不要,她不要!在她無聲的抗議,而不敢有實際行動地情況下很快就被抱進了車內。一入車她就推開了被子,惡狠狠地對上北野弦笑眼顏顏的眸子。北野弦似乎很是高興,可以用興奮來形容。一路傻兮兮地衝著她直笑。“喂,你傻笑什麼?”銀姬被他的笑弄得臉皮直發麻。“銀兒。我能保護你了。”北野弦喜滋滋地道。這風牛馬不相及的話沒有幾個人能聽得明白,然而銀姬很快就會意了。他沒有打擾她的睡眠,而是以一個男人的方式成功將她帶人了馬車中,所以他覺得他以後就能以男人那樣保護她了。北野弦。總是能讓她感動的北野弦。小傻子。銀姬本來是有些生氣的,此刻卻噗嗤地笑了:“你抱得動我就能保護我麼?那我就吃胖一點,讓你抱不動。”北野弦沒有說話,還是看著她笑。銀姬看著他傻笑,怪沒意思地。就和著被子躺下了,枕在他的腿上,威脅道:“不許動,昨晚你折騰了我一宿。現在我補覺,你的腿可不能亂動。”說著就閉了眼。北野弦笑看伏在腿上的她,伸手捋了捋她散亂的發絲,笑意更濃了。就像這車外的陽光,明媚和煦,讓整個天地都春意盎然,一片蔥鬱。說來還真是怪,所有的一切都被淨猜中了,這一路真的很安全。那些刺客再也沒有出現過。難道隻要她離了京便不再取她地性命?!北野弦也變得更加有男子氣概,每天早上趕路都是他連被子抱著她進的馬車,開始還不習慣,生怕他一個力道不穩摔著自己。可次數多了便也就習以為常了,最後索性就不醒了。就這麼日起趕路,日落休息的。這路程大約趕了一個半月左右,他們終於進了泰州城。在進城的前一個時辰銀姬趕緊讓小兔子上了她地馬車,給她梳洗,怎麼說泰州城也算是她的地盤了,怎麼能不美美的呢。知府錢大寶連同他的兒子錢元寶早早的就在城門口侯著了,不知他們這麼起早貪黑的在這裡等了多少個日日夜夜了。“公主王爺,”錢大寶在車窗旁獻殷勤地道,“卑職為您們準備好了洗塵宴,望公主王爺賞臉。”銀姬正要開口,北野弦卻搶先道:“錢元寶呢?”“犬兒在這!在這!”錢大寶連忙回身喊道。“元寶,王爺叫你呢!”“嘿嘿,王爺。”元寶趕緊湊了過來,幾乎是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王爺,您這一走,我很無時不在想您啊!”“元寶我也想你呢!”北野弦見到兒時的玩伴異常的開心。錢元寶的表情突地一愣,顯然很不適應,但還是很快回府了嘻嘻哈哈地模樣,訕訕地掛著笑。銀姬將他二人的表情都看在了眼裡,北野弦現在已經直接呼他的名字,而不是像以前那樣“知府哥哥”地直叫了,這是不是就代表北野弦開始成熟了呢。馬車直接駛入了知府的宅子。沿途有不少的花癡女子在道路兩旁呐喊:“王爺哥哥——”有的就直接喊:“王爺,奴家好想您啊——”有地甚至叫道:“王爺您什麼時候娶奴家過門啊,為奴為婢奴家也不在乎啊!”銀姬聽得啼笑皆非,古代的女子不是要矜持的麼,怎麼個個都這麼開放,是不是教育政策偏離了軌道,出現了問題?她掀開了車簾的一角向那些花癡女子看去,嘿嘿,個個還抹唇塗粉的,打扮得異常妖豔,是不是想把她這個正牌福晉比下去啊?那些女子見了銀姬一個個都嚇住了,不過形象,拔腿就跑。銀姬不明所以地眨眨眼,她很可怕麼。真沒意思!甚感無聊地摔下了簾子。看著北野弦,想說幾句話拿他開心開心一下的,可他驀地抓住了她的手,很是用力,定定地看著她,仿佛在說什麼誓言似的,弄得她有什麼話也不好意思說出口了。銀姬的車停在了知府大門前,其他的馬車則直接回了王爺府。而那兩隊騎兵則跟著也站在了知府大門前。下了車,進入了知府地大門。錢大寶和錢元寶安排了家丁帶騎兵去偏廳休息吃飯後就點頭哈腰地在一旁給銀姬北野弦帶路。“不知皇上和太後的身體可好?”錢大寶不知現在的宮廷局勢,自認為討好地問道。“還行。”銀姬兩個字就打發了,她現在不想提到這兩個人。“知府大人,泰州城這些日子可有什麼好玩的事情發生?”北野弦問道。“這……”錢大寶思索著。不知錢元寶想到了什麼,哧哧地笑出了聲,很快就感到失態了,下一秒趕緊收住了口,正了正臉色,尷尬地瞧了眼自己的父親,低下了頭去。“相公,飯菜都準備好了。”一名清秀的女子走了過來,對錢元寶道。“這位是……”北野弦看了又看,“我好像沒見過她。”“嗬嗬,”錢大寶笑了,“這是犬子剛娶進門的媳婦,叫孜媛。上一個月辦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