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血族禁域(5)(1 / 1)

聖子,覺醒出另類異能的人類,比起擁有防禦和攻擊屬性的守護者而言,與普通人無異。

卻能召出足以斬殺世間一切罪惡的審判之劍。

即便是克伊洛這般強大的血族,亦無處可逃。

時卿眼睫輕顫,指尖下意識扣緊。

斬殺……克伊洛?

心臟,有點悶。

時卿下意識將自己埋進被窩裡,思緒雜亂,還不待他理清,心口被輕輕拍了兩下。

“想什麼呢?”

小吸血鬼悶笑著,用腦袋拱他的後背,他似乎特彆享受這樣親昵的貼貼,哪怕隻是安靜抱著,嗓音都飄飄然的,幸福得快要化開。

時卿莫名想到了夾心的草莓糖。

軟糯,甜膩。

心裡的濁氣和鬱悶忽然就散了些,好似被他給拍走了。時卿想,哪怕再冷硬的心,恐怕都遭不住這樣的反差。

更何況他本就喜歡。

時卿眼裡泄出淡淡的笑意:“在想今天有沒有草莓牛奶。”

“有!”少年立刻欣喜地坐起來,像是一頭急著喂飽家小的獸,鬥誌昂揚,“還有水晶包,我這就去端進來!”

時卿:“可是我不想在房間吃。”

克伊洛忙不迭去衣帽間拿衣裳,提起一條蕾絲邊長裙作勢要往他身上套,被時卿抬手抵住。

吸血鬼疑惑歪頭:“?”

“……不要這個。”

克伊洛抖了抖長裙,“不喜歡粉色?”說著,他直接將一排各色衣裙展示出來,“藍色的呢?”

“………”

時卿抬手遮住眼睛,不忍直視:“正常點,上衣,長褲。”

克伊洛無聲的:“哦——”

然後可可愛愛地豎起食指,輕輕晃了晃:“不要~”

時卿:“…………”

二十分鐘,艱難抗爭無果後,時卿穿著粉白色長裙坐在梳妝台前,麵無表情地看著小吸血鬼興致盎然地幫他梳發,周身縈繞著淡淡的血紅色符文——血族獨有的禁製。

“我編發可好看了。”

克伊洛麵露懷念之色,眼神帶著無辜的殘忍,“父親說是受母親影響,母親喜歡設計衣裳和發型,她在藝術這方麵造詣很深。”

時卿冷眼看著鏡中的少年,修長手指靈活地在銀發間勾纏,“你母親……”

“因我而死。”克伊洛叼著小皮筋,含糊笑道,“她受不住我的力量。”

時卿抬眸,仔細凝視他的眼。

“父親因此而恨我,或許也有愛?我不懂,也不重要。”

指尖勾著發辮穿插在銀發間,拿墜粉紅寶珠的銀簪挽起,克伊洛小心翼翼地調整盤發的位置。

“重要的是,他想要我的血和力量,而我需要殺掉他證明自己的實力和地位——”

“所以我和他之間,隻有一種關係。”晶粉剔透的墜珠在銀發間隱約可見,克伊洛湊在他耳畔,血色眼眸透過鏡麵望向他的眼睛,一字一頓。

“你死我活。”

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從心底升起,時卿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用人類的道德倫理去揣測血族的想法。

“真美。”血族笑眼微彎,色澤穠麗的唇輕輕擦過他的臉頰,“我的小繆斯。”

時卿閉上眼睛。

非是他沉默少言,隻是這個位麵的小變態,實在讓人無力吐槽且無法招架。

就餐時,時卿頂著豹管家暗戳戳隱晦的視線,淡然喝完了一杯熱牛奶,而後抬頭,目光不經意掃過奢華的大廳。

“之前那些血仆呢?”

夏爾一個激靈,下意識看向自家主人。

克伊洛大手一撈將人撈過來,眼睛笑眯眯的浸著冷意:“卿卿找他們做什麼?”

“沒什麼。”時卿說,“隻是想見見活人。”

豹豹瞄了眼克伊洛,後者也是明顯一愣,反應過來後頗有些哭笑不得:“我是死人?”

