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被趙澈困著,無處可逃。男人身上的薄荷氣息,以及龍涎香的氣味籠罩著她,讓她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悸動。自從數月前,她從地宮出來,就對趙澈沒有什麼抵抗力。隻要他稍稍撩撥,鬱棠就迷迷糊糊著了他的道。她也很無奈。也不知到底是因為地宮幻/藥的緣故,還是因為趙澈魅力太大?但是趙澈這次把她騙的太慘了,天知道,近日晚上她有多累……即便是此刻,還是腰酸背脹。“趙澈!你起開!”趙澈,“……”看來他的王妃今晚不會消氣了。趙澈心裡苦,以前也就罷了,如今鬱棠已經嫁給了他,吃的時候還得加倍小心,生怕弄傷了哪裡。好不容易想了一個絕妙的法子,既能得償所願,又不會傷及鬱棠。可是沒想到,竟這樣快就讓她給識破了。趙澈當然不能起開。夫妻之間不能留下隔夜的誤會。再者……趙澈也並非一直欺騙鬱棠。他已經太久沒有從上麵看著鬱棠,男人的眼睛已經恢複,可見他的瘋魔之症也好了不少。“棠兒,你且聽我細細跟你解釋。起初,我的確是不受控製,即便我自己想控製住,卻是做不到的,直到那天晚上你綁住了我的雙腕,然後又那樣對我,事後我察覺自己好多了。”趙澈坦白的說著,一想起當晚的情形,還有鬱棠嬌羞難耐的呼吸聲,男人的眸色一度暗了下去。鬱棠還以為他一直是失了智,所以才那樣大膽。可……趙澈那時候就開始恢複了,豈不是記住了她所做的一切?!鬱棠又惱又羞,索性豁出去了,就和趙澈對峙,“既然你早就恢複,為什麼還要裝?!你覺得那樣很好玩麼?!”趙澈這可就委屈了,“棠兒,你根本不知道你有多招惹我。你能治愈我,但……你太弱了,根本經不住我折騰幾下,可我又停不下來。與其傷了你,不如就讓你來。”說著,男人像是更委屈了,低頭附耳道:“你那點力道根本不足夠,我也是憐惜你,才那樣騙你,你那幾晚受罪,我也受罪。”這樣的理由,鬱棠實在是不能接受。尤其是趙澈如此堂而皇之的說出來,她還不如裝作一切都不知道!鬱棠羞憤至極,“……你不要說話了!”說好的晉王不/近/女/色呢?!謠言皆是騙人的!已經入夜,本該睡覺了,趙澈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說話上,幾日沒有得償所願的趙澈一時間難以平複心中燥悶。他低頭,去尋鬱棠的唇。可鬱棠恰好躲開,二人的唇間擦過,不著痕跡的曖/昧。趙澈沒有親到,鬱棠如此排斥他,長期以往下去也不是辦法,會影響夫妻之間的感情。趙澈不喜歡被鬱棠疏離,他埋首吸了一口女兒香,故意停留在那裡不離開,啞聲哼笑,“棠兒,你真是口是心非。”每次都是這樣!鬱棠承認她喜歡趙澈,也時常被他迷的神魂顛倒,但這次的事,不能輕易原諒趙澈,“趙澈!你想多了!縱然你如何俊美,我也是有脾氣的。”她遭罪了那麼多天,當然不能憑著他幾句渾話,就揭過這一篇。奈何,雙腕被趙澈抓著抵在了頭頂,他的身子在她上麵,此時此刻,她就是一個待宰殺的羔羊,“喂!你聽見沒有,快些起開!”趙澈並沒有壓著鬱棠,他始終是憐惜她,舍不得讓她承受自己的重量。趙澈覺得,他之所以能抱得美人歸,究其原因還是因為當初臉皮夠厚。所以,他應該再接再厲。“棠兒,莫要生氣了,反正你我是夫妻,況且你也喜歡的不是麼?”他故意曖昧的說著,磁性的嗓音仿佛帶有魔力,稍一不留意就會被他蠱惑了去。她哪裡喜歡了?!經過這次的事,鬱棠發現,趙澈仗著他自己長的好看,力氣又大,總是有恃無恐。她這次要給他一點顏色看看。讓趙澈知道“戲/弄”她是怎樣的下場。此刻,男人覆在她身上,但雙膝是跪著的,鬱棠趁機抬腿就踢了上去。