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棠將醒未醒時,又被狠狠折騰了一回。盛暑天,外麵的熱浪一層接著一層,寢房內靠牆的大缸放了去年冬日的藏冰,鬱棠自己擅長機關術,前幾天就親手做了幾架扇子,無需人力操作,隻要有風助力,就能自動扇起來。但縱使屋內沁涼,鬱棠從昨夜開始就覺得自己要被趙澈身上的狂熱燒成灰燼了。她像一葉漂泊在波濤起伏的海麵上的扁舟,隻能隨著浪濤起起伏伏,生死不由她定。到底是什麼時候結束的,鬱棠根本不知。……整個晉王府後院沒有任何閒他人等,更是無人敢去叨擾王爺與王妃。這一晃就到了晌午,炎帝那邊也不知晉王到底有沒有死,晉王府外麵的探子都被清理乾淨,炎帝坐立難安,最終還是指派了身邊的大太監去晉王府打探。大太監冒著酷暑前來,晉王府的管事笑的異常燦爛,熱情的招待了大太監,“我家王爺還沒起呢,公公且稍坐。”大太監聞言,先是一臉茫然,又見管事笑的合不攏嘴,實在是誇張,仿佛是遇到了天大的好事,嘴角的弧度拉的老長。陰謀!晉王府必然有陰謀。這都晌午了,還沒起榻?炎帝身邊的大太監是宮裡的老人,自幼閹割入宮,雖是身子不健全,但也知道炎帝寵幸妃子,晨時必然早起。即便晉王與晉王妃新婚燕爾,也斷然不會“睡”到晌午莫非晉王真的發病了?所以,晉王府的人才這樣掩蓋事實?極有可能!有了這個認知,禦前大太監冷哼了一聲,搬出了禦前紅人的孤傲,“漠北邊陲有異動,那一帶是晉王殿下的駐紮之地,皇上特命咱家過來請王爺入宮議事,關係國家大事,邊陲安穩,還請晉王速速隨咱家入宮!”管事臉上的笑意淡了淡,對大太監的敬重驟然少了一大截。他家王爺好不容易成婚,如今正和王妃夫妻合鳴,這本是天大的好事。哼~皇帝就是看不得他家王爺好!管事突然開口,對婢女道:“既然公公著急,就不必泡茶了,我這就去叫王爺。”說著,管事領著婢女,親自去了一趟後院。被“冷落”的大太監一臉莫名其妙。這是甚麼意思?他就連一口茶都討不到喝?晉王府欺人太甚了,他一定要將此事告之皇上!他是皇上跟前的大紅人,晉王府對他不敬,就是對皇上不敬!……這廂,管事在後院的月門處駐足,吩咐了婢女前去通報。那婢女見王爺和王妃寢房外守著魏嬤嬤和侍月等人,小臉轉瞬間就變的紅彤彤的,就連她都聽了,從昨個兒夜裡開始,王爺連叫了數次水。後廚燒水的婆子一夜都沒歇息呢。王爺那樣的體格,聽說之前徒手打死過熊瞎子,也不曉得王妃那般嬌軟的身子可能承受得了……婢女垂著腦袋,小聲道:“嬤嬤,宮裡來人了,要請王爺入宮議事。”魏嬤嬤捏了把汗。她倒是盼著趙澈和鬱棠早日圓/房,可……可這回也鬨的太過了。王妃那小身板若是傷了哪裡,也不好生育呀。魏嬤嬤心道:王爺身邊從來沒有過鶯鶯燕燕,這回終於娶妻,難免放縱了些,這也正常。魏嬤嬤咳了一聲,朝著門扇道:“咳咳,王爺,宮裡來人了。”也不曉得屋內現在是什麼情況,不久之前還聽見有微弱的低泣聲傳出,那管小嗓子細細柔柔,如黃鸝初啼,嬌聲嬌氣,都快不行了似的。一想到像王妃那樣鐘靈毓秀、溫婉嫻靜的女子,被折騰的哭都哭不出來,魏嬤嬤她老人家也怪心疼的。