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不能開口說話,也無法動作,她朝著白九年擠眉弄眼。試圖讓他給自己解開穴道。新郎俊臉微紅,眉眼如畫,帶著薄繭的指尖在少女嬌嫩的臉蛋上劃過。他眼神癡癡的,看上去完全不像是故意為之,好像根本沒有看出來趙心的窘迫,“心兒妹妹,為夫真的要動手了?”白九年給趙心摘除了頭上的鳳冠,之後就是她身上厚重的大妝,看著剝的隻剩下中衣的美人,白九年心頭滾燙,又灌了自己一杯酒。他蹲下身子,單膝跪在趙心麵前,抓住了她的雙手。他是個紈絝,也是個話癆,從小到大幾乎沒有安生過。娶妻生子對他而言是非常遙遠的事,真是沒想到一回京都,他的桃花運就來了,而且還娶了幼時心心念念的姑娘。“心兒妹妹,老天待我真是太好了。你這樣好看,我以後真想把你藏起來,誰也不準看見你。”白九年傻笑,抓起趙心的手,狠狠啄了一口,又繼續說,“若是心兒妹妹能稍微淑女一點就好了。”“心兒妹妹不要誤會,我沒有嫌棄你的意思,你怎樣我都喜歡……隻是你有時候太凶了,你一衝我凶,我心裡就難受。上回我被你染黑之後,用了好些天才洗乾淨,那種事下回可不能再做了,你夫君我本來就皮糙肉厚,洗壞了,還如何伺/候你。”趙心,“……”她好心累,難道今天晚上這廝就一直不給她解穴麼?就算是要洞房,她也不能就這樣……太沒麵子了!白九年當著趙心的麵開始解衣。趙心何許人也,眼睛眨也不眨的看著,白九年敢做的事,她趙心必然毫不膽怯。然而,白九年竟然當真……一絲不掛的站在她麵前。趙心,“……”輸了!輸了!她認輸了還不行麼?!白九年紅著臉,彎下身子把趙心抱了起來,往淨房走。趙心,“……!!!”他一定是故意不給自己解開穴道的!等到二人再一次回到榻上,皆是小臉緋紅。趙心瞪著白九年,白九年壓住了她之後,他眼神迷離,聲音啞的不行,?“心兒妹妹,等到一會我幫你打通血脈,你就可以動了。”什麼打通血脈?趙心仿佛已經能夠想象出那副畫麵。她怎麼瞪他,白九年都是一副茫然的表情,但很快趙心就沒有心情再生氣了,這家夥竟然……趙心,“(⊙o⊙)…”她是要死了麼?!不對,好像和死不太一樣的難受!趙心一陣難以忍受的酸痛之後,就聽見白九年紅著臉,癡癡的對她說話。“心兒妹妹,我心悅你。”“你放心,我這輩子隻對你一個人這樣。”“其實,我在關外的時候,還夢見過咱們兩這樣,沒想到這麼快就美夢成真了。”趙心,“……”他的嘴巴就閉不住麼?!……紅九趴在房門,越聽越是臉紅。果然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當初她被夫君撩撥的時候,還沒見識過這等手段。肩頭突然傳來痛感,接近著紅九的唇被人用手捂住。她一回頭就看見了自家俊朗高大的夫君。紅九一訕,生怕夫君會不高興。誰知下一刻,白征也趴在房門處,側耳聽了聽。但少卿,白征就拉著紅九,夫妻兩人嗖的一下就火速閃開了。到了寢房,白征心情大好,命人擺了酒水,拉著紅九的手,道:“夫人,這些年當真是辛苦你了,如今老大已順利成家,你我以後的日子更好過,等過幾年老大襲承家業,為夫就帶你出去遊山玩水。”紅九忽閃著美眸,時隔多年,每次聽到夫君說情話,她的樣子還是呆呆的,仿佛魂魄都被對方給俘獲了。“嗯,都聽夫君的。”她靦腆一笑。……三日後,白九年攜趙心入宮,行回門禮。回門宴就設在禦花園,除卻白府諸人皆到場之外,明家的人也都來了。明覺厲本來還想看白九年的笑話,在沒有見到白九年之前,他還以為白九年必然被打的鼻青臉腫。誰知這家夥卻是一臉如浴春風的表情。明覺厲又看了看席位上,那個囂張跋扈,打遍了全京城的趙心公主。隻見趙心和白九年坐在同一席位上,從容貌去看,這二人當真是男才女貌、天生一對。“心兒妹妹。”白九年端坐筆直,胳膊肘戳了一下身側的趙心。趙心斜睨了他一眼,淡淡應了聲,“嗯。”