她用了所有的力氣,也不知道究竟踢到了那裡,反正是逮著機會就“下腳”了。趙澈身子瞬間僵住,“-_-||”男人一聲悶哼,那張俊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紅了起來。見趙澈弓起身,一副難以忍受的樣子,鬱棠不知道他是不是又在裝,趁機從他身下往外爬。可還沒等她脫離困境,她的腰肢被人抓住,一股大力控製住了她,將她整個人翻了過來。趙澈覆在她身後,大掌提著那把小細腰。男人附耳,嗓音喑啞的不行,“既然棠兒不喜歡那樣,那今晚為夫再換一個你喜歡的樣子。”鬱棠,“……趙澈!你混蛋!”燭火搖曳,薄紗帳後美人無力低泣,守在門外的宮人隱約聽見了晉王妃的埋怨聲,“趙澈!你到底有完沒完!”宮人的臉微微漲紅。這都一個多時辰過去了,晉王這樣能折騰,也難怪晉王妃如此大膽,竟直呼晉王名諱,而且還罵上了呢…………次日,魏皇宮舉辦了宮宴。慕容焦舍不得女兒,所以就“強行”留在了魏皇宮做客。席間,鬱棠神色微蔫,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麵容一天比一天嬌媚,肌膚如凝脂般雪膩,每一個慵懶的眼神,皆是嫵媚動人。她明明不曾穿著華貴,也並沒有濃妝豔抹,可偏生就有吸引旁人目光的魅力。姬勝不經意瞥了幾眼,突然覺得自己的東宮佳麗都是胭脂俗粉,除卻琴棋書畫,其他什麼也不會,以後要娶就娶會機關術的女子。這時,姬勝突然感覺到趙澈的目光。他摘下白巾的樣子更是冷漠無溫,而且剛才趙澈深深的凝視了他一眼,眼神仿佛是帶著刀子是什麼意思嘛?!他答應了不再騷擾漠北,也給趙澈提供了柳文澤通敵賣國的證據,難道他還不夠好?姬勝委屈極了,又眼巴巴的看向趙澈時,趙澈已經移開了視線,還時不時給鬱棠夾吃食,但晉王妃似乎不領情,對趙澈送來的點心,一律推到一邊。然而,趙澈非但不生氣,反而唇角含笑的看著她。姬勝,“……”果然是娶了媳婦,忘了……故友。……半月後,大梁,京都。三道聖旨送去漠北之後,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晉王趙澈非但不班師回朝,還寄了書信回來,說是為了大梁和北魏的長期和睦,晉王夫婦二人暫時留在北魏,以幫助北魏開墾荒地、指導農耕。這對夫妻儼然是為了北魏的民生操心勞力。北魏特地派了使節過來,在朝堂之上大肆褒獎了晉王夫婦二人。“大梁皇帝陛下,晉王妃親自監督我北魏製造水車,以及農耕器具,為我北魏江山社稷立下大功。我北魏皇上此番特意讓外臣前來感激陛下的大恩之德。若非是大梁皇帝陛下的首肯,晉王夫婦也不會對北魏社稷如此上心啊!”使臣昧著良心,在朝堂之上,進行了一番極其誇張的褒獎。之後抹淚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還有對炎帝寬容大德的敬仰。“我北魏皇上已經下旨,願與大梁結成百年邦交!”眾臣子呆住,“……”晉王不是去征戰麼?怎麼還輔佐北魏搞社稷去了?晉王妃是天齊聖手的徒弟,又是這一屆機關大賽的魁首,當然有那個能力開創農耕新篇章。有北魏皇帝的旨意,炎帝也不好再治晉王的抗旨之罪了啊。事情竟然會發展成這樣。朝中大臣們從未聽聞過諸如此類的事,這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料。朝中文武百官都在各自觀望,看來晉王非但沒有失勢,還和北魏搞好了關係,那晉王日後的身份地位就真的是不可小覷了啊。太子麵若死灰,儲君的地位又玄了。他沒有兵權,亦沒有傳宗接代的根本,他拿什麼跟趙澈鬥?柳文澤更是如同行屍走肉。一旦趙澈帶回了他通敵賣國的證據,彆說是他了,整個柳家的計劃都會被擱淺,甚至是元氣大傷。