即便是魏嬤嬤也覺得,王爺這次胡鬨了。年輕人,需得節製啊。等了片刻沒有動靜,魏嬤嬤又喚了一聲,“王爺,宮裡頭來人了。”話音剛落,緊閉著的門扇終於打開。趙澈走出房門,身上隻著中衣,魏嬤嬤抬頭一看,隻見趙澈麵若冠玉,如浴春風,臉上溢出的笑容,一片流光溢彩,似乎是渾身心皆舒暢極了。魏嬤嬤的目光落在了趙澈脖頸上的抓痕,像是女子用了指甲劃出來的痕跡,她老臉一僵,立刻移開視線,“王爺,宮裡的張公公來了。”張範曾是先帝身邊的小太監,為人奸詐陰損,炎帝登基之後,備受炎帝器重。趙澈應了一聲,眼睛上的白巾已經摘下,雙眸又恢複了最初時候的深幽。“我知道了,不得打擾王妃歇息。”趙澈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知在想什麼,又對魏嬤嬤交代了一句,“她若醒來,立刻派人去通知我。”魏嬤嬤訕了訕。王妃就在王府,又不會丟了,王爺也太在乎了吧。她應下,“是,王爺。”趙澈離開後,魏嬤嬤進屋查看鬱棠的情況。薄紗幔帳撩開了一小半,魏嬤嬤一眼就瞧見了躺在榻上,睡得昏天暗地的鬱棠,隻見她麵頰白裡透紅,像是剛剛被一場春雨滋潤過的嬌花,恰好綻放到了靡荼,妖豔嫵媚。鬱棠身上隻著小衣,魏嬤嬤被那雪膩肌膚上的紅痕驚到了。她親眼看著趙澈長大成人,從不認為趙澈是個禽獸……然而,若非是禽獸,又如何會將王妃折騰著這樣。但見鬱棠驚人弧度的身子下麵,小腹上也是紅痕點點,魏嬤嬤倒吸了一口涼氣,她拉好了薄紗帳,對身後婢女小聲吩咐,“快!讓奎老準調製幾副大補藥出來,王妃的身子需得好生調理。”魏嬤嬤一慣心疼趙澈,此刻卻是覺得趙澈混賬了。他怎的就不知節製一點?真真是苦了王妃這樣的嬌小人兒了。……趙澈沒有穿親王袍服,他身上隻著清透的白色錦緞長袍,用了白玉冠挽發,俊臉收拾的乾乾淨淨,下巴處看不見任何胡渣的痕跡,乍一看似是二十出頭的濁世佳公子,身上無半點權謀氣息。甚至於,立侍在宮道上的宮人,還能聞到他身上的淡淡的幽香,這也不知是何等香料,比花香淡,但沁人心扉。立侍宮人宛若石雕一般站立,內心卻是腹誹不息:晉王好像又俊美了呢。自從晉王大婚之後,身上都是帶香的,比後宮的貴人們還要香的深沉。趙澈在禦書房見了炎帝。他不喜上朝,加之是前陣子犯了“眼疾”,又逢大婚,故此即便趙澈不上朝,炎帝也無話可說。宮人通報之後,炎帝一臉陰鬱的看著趙澈大步走來。他盼了一夜,沒有盼到趙澈暴斃身亡,亦或是瘋魔的消息,此刻反而見他風姿卓絕,氣度絕佳,似被天地精華滋潤過,過的好不灑脫。炎帝內心一沉,都快陰鬱成疾了。他的心真的好累。柳家弄不死趙澈,他也不能將趙澈如何,這些年如論他做什麼,趙澈始終活在世上,似是不死不滅。趙澈唇角一揚,抱拳行禮,“臣拜見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炎帝長歎了口氣,再這樣下去,他大約要英年早逝了。內心對趙澈痛恨至極,表麵上隻能態度謙和,“皇叔不必多禮,朕今日宣見你,是因著漠北邊陲一事,不知皇叔可已聽聞過漠北邊陲有異動?”