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1 / 1)

鬱棠隻會開啟機關,但以她的資質,尚且無法辨彆機關是否另藏玄機。二人邁入廢棄的內殿,鬱棠擦亮了火折子,對趙澈道:“按著古爹爹的意思,寶藏所在地就應該在這附近,但這裡實在太大,你我需得慢慢排查,也不知入口在哪裡。”“嗯,棠兒所言甚是,為夫今晚任你差遣。”趙澈輕笑著說。鬱棠,“……”他的話,就是她想的那個意思麼?鬱棠發現,自從和趙澈相識之後,她就再也不純潔了呢。鬱棠瞪了他一眼,之後和趙澈兵分兩路,在殿內四處找機關。古爹爹告訴過她,一般機關所在之地,會是多餘、且又不起眼的擺設。按著這個思路,鬱棠很快就發現了一處奇怪的燭台。她大喜,喚道:“趙澈,你過來。”趙澈動作極快,鬱棠話音剛落,他已經閃到了鬱棠麵前。趙澈一襲白衣,又是在這樣昏暗的地方,鬱棠的心猛然加速,好在很快就看清來人,她眨了眨眼,“你、你下回不要這樣突然出現。”趙澈拉著她的一隻小手,“怕了?”鬱棠,“……”少卿,趙澈轉動了燭台,果然內殿的牆壁上出現一道暗門,鬱棠大喜。但就在這時,趙澈腦中突然閃過一些畫麵,令得他腦中一陣刺痛。他閉了閉眼,腦中的景象又突然消失。可就在疾風撲麵而來時,趙澈瞬間本能的反應,抱著鬱棠躲到了一側。數支箭矢突然從內室射了出來,小片刻才停息。鬱棠被趙澈摁在懷裡,她心有餘悸,方才若非是趙澈,她已經被射成刺蝟了。就在剛才,趙澈的動作著實是極快的。鬱棠抬起頭,發自內心的讚許了男人,“趙澈,你剛才真是太厲害了,你怎知有暗器?”趙澈,“……”他心中猛然一顫。一時間無法解釋剛才的事,但不想嚇著鬱棠,隻道:“你夫君當然厲害,你不是早見識過了。”鬱棠,“……”-_-||他就正經不到片刻鐘!邁入暗室的一瞬間,趙澈腦中又突然閃現了數道光亮,那些光亮組成數個畫麵,在他腦中急速飛過。他牽著鬱棠的那隻大掌突然一緊。鬱棠也察覺到了,她看了一眼趙澈,發現他濃眉緊縮,二人雖帶著火折子,但光線昏暗,可趙澈似乎對密道甚是清楚,他走在前麵,每一步都按著不同的步調走,不一會就將鬱棠帶到了一間屋子。鬱棠很詫異,“你、你怎麼會知道避開暗室內的所有機關?”趙澈也解釋不清,就在方才他一邁入暗室的刹那間,就好像對這裡無比熟悉,完全憑借本能,“棠兒,我也不知為何會這樣。你能看出這裡的構造是不是和大梁相似?”“可、可完全不相似啊。趙澈,你是不是來過這裡?”這是唯一的解釋。趙澈,“……沒有。”鬱棠不太相信,“你那陣子腦子出了問題,你確定沒記錯?”趙澈,“……”他是裝的,她怎麼到現在還信?趙澈點燃了牆角的火把,暗室的一切就在眼前清晰了起來,這間暗室並不大,也並沒有傳言中可以稱霸天下的寶藏。他二人的注意力紛紛轉移到了暗室正中央擺放的一隻金絲楠錦盒上麵。趙澈腦中閃過的畫麵愈發頻繁,但他卻又什麼都看不清,無法辨彆那些畫麵都是什麼。但看著眼前的錦盒,他知道如何完美避開所有機關,甚至知道如何開啟它。少卿,當那隻錦盒內的畫卷呈現在鬱棠麵前時,她不僅僅是詫異,她開始害怕了,“趙澈,你怎會知道這些?”即便是她這個機關師,也需得花些時辰才能打開錦盒。趙澈取出了畫冊,胸口有種強烈的壓抑湧了上來,心口又痛又酸。迫使他想要即刻去翻開畫卷。而他也的確這麼做了。畫卷展開,火光之下,一副栩栩如生的美人圖出現在二人麵前。畫中美人著一身火紅色袍服,美人露出香肩,穿著像是前朝貴族女子的服飾,露出了大片雪/膩,和/酥/胸,而令人奪目的,不僅僅是這女子的容貌,還有她/胸/口的一顆豔紅色小痣。這下,鬱棠更是震驚了,她呆呆的說不出一個字。趙澈擰眉,看了畫中人半晌,之後又看向了鬱棠,兩人對視著,巨大的疑惑紛紛湧上心頭。