他好氣啊!自從回了京都,他就沒有一件事情是順利的!炎帝的心情則如外麵的嚴冬一樣,冰寒刺骨。為何會這樣?!趙澈的大軍毫發無損,甚至於趙澈沒有消耗一兵一卒,就和北魏建立起了友好的情誼。有晉王妃在北魏改良農耕器具,北魏一定會對晉王夫婦感恩戴德,屆時隻要晉王一句話,北魏一定會鼎力相助。炎帝,“……”-_-||他的心好累。此刻,麵對北魏使臣,炎帝隻能強顏歡笑,“大梁與北魏從數年前開始便已接壤,兩國能夠和平相處,朕亦是歡喜。”使臣笑著搵淚,似乎是被一代賢主給感動了,下一刻,他抱拳作揖,道:“晉王夫婦乃大德大善之人,我大魏皇上命外臣傳話,還望大梁皇帝能賞賜晉王夫婦二人。”炎帝內心奔潰。他恨晉王入骨,這次非但治不了晉王的罪,還要賞賜他?!為什麼當皇帝這樣難?!炎帝微微一笑,露出賢主的大度表情,“這是自然,朕一定會重重賞賜!”白墨池和徐衛騫對視了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挑眉。他二人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但願女兒和女婿能安然歸來。到時候外孫也應該有了吧…………廣寒宮。心腹在淑妃跟前彙報了朝堂之事後,美人的唇角溢出一抹妖豔/嫵/媚/的弧度。白墨池和徐衛騫如今在朝中是步履維艱,古天齊跟著趙澈去了漠北,慕容焦如今也是安全的。唯有白墨池和徐衛騫還需要她操心。哎~她本不是多情人,奈何世道弄人。她的男人們,她不護,誰護呢。但願在女婿造反之前,白墨池和徐衛騫還能好好活著,不然棠兒得多傷心?……幾日沒有得到滿足的趙澈,俊臉略顯憔悴。鬱棠這陣子在忙農耕器具的事,圖紙設計出來之後,還需讓工匠打磨,之後再去實地驗證一下是否有效。一套完整的工具做出來,且能派上用場的話,起碼需得幾個月。鬱棠倒是找到了遠離趙澈的借口。他總是強勢又蠻橫,即便她不願意,他總能找到辦法讓她妥協。這期間,魏後對鬱棠很是照拂。鬱棠沒有婆母,又因魏後是趙澈的姨母,故此,她對魏後倒是有種彆樣的親密。這一日,魏後拉著鬱棠說話,“棠兒,不瞞你說,本宮曾經很嫉妒本宮的姐姐,因為她嫁的夫君俊美無雙,生的兒子亦是聰慧俊俏。可是誰又能想到,本宮的姐姐會是那樣的下場,哎~真真是造化弄人啊。”事關趙澈母親,鬱棠也很好奇。但先皇後是彆人不能提及的事,更是趙澈的心結,她更是不能去問趙澈。“娘娘,您可知……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即便是上輩子,鬱棠也隻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所有人皆以為,先皇後背叛了先帝,故此先帝才殺了先皇後,又苛待趙澈。但先皇後到底為了誰背叛了先帝,當初又究竟發生了什麼,她從未聽說過。魏後又是一聲輕歎,“這件事要從十多年前年說起。當初的梁家可謂是大梁第一門庭,梁家曾跟著/先/祖/立過汗馬功勞,有從龍之功,數年來出過不少常勝大將軍。本宮的父親便就是當年戰死在幽冥穀的冠軍侯。”提及這些,一慣是笑臉迎人的魏後哽咽了。“功高過主,遲早會出事。梁家強盛之時,來梁家提親的人踏破了門檻。本宮的姐姐甚是聰慧,性子豪爽,又生的貌美,當初就被還是親王的先帝看上了。”“當年正是幾位皇子奪嫡的時候,先帝求娶本宮姐姐之時,就答應過梁家,隻要他登基,皇後之位一定會是梁家女子的。”魏後一度哽咽。鬱棠聽的著急,這件事事關趙澈心結,她真搞清楚先皇後為什麼會死,“那後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