趙澈的眼眸深邃,乍一眼去看,仿佛是深不見底的深淵,炎帝和他一對視,立刻就沒了帝王的自信。趙澈身上正統的皇族血脈,是炎帝最為忌憚之事。趙澈道:“魏國數年來屢次侵/犯/我大梁邊陲,我大梁國富民強,實不該隱忍。”三年前便是趙澈領兵鎮壓了北魏鐵/騎的進犯。若非是那次,炎帝也不會知曉趙澈的家底已經那樣豐厚。真想治了趙澈自私招兵買馬的罪名,奈何趙澈三年前是以民族英雄的名義歸京,炎帝不可能違背民心。是以,才一忍再忍。炎帝又是一聲長歎,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為國事憂心,“那以皇叔之見,此番邊陲異動,又當派誰前去鎮壓?”趙澈不上當,漠北是他的兵馬,他自是不可能讓旁人接手,漠北是大梁和北魏的交界之地,又接壤北齊和北燕兩國,地勢尤為重要。他道:“皇上,臣有罪。”炎帝挑眉,這話無疑引起了他的共鳴,的確,趙澈有罪,罪大惡極!然,炎帝表麵隻能表現的十分痛心,“皇叔何出此言?皇叔乃國之棟梁,三年前鎮壓北魏鐵騎立下汗馬功勞,如何就有罪了?”趙澈喬模喬樣,“是這樣的,臣已數日不曾關心朝政,實在愧對大梁與皇上。不過,臣倒是有一個合適人選,此人武功超群,又是麒麟衛指揮使一手教/養長大,為人忠厚,可堪為良將。臣舉薦白征掛帥前去漠北鎮壓外敵!”白征是趙澈的大舅子。趙澈舉薦的是他自己的人。炎帝唇角一抽,他也不吃素的,“皇叔舉薦之人,朕自是放心,但漠北之事不可小覷,朕再欽派一員猛將一同前往。”炎帝當然也要安插自己人去漠北。趙澈不以為然,對白征的實力,他還是很放心的,“臣無異議,皇上英明。”炎帝的手很癢,非常癢。真想親自動手除去趙澈。奈何,趙澈是先帝的太子,若是他殺了趙澈,必然會引起眾說紛紜,甚至史書上也會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其實,炎帝此番召見趙澈,也是要看看他到底死沒死,商談國事不過隻是一個借口。趙澈離開之後,炎帝當即下令殺了那幾個白袍巫醫。“廢物!都是一群廢物!”炎帝火氣太旺,數日不曾踏足後宮,積壓的肝火無處發泄,書房內沒有旁人,隻有一個宛若石雕的郭靜。此人雖是手段了得,但委實木訥。炎帝都已經氣的頭頂冒煙了,她還是毫無所動。“郭統領!”郭靜抱拳,“臣在。”炎帝總覺得近日內心發慌,他以為自己掌控著一切,但如今心頭卻是隱隱不安,似乎有什麼事情就要脫離他的掌控。“去探探白墨池的老底!”炎帝吩咐道。郭靜突然蹙眉,她和白墨池交手數次,如果沒猜錯的話,白墨池早就受了嚴重的內傷,炎帝讓她去試探白墨池,莫非是要……郭靜跟在炎帝身邊已久,炎帝什麼時候動了殺機,她一清二楚。“是,臣領命。”……趙澈回府的路上,被白府的護院擋住。白墨池從馬車走出,環視一周,確定沒有探子靠近,才對趙澈道:“賢婿,皇上早就對你提防,你的兵力都駐紮漠北,北魏一慣強勢,若是皇上讓你交出兵權,你當如何是好?”白墨池話音剛落,就看見了趙澈脖頸上的抓痕。又細又長,還很……“新鮮”。像是幾個時辰之前剛剛留下來的。