時卿抬眸問:“你是人?”

“……”

片刻後,古堡的所有人類被召集到時卿麵前,顫顫巍巍跪伏一片。

克伊洛蹭了蹭他的小獵物,嗓音有種扭曲做作的甜:“抬起頭來,讓我們卿卿好好看看,活、著、的、人。”

眾人渾身一顫,頭埋得更低了,廳內甚至響起了低低的抽泣。

克伊洛加重語氣:“抬頭。”

時卿淡淡瞥他一眼。

少年立刻綻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尾音膩得人發慌:“你們是聽不懂人話嗎?還是瞎了聾了?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親?”

少年少女們緩緩抬頭,痛苦地哆嗦著唇,好幾個還在嘩嘩的無聲掉眼淚。

“係統。”

“沒有。”小老虎根據係統實時提示,辨認後搖頭,“這些人都不是。”

時卿無聲點頭,看向旁邊的管家:“有些生麵孔。”

夏爾訝異抬眉,沒想到時卿竟然都記得他們的臉。

見克伊洛神色微怒又慌忙垂首,趕在他發怒前道:“血仆經常會有輪換和調動,這是正常的。”

時卿點頭,又問:“多久輪換一次?”

“時間不定,三到十天不等。”

時卿思慮片刻,握住少年的手:“這批可以暫時不換嗎?”

克伊洛眨了眨眼睛,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時卿攥緊寬大的袖口,閉眼緩了緩,克伊洛先一步低頭,而後唇角被輕輕碰了一下。

克伊洛立刻黏糊糊地抱著人晃了晃:“簡單!”而後扭頭看向管家,“你看著啊。”

夏爾領命。

血仆約幾千不等,伯爵以上皆有豢養,每晚的狂歡宴大部分血仆都在。

時卿想,那就從古堡開始,一一排除。

……

克伊洛發現,不知是不是被鎖老實了,小獵物這幾天格外安分乖巧,讓穿什麼穿什麼,抱抱親親都很配合,就連晚上某隻吸血鬼按耐不住想要吸血,都會主動撩起頭發露出白皙漂亮的脖頸。

起初克伊洛還心存懷疑,結合時卿突然要見血仆的事,時刻提防著。

怎知麻煩沒有,逃跑也沒有,克伊洛逐漸卸下心防,不可遏製地沉溺其中。

沒辦法,小獵物太甜了。

長發一撩,嘴唇一親,克伊洛就被迷的七葷八素。

直到某天晚上,很乖的小獵物忽然說:“洛洛,我想去宴會。”

黑暗中,少年倏然睜大了眼睛。

滿腦子都是那聲“洛洛”。

清冷的,微啞的語調,磨人的緊。

少年坐起來:“……你說什麼?”

時卿費力地睜開眼,以為自己沒說清,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我想去宴會。”

“不是不是!”克伊洛固執地抓著他的手,“前麵那個!”

“洛洛?”

“……”

時卿警覺地豎起耳朵,作勢要起來:“怎麼了?”

“洛洛,洛洛……”克伊洛撲上去,撒嬌似的亂拱,“我喜歡!我喜歡卿卿和洛洛!”

“你看,我們連名字都這麼般配!”

時卿被大型犬撲住,困極累極,被這麼一打岔,竟是連要說什麼都忘了,夢裡都是立體環繞的撒嬌精洛洛,醒來迷瞪著一雙眼,靠坐在床上發呆了半小時。

克伊洛最終還是沒有同意。

時卿不太懂小家夥為什麼反應如此激烈,全天都緊巴巴盯著,竟是連宴會都不去了。

“……係統。”又一個深夜,時卿無奈道,“在你功能範圍內,有什麼辦法可以把人引開?”

係統看著八爪魚一樣的少年,沉默半晌後委婉表示:“宿主,要不您先說一個,我儘力。”

時卿閉上眼睛,吧唧一聲,臉頰落下一個重重的吻。

“卿卿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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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瑪卡巴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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