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1)

玄月垂掛枝頭,天還未大亮。鬱棠的動靜,引起了白墨池的注意。他披著一件外袍就來了後院,見鬱棠神色焦慮,發髻隻是稍稍盤起,雖是不施粉黛,但女兒怎麼樣都是最好看的。“棠兒,聽說你要去見王爺?為何這般著急?”還不到四更天,三更半夜的如何能去見個外男?即便趙澈今晚借居在白府,白墨池也不能女兒去見趙澈。他的女兒這般好看,而趙澈就是一頭惡狼。惡狼看見了小綿羊,還不是一口就吞下去麼!鬱棠不知從何說起。其實,即便今晚沒有做夢,她依然記得上輩子的時候,慕容焦也的確被人刺殺了。而且,在她的夢裡,這件事和趙澈撇不開乾係。在夢中,慕容焦死後,所有矛頭和證據都指向了趙澈,北燕以報仇為由,對大梁發動攻勢,而與此同時,趙澈也被炎帝推了出去,炎帝根本就不會保他。鬱棠不能讓任何一個爹爹遭遇不測。她說了實話,即便白墨池不信她的夢,也能有所警惕,她說:“義父,我方才做了一個噩夢……”鬱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白墨池從一開始的沉默,到了最後麵色微白,甚至可以說是震驚。他是麒麟衛指揮使,手中掌控著大梁的第一手情報資源,即便上麵還有勘察司壓製,但終究對朝中局勢了如指掌。的確,慕容焦此番來大梁,實在是太冒險。一旦他走出了大梁境內,各方勢力都會想要殺了他。北燕皇帝一死,必定會掀起一陣驚濤駭浪。白墨池看著鬱棠稚嫩的臉龐,即便他不信鬼神之說,但鬱棠將事情分析的這般透徹,他不信都不行了,道:“棠兒,你說是有人殺了慕容焦,然後再嫁禍給晉王,以此挑起兩國紛爭,而炎帝又會趁機除了晉王?”鬱棠點頭。如今的很多事已經脫離了上輩子原本的軌跡,誰也不敢保證趙澈一定能活到問鼎那日。白墨池劍眉緊蹙,並沒有對鬱棠過多提及朝中之事,他道:“為父陪你一道過去。”鬱棠沒有回絕。她此刻去見趙澈,的確不太合適,有白墨池陪同,性質就不一樣了。……“王爺,棠姑娘來了!”北焱很興奮,但又加了一句,“不過,白大人他也一道來了。”聽到動靜,一直閉著眼的趙澈突然睜眼。那雙血紅色眼睛銳利至極,仿佛充斥著駭人的力量,一點不像剛剛睡醒的樣子。他拿了白巾,將自己的雙眼蒙上,起身穿衣,動作行雲流水,走出房門之前,還抬手理了理發髻上玉冠。不消片刻,出現在鬱棠和白墨池眼前的,便是一位冷玉公子模樣的趙澈。“怎麼?天亮了?”趙澈明知故問。白墨池內心冷笑,說了一句,“王爺,棠兒有話與你說。”趙澈隨即接話,“那白大人又為何會出現?”白墨池:“……”這個人真是討厭。鬱棠不敢耽擱,她此前已經告訴過趙澈有關她的那些夢境,這次沒有過多解釋,直接將事情原委說了一遍。趙澈聽完,似乎並沒有很吃驚,卻是問道:“那棠兒是在擔心我,還是擔心慕容焦?”這個問題很重要。趙澈覺得,他必須時時刻刻提醒鬱棠,他是她的夫君,是要和她共度一生的人。鬱棠:“……”她能說都擔心麼?一旁的白墨池,“……”他希望那二人在鬱棠眼中都不是那麼重要。鬱棠避開了這個問題,說:“王爺,再有幾個時辰北燕皇上就要出發了,我很擔心。事不宜遲,咱們儘快做好準備?”不能讓慕容焦被人殺,也不能讓人陷害趙澈。