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府那個大啊。銀姬和北野明還沒到知府大門就受到了無比隆重的夾道歡迎,這個知府更是化身為哈巴狗,點頭哈腰地硬要跟在他們身後講解著知府院子裡的每一個風景。“知府哥哥呢?”北野弦找了一圈,沒找到人,“今天他過生日,我要祝賀他。”“小犬不學無術,前幾天不知得罪了誰,被打了,現在正在靜養。臣立即就派人招他來!”錢大寶趕緊派人去了後院。銀姬知道他是在妓院跟彆人搶女人被打的。那個糗啊!“二王爺如今加官進爵,飛黃騰達,地位今非昔比,還望福晉多多給下官美言。”這時那個被繃帶纏住全身的錢元寶被兩三人一蹦一跳地扶了出來。一出來就高喊:“五王爺——”眼睛向旁邊瞄去,看到王爺身邊的女子時立即呆住了,咽了咽唾沫,囈語道:“好漂亮的……是哪家的姑娘……”“她是當今的公主,天朝和碩王爺的妹妹,李大將軍的侄媳。”李大寶從牙縫裡擠出這幾個字。李元寶這麼一聽,正了正臉,不敢打歪主意,正經地道了句“福晉大安”。“知府哥哥,你受傷了啊,怎麼了?”李元寶支支吾吾,紅了臉閃爍其詞道:“不小心摔的,不小心摔的……”“今天知府哥哥過生日,晦氣的話就不要提了。”銀姬打破這尷尬,“你和知府哥哥進屋去玩吧。”北野弦歡天喜地地隨著李元寶進了屋,一副小孩的姿態。旁邊眾人見了莫不惋惜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也有不少人說是郎才女貌,可惜了男的是……;當然還有不少人覺得女的配不上她們心目中的王爺。“聽說最近出了一件大案啊?”銀姬忐忑地問道。“是,是在不雅的***場所。”李大寶恭恭敬敬地彎著腰,“臣會儘快捉到凶手的,維持好泰州城的安全,絕不讓公主殿下受到任何驚嚇。”“我聽說凶手和什麼教有關。”“是……叫淨壇教。不管什麼教,臣都會一網打儘的。”銀姬點點頭,一邊欣賞園中的牡丹,一邊又問道:“這淨壇教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江湖上說淨壇教算出百年不遇的聖女出現了,估計就在泰州城吧。具體我也不清楚,公主若對江湖傳言有興趣,卑職可以為公主您引薦一個人,那個人號稱是江湖百曉生。嘿嘿——”“有勞知府了。”“謝謝公主誇獎!”銀姬順利地和那個江湖百曉生見了麵。這個江湖百曉生的長相隻能用還看得過去來形容。“公主想知道江湖上的什麼事?”低沉的嗓音,不過銀姬似乎覺得在哪裡聽過。“關於淨壇教的。”“淨壇教?”百曉生眼裡閃過一絲驚異,“這淨壇教一直和朝廷抗衡……”“姐姐——姐姐——”這北野弦好死不死地跑來了,“姐姐,吃飯了!”不知道為什麼對這個百曉生一臉敵意,死命地拉著銀姬就走。“有什麼好吃的麼?”銀姬邊說邊回身和那百曉生說拜拜。“嗯,知府做了姐姐喜歡的鴨子,還有許多甜甜的糕點,還有……”這個孩子就會在關鍵時刻攪局。哀歎,哀歎……銀姬和北野弦坐的桌子是最上座,除了他們之外隻坐了錢元寶和錢大寶。飯菜的奢華自是不用說,下麵的一些小官吏時常諂諛地來敬他們酒,這反而讓人產生了一種錯覺,好像今天過生日的不是錢元寶,而是他們。不過還好,北野弦的酒都讓錢元寶代喝了,而銀姬以不能喝酒為由都推脫了。吃完飯,錢大寶殷勤地垂首一側道:“王爺,福晉,後院設了戲台。位子已經預備好了。”“看戲!”北野弦雀躍地跳了起來,拉著銀姬,“去看戲!我要看三打白骨精!”咿咿呀呀——啊啊啊——台上的經文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銀姬的眼皮不停地打架,不住地點頭,手裡捏的瓜子啪啦啪啦地灑在了地上,頭尋了個舒服的姿勢,一歪就這麼睡著了。這邊的北野弦看得正興高采烈,尤其看到那孫悟空舉棒高打白骨精時,大聲喊了個“好”字,其他觀看的人也緊接著叫好。北野弦準備叫銀姬也看的,這才發現她已經睡了,立即捂嘴不再出聲,怕吵了她。眼睛眨了兩下突然又笑了,原來銀姬的嘴上還粘了個瓜子皮。伸手輕輕拂開那瓜子皮,可手碰到她的唇後卻怎麼也移不開眼睛了,隻知道她的唇好紅,水果般誘惑著他。北野弦越看臉湊得越近,輕輕的,柔柔的,舔了一下,然後沾上她的唇,又輕輕地離開了。然後眉開眼笑地繼續看戲。銀姬感到嘴上有些癢,迷迷糊糊地用手擦了擦,沒有任何防備地繼續睡。不知這戲是什麼時候散場的,等她醒來時她已經睡在了廂房內了,旁邊還躺著北野弦。立即納悶了,這孩子不是特稀罕看戲的麼,怎麼也和她一樣睡著了?叫醒了北野弦,便起了身,沒一會就有奴才前來服侍梳洗。剛梳洗完錢大寶就來恭迎他們用晚膳了。這晚上的飯菜比中午的還要精致,和宮中的禦膳有得一拚。幾乎什麼能上的都上了。真是一年“州”知府,十年雪花銀啊。銀姬的手又開始癢了,不知這錢大寶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可以舒展她的手技。吃完了晚宴,銀姬撐著個肚子和北野弦坐上回府的馬車,身後是知府極其一乾人等的盛情歡送。“姐姐,”馬車內北野弦靠了上去,“下下下個月我也過生日了。”“是麼?”“姐姐要送我禮物哦!”“哦。”銀姬白了白眼,日子還早著呢,就想著要她大吐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