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倫在浴缸裡伸著懶腰,享受著肌膚浸泡在沐浴液和溫水中的愜意。此刻,菲爾正在打板球,凱倫現在才明白這是一項男人們在酒吧裡泡了一天後玩的小遊戲。今天晚上,菲爾酒足飯飽後要回自己家。她不介意,因為一個人的時候,她會找女性朋友吃個咖喱飯,閒聊閒聊。但是今晚,她想自己一個人待著。她正在等一個電話,不希望在擁擠的酒吧或者吵鬨的餐廳裡接電話。她想要把電話那頭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清清楚楚。凱倫突然打電話要求弗格斯提供DNA樣本時,弗格斯有些疑慮。她的理由很簡單——一個自稱是亞當的人出現了,凱倫決定用儘一切辦法來辨彆真偽。辛克萊爾既興奮又顯得無所謂,可無論是哪種態度,他都自以為是唯一的試金石。“我就說嘛。”他反複念叨,“這是人的本能,自己的孩子哪能九*九*藏*書*網沒有感覺呢。”現在不能告訴他這一事實:大約有10%~20%的孩子並非是名義上的父親的孩子,而且大多數情況下,這些父親還全然不覺。凱倫認為講話還是得拿捏分寸。最後,弗格斯還是同意向當地的警署提供DNA樣本。凱倫說服德國警方將采集來的DNA樣本直接郵寄給利弗。“杏仁餅”看到賬單一定會發瘋,但是凱倫已經顧不上這些了。為了提高效率,她又讓迪斯特凡諾把殺手的DNA通過電子郵件發給利弗。今天晚上,結果就會出來了。如果DNA結果顯示弗格斯就是殺手的父親,她就能向警局申請提取亞當的DNA樣本。按照蘇格蘭的法律,她可以在不起訴和不逮捕亞當的前提下扣留他,並從他身上提取DNA。但是,她也清楚,如果像對待其他嫌犯那樣對待亞當·麥克倫南·格蘭特,自己肯定會惹來麻煩。如果沒有法官的授權令,她不會去碰亞當。一旦亞當的DNA進入警方的數據庫,那麼就連布羅迪·格蘭特都無法保護自己的外孫了。亞當會為手上的兩條人命付出代價。她的思路被一陣電話鈴打斷了。利弗說好了九點打來,但是現在隻有七點半。凱倫歎了一口氣,拿起浴缸邊架子上的電話。“我拿到了弗格斯·辛克萊爾的DNA分析報告,”利弗說,“還有迪斯特凡諾小隊長給我的DNA樣本。”“然後呢?”凱倫屏息靜候著。“有密切的血親關係,很有可能是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