趙澈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白墨池在場,他也不能將鬱棠如何。這便是他討厭那四人的原因,他們的存在,總會耽擱了他和鬱棠。趙澈點頭,心上人提出了要求,他當然要全力滿足:“棠兒放心,我會讓慕容焦安全抵達北燕皇宮。”鬱棠稍稍鬆了口氣。但令她奇怪的是,趙澈竟然也不質疑她的話。又或者……難道他早就猜到了會有人對慕容焦下手?此刻又見趙澈和白墨池的臉色平靜如水,似乎是早對一切了如指掌。鬱棠:“……”她該不會是多此一舉了吧?畢竟,不管是趙澈,亦或是慕容焦,都是/玩/弄/權術的好手。白墨池這時道:“幸而有棠兒做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時辰不早了,棠兒快些回去歇著,今晨莫要急著起榻,多睡些時辰。”趙澈也說:“棠兒真是我的救星,沒有你,我可就要被人陷害了。”鬱棠:“……”這二人的誇讚太膚淺了,而且是明顯捧誇她。鬱棠隻覺自己太囧了。在他們的眼睛,或許將她當做是個傻子吧。而且還假裝以為她很厲害的樣子…………鬱棠並沒有睡回籠覺,而是跟著趙澈他們一起,從另一條小道悄然跟在北燕使團的後麵。她腦中裡總是會浮現,慕容焦臨死之前,他從懷中掏出了機關盒,握在掌中視若珍寶的樣子。他死不瞑目,到了生命的最後關頭,眼中隻剩下了她。鬱棠懷疑,慕容焦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她若留在京都,隻會坐立難安。隨行的人還有白征兄弟三人,另外趙澈身邊的幾個得力屬下也都跟著過來了,紅九亦然。……幾日後,北燕使團的隊伍終於離開了大梁境內。也就意味著,從這一刻開始,北燕使團隨時會遇到半路截殺。慕容焦前來大梁時,是臨時決定,悄然前來。但眼下天下六國皆知他的蹤跡,他離開了大梁境地,勘察司的人也不再一路相護。這一天晚上,北燕使團在沿途的驛館歇腳。鬱棠和趙澈一行人假扮成了商旅,也悄然入住了驛館。此時,鬱棠在房中踱步,按著她夢中的景象,大約在今晚,就有刺客要對北燕使團下手了。白征進屋時,隻見少女一身月白色男裝,腰上係了腰帶,將那把小細腰束的又細又軟。白征的目光掃了一眼,即刻就察覺到了明顯的殺意。趙澈朝著他“看”了過來。這人也真是奇怪,蒙著眼睛,也仿佛能看見。白征無視趙澈,柔聲對鬱棠道:“糖糖,義父方才送來書信,他已暗中命人趕來,屆時即便發生了突然狀況,也無需憂心。”鬱棠點頭。趙澈這時道:“白大人還有事?”白征:“……”他和鬱棠說話,與他何乾?就在這時,外麵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來人是紅九,她進屋後瞄了白征一眼,但又瞬間移開視線,對趙澈道:“王爺,殺手開始行動了。”趙澈站起身,一把抓住了鬱棠的手腕,對白征道:“本王目不能視,便留下護著棠兒,慕容焦的安危就交給白大人了。”情況緊急,白征無暇和趙澈虛與委蛇,他看了一眼鬱棠,這就轉身離開了屋子。紅九眨了眨眼,自從得知自己是個姑娘之後,她覺得自己變得“沉穩”多了。問道:“王爺,那我是留下?還是出去幫忙?”趙澈在暗中也安排了人,他和鬱棠親近時,可不想讓任何人攪和:“你去幫白大人。”