能在趙澈脖子上劃出這樣一道痕跡的人,恐怕隻有他的女兒了。白墨池呆了呆,女兒性子那樣溫和,若非迫不得已,她是不會撓趙澈的,又見女婿身形挺拔如鬆,身段修長健碩,白墨池的神情變得異常複雜。趙澈輕笑,“護我大梁江山,乃我份內職責,嶽父大人無需憂心,我的那些兵都是跟著我出生入死,隻認我為主,我不會讓旁人接手。”白墨池曲解了他的意思,“可棠兒她……賢婿啊,你現在不是一人,棠兒還年輕,你二人又是剛剛成婚,莫要讓棠兒獨居。”他哪裡舍得讓鬱棠獨居?以前也就罷了,他尚且不知男子成婚的好處,可如今嘗到了甜頭的趙澈,怎麼都不會和鬱棠分開。“嶽父,真到了那一日,我定帶棠兒一塊離開。”他是絕無可能將鬱棠一人留在京都的。白墨池默了默,嫁出去的女兒,他總不能拆散人家小夫妻,思及一事,他擰眉道:“徐首輔今日被柳家人彈劾,也不知皇上現在是什麼心思。”雖然徐衛騫是自己情敵,但如今這個世道,白墨池寧願將徐衛騫當做是一夥的。柳家和炎帝必定已經知道了鬱棠的身世,現在開始一個個除去鬱棠的爹爹們了。這一點,趙澈事先就已經想到,隻是沒有料到事情這麼快就會發生。“嶽父,此事因我而起,首輔那邊我會儘力幫襯,嶽父自己也需多加小心。”趙澈道。炎帝一早就給白墨池下了毒,給他定了死期,炎帝是不可能允許白墨池繼續活在這世上的。白墨池點頭,“我知曉。那棠兒……近日可好?”白墨池很不放心。趙澈笑了笑,“棠兒甚好,隻是近日有些操勞,不便去白府探望嶽父,改日我陪棠兒一塊登門。”棠兒操勞了?白墨池神色赧然,一時間不知說什麼好。……白墨池乘坐馬車去了麒麟衛衙門。奎老暗中給他調理身子,他近日甚是低調,鮮少露麵。剛下馬車,一陣疾風從側麵襲來,白墨池心思一動。敢在麒麟衛大門口就對他動手,並且身手如此好的人並不多。他一側過臉就看見了郭靜。炎帝的心腹。白墨池沒有接招,堪堪受了郭靜一掌,隨即一口鮮血噴了出去,怒視道:“郭統領,你瘋了?!”郭靜怔住。她沒想到白墨池不還手,遂立刻收了手。方才那一掌,她才用了五成功力,白墨池的身子已經到了這種境地了麼?白墨池佯裝的很逼真,郭靜沒有看出端倪,臨走之前,道:“白大人,你好自為之。”郭靜剛上馬背,白墨池在她身後道:“多謝提醒!”郭靜未置一詞,隻是稍稍側過臉,但並未轉過身,頓了頓就騎著馬離開。她方才的確是在提醒白墨池。炎帝多疑,但凡是被炎帝忌憚的人,他都會鏟除。……郭靜入宮的第一樁事就是向炎帝稟報。她緊繃著一張臉,勘察司的黑色袍服襯的人格外威壓肅重,郭靜仿佛從來不會笑的,“皇上,白大人他……恐已深受內傷。”聞言,炎帝的心情總算是有所好轉。他答應過那個人,留白墨池一命。可他即便承諾過,也不可能留下白墨池,所以才給他下毒,給了他十幾年的陽壽。“嗯,朕知道了。”……廣寒宮內,一穿著宮裝的女子疾步走來。淑妃正在睡午覺,女子壓低了聲音,道:“娘娘,郭統領求見。”淑妃的美眸倏然睜開,眼眸晶亮幽深,炯炯有神。似乎方才根本不曾熟睡。她起身,長發及腰,未作任何修飾,赤著足站在紅木地板上,“讓她進來。”“是,娘娘。”宮女退下,很快就領著郭靜入內。