白九年騷氣的一笑,過了一會,又用胳膊肘戳了她一下,喊道:“心兒妹妹。”趙心公主可能不太會談情說愛,雖然成婚之後,小夫妻兩人異常的和諧,但麵對像狗皮膏藥一樣的夫君,趙心公主有些心煩,“嗯!”白九年時不時咧出一嘴整齊的白牙,笑的合不攏嘴。明覺厲,“……!!”-_-||瞧瞧他那副吃上了天鵝肉的樣子,真真是叫人氣憤。心兒表妹為什麼會性情大變?!明覺厲百思不得其解。又過了一會,白九年沒忍住,“心兒妹妹,你想我麼?”趙心快要瘋了,他二人成婚之後,白天黑夜都黏在一塊,此刻她就坐在他身側,這廝是不是腦子壞了?“白九年!你還有完沒完?!”趙心公主當場暴走,驚的酒饋上眾人紛紛投來好奇的目的。他們是真的很好奇。白九年娶了大公主,還能安然無恙的活到了此刻,這當真是奇跡啊。白九年嬉皮笑臉的,“心兒妹妹,我實在是稀罕你,你彆生氣,我隔一會再喚你就是。”“(⊙o⊙)…”還真是沒完沒了麼?!趙心小臉一紅,被這樣多的人看著白九年對她“過分熱情”,她感覺自己快要崩潰了,但令得她很驚訝的是,她竟然並沒有想著直接弄死他。白征夫婦二人對視了一眼,非常默契的幸災樂禍的笑了笑。果然如他們所料,白九年落在了大公主手裡,如今當真是異常乖巧啊。有了大公主鎮宅,白府近日消停多了,連帶著那四個小子也安靜了不少。所有人都在關注著大公主和駙馬,誰都沒有察覺到二公主正暗暗搓搓的施行自己的計劃。她飲了一些酒水,等到小臉漲紅,酒後三巡,就起身往明白月身邊走。當然了,她是趙澈的女兒,這點酒水下腹,根本影響不了她的心智。二公主身段細柔孱弱,走路的姿勢,宛若弱柳扶風,她踉蹌了幾步,準確無誤的栽進了明白月的懷裡,雪膩的雙腕圈住了少年的脖頸,美眸瀲灩,“哎呀~白月舅舅,我壓著你了麼?”明白月溫柔一笑,對外甥女的演技十分佩服,“怎會?天兒這是喝多了?”趙天模樣傻傻的點頭,臉埋進了明白月的懷中蹭了蹭,舍不得離開。鬱棠,“……!!!”她太了解二丫頭的秉性了,這小東西又是故意的,她蓄意接近她的親舅舅,然後再給自己施壓!回門宴結束之後,鬱棠將趙天叫到跟前說話,並且揮退了所有宮人,當然了,帝王也在一側。帝後二人盯著這惡魔般的嬌軟小女兒,一時間無能無力。趙天站在那裡,模樣俏生生的,倘若是換做以往,帝後簡直不知該如何疼她才好,恨不能捧在手心含在嘴裡。可是帝後二人如今知道自己錯了,且大錯特錯。這世上最好看的花兒,便是劇毒無比。表麵的柔弱,根本不代表她本質如此。相反的,趙天的心機和狠辣,讓帝後二人時常懷疑,這孩子是不是故意投胎,來討債的。然而,每次看到她純真無邪的大眼,帝後二人又狠不下心教訓她。鬱棠沉著臉,“說吧,你這次又想要什麼?隻要你放過你舅舅,母後就答應你。”鬱棠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帝後二人十指相握,隨時準備迎接暴風雨的來臨。趙天知道父皇能照顧好母後,她一點不客氣,根本不擔心會嚇壞母後。她聲音柔柔的,眼神卻邪惡的要命,“母後呀,兒臣不是說過了麼?兒臣想要娶三位夫君。人選兒臣已經自己挑選好了,您二人隻要首肯即可。”果然……她還是不死心!鬱棠無力的趴在趙澈的胸口,低低的抽泣了一會,然後淚眼朦朧的抬頭看著趙澈。趙澈歎了口氣。他前半輩子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從未遇見過對手。可如今……哎~帝王不願意讓人看見他的滄桑。他柔聲寬慰著懷中的妻子,“棠兒,天兒是朕和你的女兒,她有這個資格娶夫。三個便三個吧,如此一來,也能多幾個女婿孝敬你,你說呢?”鬱棠平緩了片刻。這話好像很有道理啊。可一看到自己嬌花一樣的女兒,非要娶三位夫君,鬱棠心裡一陣古怪。趙澈又說,“天兒娶三夫,總比彆人的夫君三妻四妾的好。”鬱棠,“……”好像更有道理了。