紅九努了努嘴,她很想說男女授受不親,以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太方便和白征“並肩作戰”了。“哦~”紅九退了下去。屋內,再無旁人。趙澈道:“棠兒莫要擔心,不會有事。”鬱棠看著趙澈,突然問道:“王爺,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北燕皇帝會被人刺殺?”趙澈違心道:“是因為棠兒告訴我,所以我才知道。你看,你對我有多重要。”鬱棠:“……”……刺殺慕容焦的人來勢凶猛,打鬥一經開始,戰況激烈。紅九一根筋,王爺交代了,讓她幫著白征,她便隻知跟著白征身後,幫他擋招殺敵。白征回頭看了她一眼,現在覺得紅九也並沒有那麼令人討厭了:“多謝了。”說著,白征拍了紅九的肩膀。男人之間的禮儀,沒有太多講究。紅九卻是突然炸了毛:“打架就打架,你碰我作甚?!”白征忙於應戰,聽了這話有些古怪,但一時間無暇分心。紅九招數很亂,讓殺手無從下手,她像是滿腹幽怨無處發泄,逮著人就打起來。而且招數又急又猛。她殺在人群之中,宛若一道強勁的紅色旋風,所到之處,所向披靡。白征:“……”幸好紅九最近沒有纏著他打架,這廝也忒可怕了,以後不能輕易招惹她。數名殺手被逼的連連退敗:“……”這廝到底是什麼人啊!很快,有晉王府和白征帶來的人相助,殺手被誅殺的誅殺,活捉的活捉。……門外的打鬥聲漸息。鬱棠看了看趙澈,很想出去看個究竟,但她知道自己手無縛雞之力,還是莫要添亂的好。這時,趙澈突然站起身,鬱棠嚇了一跳:“怎麼了?”趙澈的唇角以微不可見的動作揚了揚,並不明顯,隨即道:“無事。”他話音剛落,人就當著鬱棠的麵昏倒了下去。到了此刻,鬱棠再也沒法鎮定,與此同時,她也感覺到了一絲昏厥感,察覺到不對勁時,一切都已經為時已晚。她昏倒之際,就看見門扇被人打開,然後慕容焦和慕容淑芷背著光走了進來。鬱棠:“……!!!”……慕容淑芷站定,多看了幾眼躺在地上的趙澈,這個人即便是到了此時,還是給人一種無形的威壓。慕容淑芷垂涎趙澈已久,但如今她礙於慕容焦的麵子,當然不會對趙澈如何。她已經想通了,給趙澈當姑母,遠比當他不受寵的女人來的刺激。“皇兄神機妙算,既知有人會暗殺於你,更是知道趙澈會半路相護。不過想來皇兄最大的收獲應該就是你這個寶貝女兒。”慕容焦麵露慈父般的笑容。他彎下身子,親自將鬱棠抱了起來。是啊。這當真個驚喜。他沒想到他的女兒會親自送她,一定是舍不得爹爹,故此才一路跟隨。他原本的計劃是將趙澈帶走,然後和他好好“商榷”一番大業。大梁境地不行,炎帝的探子遍地都是。讓他歡喜的是,女兒也跟著來了。如此更好。有了女兒,他還拉攏什麼女婿?直接將女兒帶走,讓趙澈入贅便是!美滿歡喜的日子來的太突然,慕容焦一時沒能忍住。慕容淑芷看見慕容焦眼中的淚花,呆住了:“皇、皇兄?”用不著這麼感動吧?!慕容焦抱著鬱棠走出屋子,“朕隻是眼裡進了沙子。”慕容淑芷:“……”若非事先就知道皇兄布局,她還真以為皇兄是個無能之君。……數日後,北燕皇宮。鬱棠已經好些天沒有看見趙澈幾人。不過,慕容焦親口告訴她,趙澈和白征等人都是好好的,讓她莫要擔心。這是鬱棠來北燕皇宮的第一天晚上。剛入北燕都城時,天色已黑。鬱棠和慕容焦共乘一輛馬車,等到進入內殿,慕容焦對她交代了一句,之後就離開了,“棠兒,你先稍休息片刻,為父過一會就來看你。”