須臾,鬱棠回過神來,小臉豔紅,有些束手無措,“趙澈,這人不是我,我……我從沒有穿過這樣的衣裳。”露了那樣多,她才不會穿。而且,她曾經從未來過北魏。趙澈信她的話,“嗯,這是前朝服飾,畫像所用紙張也有數百年曆史了。”鬱棠,“……”她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明白為什麼畫中人和她長的一模一樣。既然趙澈相信畫中人不是她,自己也從沒有做過對不起趙澈的事,鬱棠回過神,道:“若不再找找看,有沒有其他暗室。”趙澈拉住了鬱棠,男人的目光極度深邃,他像是在想什麼,將畫冊收起,納入廣袖之中,道:“棠兒不必找了,沒有暗室了。”若非是能感覺到男人掌心的溫度,鬱棠大約會以為他中邪了,“你、你怎會知道?”趙澈也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知道。就好像這間暗室是他親手打造的一樣。……回到之前歇息的偏殿。鬱棠坐在錦杌上,喝了好幾口茶熱壓驚。趙澈站在她麵前,男人的目光看上去十分悠遠,仿佛他是在看什麼遙不可及的東西。鬱棠緩了一會,道:“嗯……我聽說前朝的國都就是在北魏境地,難道前朝皇宮就是現在的北魏皇宮?”趙澈點頭,“棠兒說的沒錯,這座北魏皇宮在數百年前,便是前朝的皇宮。”若是如此,那便能說得通了。鬱棠,“所以那副畫像是前朝人留下來的?可為什麼……那畫中女子會和我一樣?”趙澈沒有回應,他幽眸微眯,高大的身影擋去了鬱棠麵前的光線。兩人靠的很近,鬱棠感覺到趙澈的腹/部/都快要貼/近她的臉了,男人伸出手,修長好看手指十分快速的撩/開了鬱棠的衣領。緊接著,那熟悉的豔紅色小痣赫然醒目的出現在了他麵前。趙澈眼神癡迷,那顆小痣曾經讓他無數次著迷,他好像在哪裡見過。鬱棠大吃一驚,這都什麼時候了,趙澈還有心思扒她衣裳,鬱棠本能的伸手去防備,但是下一刻,桌案上的茶盞被她打翻,溢出的茶水浸濕了圓桌上的畫像。他二人當即搶救畫像。可是,便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美人畫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現出另外一副景象。隻見,一片山河圖躍然紙上,與此同時,隨著山河圖的完整,一副完完整整的藏寶圖就出現了。鬱棠,“……”趙澈,“……”原來,藏在北魏皇宮的不是寶藏,而是真正的藏寶圖!鬱棠對機關術極有天賦,對辨彆方向也甚是在行,一眼就看出了這張地圖的端倪,她驚訝道:“這不是京都的版圖麼?難道寶藏在大梁?”趙澈還算鎮定,但也不得不承認前朝皇帝的智慧,他點頭,“嗯,在大梁。”一言至此,趙澈像是回想到了什麼,“前朝皇後的故裡,便是在如今的京都城。她是定南侯之女,而當初定南侯的輔政之地,便就是在大梁。”所以呢?鬱棠一知半解的看著男人,今晚雖有收獲,但也多了無數個謎團。趙澈將鬱棠從錦杌上拉起身,他深深的看著鬱棠的領口,眸色微眯,鬱棠被這眼神嚇到了,本能的後退了一步,一手抓緊了衣襟,怒嗔他,“趙澈,你想都彆想!”趙澈,“……”他隻是想再確認一下,為何鬱棠胸口的小紅痣會和畫中人一模一樣。看來,棠兒如今對他的誤解頗大……趙澈將畫卷放在火爐上烘烤,沒一會,等到畫卷乾燥,那上麵的藏寶圖又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美人圖。趙澈將畫卷收了起來,夜間一直凝視著鬱棠,一宿未睡。……半年後。鬱棠完成了此前答應北魏的一切承諾。