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撿到一隻桃花妖(8)(1 / 1)

“我知道。”時卿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側臉,“我說的話刺激到了你,對嗎?”

“我不想你離開我,我會對你好,隻要你開心,我什麼都願意為了你去做。”少年抱緊他將臉埋進時卿懷裡,“但你不能離開,我們會瘋的。”

時卿注意到他的用詞,溫柔引導:“可你這般困著我,我也會不舒服,不希望你限製我的行動。”

“江鬆眠,我生來不是任何人的附庸,注定要按照自己的意誌行事。”

時卿輕輕抓握住他微僵的手,揉了揉他揚起的頭,“如果哪天我選擇長久地留在這裡,也必須是我心甘願——你明白嗎?”

江鬆眠紅著眼眶淚眼模糊地看著他,他不懂。

沒有人會心甘情願留在他身邊。

從來不會有。

“你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為什麼如此害怕?”時卿受不了他的眼神,避開這個話題試圖探進對方內裡。

“我一直都在,我是顧非,江鬆眠之前的顧非。”少年怯怯地蹭了蹭時卿掌心,臉上淚痕未乾,他凝視著時卿的眼,好似確認了什麼才終於開口。

撕開精致的皮囊,將內裡腐爛的傷疤展示給他看。

“這些身外之物,是江鬆眠拚了命掙來的,不努力到極致就不會存在。”

說著,少年鼓起勇氣擁抱住選擇他的花妖先生,“正如我不死皮賴臉地占有懇求便留不住你。”

時卿聽出他嗓音裡的哽咽,喉間微微發澀。

“我三歲那年,母親帶著我外出遭遇暗殺,同行的保鏢都死了,母親抱著我拚了命跑,後來實在跑不動了,她把我藏了起來。”

“我不知道那些人什麼時候走的,也沒有再看見母親——想來應該是死了,她胸口中了子彈。”

“我被孤兒院的院長撿走,在裡麵生活了一年。”

“一年後,我被一對中年夫妻領養,有了新的家。”

這對夫妻生不了孩子,便想著領養一個,江鬆眠無論外形還是氣質方麵都和其他人不一樣,雖然安靜了些,但眼神澄澈乖巧,即便是第一次見麵也很有禮數,那對夫妻一眼相中了他。

小顧非好不容易擁有一個新家,那對夫妻卻在領養的第三年生下了自己的孩子。

他的家又沒了,剩下的便隻有冰冷堅硬的房子。

“起初他們會看我不順眼,施舍般地,高高在上地說他們是我的再生父母,而我隻是他們撿回來的沒人要的小可憐。”

“後來開始疑心和防備,生怕我盯上他們兒子的家和財產;

再後來,我考入市裡最好的高中,他們便開始反複強調我必須報答他們,贍養他們,在完成學業的同時還需要負責‘弟弟’的學習和家務,有時也會心生嫉妒,因為他們的兒子沒有我聰明。

他們拿我當垃圾桶,可以隨意發泄那些生活和工作中承受的所有負麵情緒。”

少年說著抱緊膝蓋將自己縮成一團,時卿雙手摟抱他,安撫地親吻他的頭發,“你有想過反抗嗎?”

“想過,但不敢。”少年哽咽道,“我就快熬出來了,事情鬨大了被纏上,我隻會永遠爛在那裡。”

“……可我真的很想殺了他們。”他仰頭,無聲地流著眼淚,初看是纏綿的溪,底下卻藏著深不見底的淵。

“男人很暴力,酗酒,傷人,房子裡全是爭吵和打罵,失業後甚至對我動過刀。那個女人也不是什麼好人,如果可以,我寧願從沒有進那扇房門。”

“……後來呢?”時卿啞聲問。

“後來,另一個我出現了。”

少年紅著眼露出一抹明媚殘忍的笑,那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出現在“顧非”臉上的笑容,此刻卻絲毫不違和。

“我一無所有,不怕拖著那三條命,該害怕的是他們。”少年主動蹭了蹭他的下顎,觸碰到微涼的濕潤,“卿卿你說對嗎?”

時卿斂眉,色澤淺淡的瞳孔倒映出模糊的輪廓,他倏地湊近含住對方唇瓣,低眸,長而卷的睫羽輕輕落下,一滴淚珠大顆滾落,砸在少年的肌膚上。

燙意直達心臟。

【滴!江鬆眠攻略值+10,當前攻略值50,請宿主再接再厲!】

“抱歉。”時卿微鬆開唇角,親了親他的耳側,輕聲,“我不該用那些話試探你,不該刺激你。”

少年倏地笑了出來,燙熱的掌心重重覆上他的大腿。

緊接著,一路往上攀升掐握住他的下顎。

時卿被迫仰起頭。

凶狠的吻隨之落下。

侵入腹地,攻城掠池。

“花妖先生,你真的很容易心軟。”少年眼角還掛著淚珠,卻笑得惡劣瘋狂,“你這樣,是很容易被欺負的。”

時卿偏頭避開,輕喘了下,眼尾都有些飄紅,“你們人格切換都這麼隨便的麼?”

少年一愣,大笑著將人攬進懷裡,仰倒在沙發上,肌膚和真皮摩擦發出咯吱的響。

“我再不出來,底褲都要被那個膽小鬼扒掉了。”江鬆眠輕笑著,尖利的牙齒磨著他頸側的肌膚,含糊道,“在我這裡,道歉沒用。”

抬手搭在他後頸,時卿試圖將人推開,卻手腳綿軟,大腦暈乎中甚至分不清此事到底是誰先挑起的對錯。

“你想要知道什麼,靠自己來換。”

呼吸打在頸側,耳垂被廝磨著從瑩白到鮮紅,身體突然騰空,時卿下意識回抱住他的肩背。

“腿,夾上來。”

小狼狗慣會得寸進尺。

時卿紅著眼,主動圈住他的腰。

【無論這個身體的 皮肉之下裝著怎樣卑劣渺小的靈魂,你都擺脫不掉了。】時卿聽見他心底的聲音,偏執病態。

【來了,便永遠都不要想著離開。】

我要真想離開,何至於等到現在?

時卿張口想要反駁,卻被更深地吻住,視線被遮擋,呼吸被寸寸掠奪,鼻尖滿是少年的氣息,強勢侵占。

【為什麼愛有條件呢?】時卿聽見少年茫然的詢問。

……

第二日早,時卿醒來的第一反應,便是將身旁之人踢下床。

少年“嗷”的一聲重重墜在地毯上,拍拍屁股起身,又恢複了平日的模樣,眼眸水汪汪的浸著一層霧,唇角的笑容卻出賣了他。

“卿卿,你踢我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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