到了北燕的地盤,慕容焦就再也不遮遮掩掩,對鬱棠自稱為“為父”。鬱棠也不反駁。她已經暗暗打量了四個爹,她驚訝的發現,雖然她和四個爹都不像,但與他們四個都是自來熟,這種熟悉的聯係像極了至親之間。鬱棠點頭,再一次問道:“北燕皇上,那……趙澈和我幾位義兄他們人呢?”鬱棠很納悶,以趙澈和白征的本事,怎麼就那樣輕易就讓慕容焦給抓了呢。慕容焦擰眉一蹙,糾正道:“傻孩子,這裡是朕的地盤,誰也欺不了你,還不快改口喊爹。”若是能喊聲“父皇”也可以。但慕容焦覺得,他的女兒,喊“爹”顯得更親近。鬱棠不太習慣,以前都是喚鬱長東為父親的。她看著慕容焦,總感覺他俊美的臉上閃著異常慈愛的光芒。鬱棠喊了聲:“爹爹。”慕容焦當即就應下,“哎!真是爹的好女兒!你安心待在爹這裡,隻要趙澈願意,你和他的婚事亦可照常進行!”慕容焦濕了眼眶。他花了半輩子在念想著一個得不到的女人,如今有女兒在側,也能算是遺憾的一種彌補。鬱棠已經不止一次發現慕容焦眼眶微紅,他好像特意容易哭……“棠兒,老白他們三人想認你當女兒,無非就是想引起你娘親的注意,你要記住,隻有爹爹才是對你最好的人。”鬱棠:“……”其實,這句話她已經聽了不下於三遍。義父和師父他們也是這樣說的。……鬱棠暫時就待在了北燕皇宮的一處偏殿內歇息。慕容焦離開後不久,便有宮女領著十來個身著白衣,白玉冠挽發的年輕男子過來,確切的說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這些少年膚色白淨,五官秀麗,身段勻稱,一應垂著腦袋,無比順從的在鬱棠麵前站立。鬱棠:“……”她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也會有被一群美男子環繞的一天……-_-||宮人恭敬道:“小殿下,皇上交代過了,讓這些人給小殿下解悶兒。小殿下若還有任何需要,告之奴婢,奴婢這就去辦。”鬱棠問道:“小殿下?”宮人如實回稟:“正是,小殿下如今是皇上唯一的親生骨肉,奴婢自是喚您小殿下。”鬱棠可不想布上慕容淑芷的後塵,對宮人道:“讓他們下去吧,我這裡……不用陪。”她話音剛落,那十來個少年齊刷刷朝著鬱棠跪了下來,為首的一個白衣少年戰戰兢兢,道:“小殿下開恩啊,吾等從今日開始,生是小殿下的人,死是小殿下的鬼,還望小殿下憐惜!莫要將吾等驅逐!”鬱棠:“……”難道北燕皇室的公主都有養/男/寵的習慣?鬱棠看著麵前比她年長稍許的十來個少年,實在是哭笑不得,“你們都起來吧,我會親自向爹爹說明白。”這時,十來個少年麵麵相覷,卻仍舊不起身。宮人對鬱棠道:“小殿下,他們都是皇上親自挑選的,若是被您摒棄了……隻怕下場不會太好。”慕容焦沒有斷袖之癖,後宮不可能留著一群毛還不沒長齊的少年,這些人皆是出身貧寒,若被送出宮,多半是會被賣入南風館。如此,鬱棠隻好讓這十幾人暫且留下。……另一邊,交代過政務的慕容焦得知鬱棠收下了他的“心意”,他露出了老父親的欣慰。即便他沒法給鬱棠找到一個比趙澈更好看的男子,不過數量上多了,總能抵得上一個趙澈。“哈哈哈,棠兒總算是沒有辜負朕,來人,擺駕,朕要去見見大梁晉王!”慕容焦道。其實,趙澈對於北燕皇宮而言,並不是稀客。他從幼時起便被送到北燕為質,和大梁相比,他這二十四年當中,一大半都是待在北燕。