皇後娘娘有孕之後,情緒變化的頻率很快,為了讓親弟弟免於趙天的毒手,她隻能點頭首肯。……趙天一路歡跳的去見了偏殿見明書瑤。她笑著撲進了明書瑤的懷裡,撒了一會嬌。而這時明白月也在。趙天衝著明白月眨了眨眼,“多謝小舅舅配合。”明白月挑眉一笑,“天兒,這個計劃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要謝就謝你自己。”趙天嬌嬌軟軟的依靠著明書瑤,“外祖母,母後當真一點都沒有襲承您的智慧,天兒不過隻是嚇唬嚇唬她,她竟然當真了。”明書瑤捏了捏趙天的小臉蛋。雖然,這一次他們合夥演了一場戲給鬱棠看,但鬱棠畢竟是她的心肝寶貝疙瘩,她也不想讓鬱棠有朝一日嫉恨她。遂叮囑道:“天兒,你可千萬不要讓你母後知道,你一直與我有書信來往,更是不能讓你母後知道這件事是咱們一手策劃。等娶了三夫,你聽話些好好過日子,莫要再惦記其他男子,桃花債惹多了,還不起的。”這可都是明書瑤的肺腑之言。趙天點頭,天真無邪的笑了笑,“外祖母放心,天兒挑選的三位夫君是京都城最好看的幾位男子,有他們三個就夠了。”是麼?明書瑤怎麼就不太相信呢……趙天離開之前,明書瑤又交代道:“天兒,日後莫要惹你母後不高興了,她這輩子不容易,好在遇到了你的父皇,可惜又被你們二人折騰的夠嗆。”趙天做出一個鬼臉,“知道了啦,外祖母。”……禦書房,郭靜沉著臉,將自己查的一切事情如實稟報。得知自己被親生女兒欺騙的帝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郭靜感覺到了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意味。可半晌之後,隻見帝王沉沉的歎了口氣,“罷了,天兒是朕和皇後的親生骨血,總不能真的治罪於她,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皇後,免得她傷了身子。”郭靜挑眉,想笑,但是憋住了。皇上,他也有今天啊~趙澈不放心一樁事,又說,“找機會把重陽宮那一大家子送走。”明書瑤等人便都住在重陽宮裡,趙澈實在是擔心鬱棠又會受到什麼刺激。他的棠兒這輩子太慘了,至親從上到下,就沒有一個是讓人省心的。郭靜了然,應下,“是,皇上,臣明白了。”……帝王親賜了公主府給趙天,並在同一天之內為她迎娶了三位夫君。這三人皆是京都出類拔萃的貴公子,對趙天情根深種,即便是三夫一妻,也沒有任何意見。這件事勉強算是結束了。半年之後,皇後臨盆,這次生下的是小皇子,皇後臉上終於又重新有了笑意。殊不知,她隻是被皇太子表麵的穩重和內斂迷惑了。所以才盼著生兒子。皇太子的黑腹和心機,是她見都沒見過的。趙澈時常為了鬱棠而感到心疼,全家之中,也就隻有他的棠兒最是天真純良,她還傻乎乎的以為兒子比女兒好養呢。但趙澈心裡卻是很清楚,他的皇太子就是一頭邪惡的狼王啊。小皇子日後也良善不到哪裡去。罷了~反正有他在,棠兒可以傻乎乎的過一輩子。人這一世諸多無奈和遺憾,能天真單純的過一輩子,也是一樁好事。……數年之後,小皇子也成了十來歲的少年,他隨了父母的長相,自然又是一個迷死人不償命的風流胚子。鬱棠選擇佛係麵對人生了。她曾經以為老大一輩子都嫁不出去,誰知嫁給白九年之後,三年抱了兩,夫妻感情甚好。老二雖然娶了三夫,倒也沒有乾出什麼令得史官都無法下筆的事出來,那一家子和和睦睦,小日子無比滋潤,聽說最近又組團去南海遊玩去了。至於皇太子,他是鬱棠最為放心的一個,而趙昱也的的確確沒有讓鬱棠失望,不僅在朝堂上協助他的父皇。也成了鬱棠的傾訴對象。皇太子二十五歲這一年,趙澈退位,正式將皇位讓給了他。太上皇則攜帶他的妻子,二人也開啟了周遊天下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