古天齊給她的那些農具圖紙皆是十分精湛,而且經鬱棠做出來的那些農耕器具,已經被北魏百姓使用,效果甚佳。若是能在天下六國推廣開來,必然能大肆提高農作物產量,保百姓有糧可食。老魏帝和魏後二人親自相送。趙澈和鬱棠出發之前,姬勝一把抱住了趙澈,帶著哭腔,“好兄弟!隻要你需要,孤定然全力相助!”趙澈淡淡應一了聲,他不喜旁人靠近,這麼多年來,早就忘記了如何像正常人一樣。但姬勝這廝太過脆弱。以防姬勝又為了故意引起他的注意,而時不時騷擾漠北,趙澈想了想,還是輕拍了一下姬勝的肩頭,道:“平時少吃些。”姬勝一怔,低頭看了自己的腹部,頓時明白了趙澈的良苦用心,“表兄!還是你真心對孤好啊!”趙澈,“……”鬱棠看著這對表兄弟重歸於好,她笑眯眯的道彆,“太子表弟,若得空,你一定要來京都小住,如你所言,京都的風水的確養人。”姬勝把客道話當真了,他母後那樣美貌,若是他也去京都養幾年,或許也能變得好看呢。……晉王領兵回京的消息,讓京都數人開始惶惶度日。直至晉王徹底歸京,這大半月之內,炎帝等人暴瘦了一圈。陳慶侯並沒有死,趙澈留下了他一條命,讓他全須全尾的回了京。陳慶侯原本是炎帝的人,他一開始對趙澈的所作所為也甚是憤恨,他以為自己死定了,沒想到趙澈非但沒有殺人滅口,還好吃好喝的供著他。抵達京都之前的一天,趙澈終於答應見了陳慶侯一麵。如今的趙澈已經不是當年被迫離京的先太子,他正當男子風華正茂時,龍眉鳳目、器宇軒昂。趙澈身邊站在晉王妃,雖是個年紀尚小的女子,但端莊大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陳慶侯總覺得晉王妃甚是貴氣。他略懂一些麵相之術,一眼就看出晉王妃日後必定大富大貴,享萬萬人之上的尊貴。趙澈一記冷眼射了過來,陳慶侯當即收回視線。他被趙澈關了大半年,身子都養肥了。趙澈問道,“侯爺見本王是有何事?”陳慶侯也是要麵子的,他年紀大了,又是三朝元老,拉不下那個臉,即便欣賞趙澈的能力,也知道他不費一兵一卒就解決了漠北戰事,不僅如此,還讓大梁在北魏名聲大噪。如今,北魏百姓都在讚頌大梁不計前嫌,以德報怨,讓晉王妃幫助他們提高了農耕。陳慶侯沉著一張老臉,“王爺為何不殺了老夫?”趙澈唇角一勾,笑的很敷衍,“侯爺乃大梁功臣,於我大梁社稷功不可沒,即便知道侯爺是皇上派來的人,本王也不會枉殺一位良臣。”陳慶侯頓時無地自容。他答應炎帝除掉趙澈,也是因為趙澈極有可能造反,他也是為了大梁江山社稷著想。陳慶侯頓了頓,又問,“那王爺以為,大梁江山,由誰來坐才合適?”他緊張了。倘若趙澈真要造反,他還是會站在炎帝那邊,一個國家經不住大亂的,上位者之間的爭鬥,受苦的隻會是百姓。趙澈言簡意賅的回複了他,“能者居之,為百姓者居之,可令我大梁昌盛者居之!”陳慶侯的身子顫了顫。他頓時跪下,但什麼也沒說,磕了三個頭之後才離開。鬱棠眨了眨眼,“趙澈,侯爺這是什麼意思?”趙澈牽著鬱棠的小手,他多日沒有刮胡子了,暗青色的胡渣冒了出來,刺的鬱棠直皺眉頭。趙澈答非所問,“為夫聽說你很厭惡柳文澤?咱們這就去處理了他。”……一日後,趙澈和鬱棠抵達京都城。城門大開,長道兩側站滿了歡迎英雄們歸來的百姓。即便晉王沒有真正和北魏開戰,但他也照樣平息了戰事。在京都百姓看來,趙澈就是英雄。“晉王殿下好生俊美!”“我聽聞漠北天乾物燥、沙塵漫天,為何晉王比出征之前還要俊逸!”“我要給晉王生娃娃!”在馬車內聽的一清二楚的鬱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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