……慕容焦見到趙澈時,就見男人一身白衣勝雪,加之雙眸蒙著白巾,五官立挺秀麗,整個人看上去毫無淪為階下囚的狼狽。趙澈盤腿而坐,他麵前擺著一方小幾,上麵的茶盞中正騰起絲絲白霧。慕容焦見趙澈如此閒情雅致,還有心思飲茶,不由得心生不快,他非常樂意給趙澈找堵,道:“王爺好雅興,不過想來棠兒在朕身邊,王爺也不必擔心,我已給棠兒安排了十來個“玩伴”,王爺不必擔憂棠兒,你大可安心在皇宮住下。”趙澈清風朗月的麵容終於有了一絲的動容。他舔了舔牙,唇角的笑意帶著一分玩味。他了解鬱棠,她不會背叛他。但慕容焦……他完了!“嗬嗬,皇上好手段,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和棠兒之間起罅隙,皇上既然如此做,那我也可以告訴你,若是沒有我相助,皇上這輩子都不可能再見到淑妃。”趙澈威脅道。心中有執念,便就有弱點。慕容焦方才的囂張,瞬間煙消雲散。他和趙澈算是“老對手”了,深知趙澈的能力,倘若他真心相助,或許有生之年,他和明書瑤當真還有再續前緣的機會。“咳咳,王爺誤會了,朕不過是擔心棠兒閒著無趣,才給她物色了幾個玩伴罷了,朕的女兒,豈會也有人敢肖想?”慕容焦的語氣軟了下來,又接著道:“看在棠兒心裡有你的份上,朕可以接受你當贅婿,但棠兒這輩子不可能隻有你一個男人!”趙澈:“……”嗬嗬~慕容焦,你依舊完了!趙澈索性隻顧品茶,直接無視慕容焦,隻道:“皇上還是想清楚,到底該如何對待我這個未來女婿,再過來與我說話吧。”慕容焦:“……”他是皇帝,他當然有一身的傲氣。這混小子,見了他也不下跪行禮。還真以為自己不會殺了他麼?哼~看誰能熬到最後!……入了北燕都城之後,白征和紅九等人就被關了起來。白征和紅九在同一間地牢中。紅九常年都是一身男裝,加上身子才將將發育,也無人發現她的女兒身。已經數日不曾見到趙澈和鬱棠,紅九甚是煎熬:“若非是慕容焦拿我家王爺做要挾,我才不會被擄!”見“少年”一臉憤恨,一提及慕容焦,就氣的臉紅脖子粗,白征這才發現,其他紅九不過才十來歲,在他眼中還是一個孩子。他此前那樣厭惡她,著實有違君子之道。白征聲線柔和,道:“喂,你的內傷好了?”紅九一頓,沒好氣的瞥了白征一眼,她若是再不好,豈不是要流血身亡?“哼~與你何乾?!”紅九繃著小臉,不去看他。白征不過隻是關切一聲罷了,這便進入正題,道:“你過來。”紅九很防備,“做什麼?”白征朝著紅九伸出了修長的脖頸,“咬我一口。”紅九呆住,真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虧得白征平日裡一派君子模樣,實則竟是如此不要臉!他一定是覬覦自己的美色!紅九忿忿然,罵道:“你怎的這般無恥?!我不要與你說話了!”白征:“……”這廝近日以來十分焦躁啊。白征無奈,道:“我被人點了穴,封住了武功,你我雙手皆被困,你若不用嘴幫我,還能用什麼?不過是讓你咬我一口,又沒讓你做什麼。”習武之人不拘小節。這樣矜持的紅九讓白征很是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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