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著消炎藥的棉花球非常大力的摁著每一處,蘇淩鬱看到簡思黎表情極其的扭曲,額頭青筋都快出來了,她很想說這是處理傷口還是殺人?不得不敬佩簡思黎的忍耐程度,實在我輩楷模!當然洛雲琛的行為也是強大,因為他敢在老虎嘴上拔毛,而老虎再怎麼不滿,也必須得忍耐下去。這等於是雙方之間的忍耐,她表示很好很強大。“你能不能輕點?”簡思黎終於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多了幾分質問。“就這點小傷,你簡四少還要輕些?嗬嗬,那你以前受的傷,難道全是放屁的?”網絡上點評一句嗬嗬,足以超過其他語氣詞,果然殺傷力巨大。“你簡四少怎麼說也是在黑道混慣的,身上的傷口不計其數,還怕這樣的小傷?”實際上吧,蘇淩鬱覺得這很有公報私仇的味道。簡思黎:“……”這個男人的口才這麼好,他為什麼到現在才發現?“好了,傷口處理完畢,你可以滾回自己的房間了,不要打擾我和鬱鬱。”洛雲琛挑挑眉,露出一絲惡意的笑:“做人安分些,我才不會把你交給路易斯,那家夥出了名的心狠手辣,你也不想讓繼承人的頭銜落到自己的哥哥弟弟身上吧?”簡思黎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最後憤憤的走出房間,來到客房後碰的把門關上,差點沒把牆壁給震下來。“火氣倒是挺大的。”洛雲琛冷笑,隨後嘶了一聲,整個人撲在沙發上,後背浸透了鮮血,因為是黑色的西服隻能看到顏色更深了。“你怎麼受傷了?”蘇淩鬱撕開他的衣服,看到後背上血肉模糊的傷口,問道。“彆提了,我回來的時候暴風雨變得越來越大,正巧上山來的時候車輪陷在泥坑裡,我下車弄出車輪的時候被雷電劈裂的樹乾砸到了後背,幸好我躲得快,否則就要把一條命給搭進去了。”洛雲琛呲牙咧嘴地說著,一副很是虛弱的模樣:“我怕你一個人在家害怕,所以急忙趕回來了,在路上也被大雨阻隔了不少時間。”“你就裝虛弱吧!這傷還沒簡思黎嚴重呢,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她把棉花球用力的一按,洛雲琛疼的抽了抽,還是趕緊忍了下去。“看你和簡思黎的模樣,還真是一對好基友!”“好基友?這是什麼東西?”洛雲琛明顯不是個走在時尚前沿的人,疑惑的問道。“好基友,好朋友!”蘇淩鬱翻了個白眼,挑了挑眉加重好基友三個字。好基友,好朋友?前麵的詞語他聽不懂,不代表他不知道後麵的詞是什麼意思,他和簡思黎什麼時候變成好朋友了?“疼不疼?”蘇淩鬱終究還是心疼他的,摸了摸後背的傷口,乍一看確實非常嚇人。“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疼了。”“油腔滑調,我看你人挺正派的呀怎麼變成無賴了?”“我隻對你一個人油腔滑調。”蘇淩鬱冷哼一聲,把塗好傷口的棉花球往垃圾桶裡一丟,戳了戳洛雲琛的腦門,道:“下次不準再做這麼危險的事兒了,你是想讓我還沒過門就變成寡婦嗎?”“哪有?我可舍不得你成寡婦呀,你是我千方百計才能娶到的,我疼你還來不及,沒享受過嬌妻在懷,死了不是可惜?”“這話說的真好聽,那你就好好活著吧,要活的長命百歲,比我還要長。”“不對,是活的比你短。”洛雲琛轉過身,將蘇淩鬱拉到自己懷中緊緊環抱著,淺淺一笑:“我不願意看著你先我而去,那對我來說是莫大的痛苦,我寧願你活得比我久也不願你在我前麵離開,那樣的話我會心碎至死。”“你……”她一時語塞,歪著頭靠在他的肩膀上,輕聲道:“你放心我們還年輕,還有大把的年華尚在,為什麼要在乎這麼遠的事情呢?頂多,我們一起去好了,這樣不是更好?”死過一次她明白生命的珍貴,上天給予她的重生她會好好珍惜,努力活著,努力活的更長久,死亡於她而言是個不可觸及的傷痛,第一次有人說要比她先離開,不願看著她離去痛苦,哪怕是冷子謙對她深情款款的時候也不曾說過這樣的話,這是真的賭上自己的生命。“好,一言為定。”洛雲琛伸出手握住蘇淩鬱的手,十指相扣,認真的說著。“一言為定。”一夜風雨很快就過去了,第二日金色的陽光緩緩流淌在屋中,花園中怒放的鮮花上仍然沾著晶瑩剔透的水珠,不斷的滾落,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砰砰砰!”大力的拍門聲驀得響起,打破了一室的寂靜。“洛雲琛你搞什麼?拍門這麼響是想死啊?”簡思黎昨晚經曆了一場雨夜大逃亡,加之受了傷,潛意識裡知曉這裡是安全的,因此睡得格外深沉,哪知卻被敲門聲給打斷了。“我是屋子的主人!怎麼樣我說了算!我不是養你當閒人的,住著總得付出些代價吧?”洛雲琛雙手環抱著手臂,上上下下的打量簡思黎,不懷好意的開口。“你要錢?我有的是,你說個價吧!”“哎呀,錢這種事怎麼能拿來侮辱你我呢?太沒格調了,你覺得我像是這麼暴發戶的樣子麼?”潛意思就是你丫的就是一暴發戶,隻知道拿錢解決,太沒格調。“那你是什麼意思?”他的臉紫了紫,又青了青,咬牙問道,暗自告訴自己不和對方一般見識。“哦,有句話說得好叫乾活抵債!我們呢也不缺錢,正好屋子缺個收拾的人,我原本請的打掃清潔的人正好家裡有事不能來,就麻煩簡四少你了。”“洛小三!你不要得寸進尺。”“簡小四,那我也告訴你,我就是得寸進尺了怎麼著?你住我這邊,又被我救了性命,難道不需要投桃報李麼?”“噗……”在一邊聽牆角的蘇淩鬱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