郭靜半垂著眼眸,目光落在了那雙雪白的玉足上,被上麵的豔紅色丹寇晃的眼花,她立刻又離開了視線,道:“皇上開始對付他了。”“他”指的是誰,淑妃心中了然。幾息之後,淑妃上前拉著郭靜,推著她在軟塌上落座,塞了一隻冰鎮的鮮桃在她手中,“本宮知道了,這件事晉王會處理。你看看你,整日繃著臉,也沒個女人樣,穿這樣多,不嫌熱?”郭靜嚇的立刻站起身,手中的果子冰冰涼涼,握在掌中甚是舒服,“娘娘,臣還有公務在身,且先退下了。”淑妃也不挽留,但難免失望,“罷了,你們一個個都離本宮而去,本宮想留也留不住,你去吧,切記提防皇上,他那樣的人隻在意他自己,哪日想殺誰了,便會殺誰。你在本宮心裡總歸是不一樣的,咱們從小一塊長大,這些年也虧得有你協助本宮。”郭靜沒說話,又看了一眼細嫩小巧的玉足,這才躬身告退。走出了廣寒宮,她低頭看著手中的鮮桃,咬了一口,很甜。……鬱棠泡了一個藻。她沒讓任何人伺/候,單是自己瞧見了一身的痕跡,就羞燥的不行。現在回想起昨晚的事,她還有些心有餘悸。那些夢境中的場景又一次次在她腦中浮現,很多細節比之前更加清晰,昨夜趙澈對她做的那些事,就好像曾經發生過一般。從淨房出來,鬱棠雙腿打顫。魏嬤嬤已經備好了大補湯,她此刻看著鬱棠,不亞於看見自己的親閨女,也知鬱棠應付趙澈著實吃力,遂更是心疼,“王妃,藥已涼透,你快喝了吧。”鬱棠看了一眼黑乎乎的藥汁,並不想喝。魏嬤嬤解釋,“王妃,這是助孕的大補藥,”助孕……鬱棠這才想起來,趙澈昨個兒晚上是在她耳邊低語,想讓她給他生一個孩子。可這藥,鬱棠實在不想喝。這時,門外有婢女的聲音傳來,“王爺。”順著聲音望去,鬱棠就見趙澈大步走來,他豐神俊朗、神采奕奕,走路似乎都是帶風的,但鬱棠知道,這人明明一宿都沒睡。兩人的視線在空氣裡交織,鬱棠當即撇開臉,不去看他。她現在隱隱後怕,實在不應該低估了趙澈。她失誤了。圓/房這件事並不是她想的那樣簡單。趙澈看了一眼魏嬤嬤遞給鬱棠的藥汁,稍稍蹙眉,“嬤嬤,日後王妃若無病狀,不必喝藥。”魏嬤嬤明白趙澈一慣說一不二,隻好將藥又端了下去。“都退下吧。”趙澈下令。屋內的大小丫鬟魚貫而出,待所有人都離開,趙澈從袖中取出一隻細頸藍瓶,聲線柔和,“棠兒,給我看看。”給他看什麼?鬱棠愣了愣,才反應了過來,小臉一紅,“不必了!”趙澈知道她臉皮子薄,他走上前直接將鬱棠抱起,大步往內室走去。鬱棠驚呼,再來一遭,她的小命真的不保了。被趙澈放在了榻上,她又氣又惱。趙澈力氣甚大,很快就將她製服,直接去撩開了她的長裙……鬱棠最後放棄了掙紮,閉著眼睛等待趕緊結束。很快就嘗到了沁涼的滋味,好像的確好受了不少了。隻聞趙澈喑啞的聲音傳來,“我在宮裡太醫院要來的藥膏,一日抹三次,不出三日便能痊愈。”鬱棠完全不想聽他說話了。他怎的跑去太醫院弄藥膏去了,那豈不是整個太醫院都知道了……又等了片刻,鬱棠沒有聽見動靜,她睜開眼一看,就見趙澈的俊臉染上一層薄薄的紅,高挺的鼻梁溢出細汗,他也抬頭,兩人的視線相撞,他眼裡都是火。“趙澈!”鬱棠忍不住低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