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鬆怕雁白出事,連忙追了上去。
這次為了不被打,他是從後麵靠近的。
“雁白!你要去哪裡?你清醒一些!”
銀鬆緊緊抓住雁白的手腕,企圖喚醒他。
奈何雁白已經完全被蠱惑住了,絲毫聽不進銀鬆的話,甚至見銀鬆又來阻止自己,就和剛才一樣對他發起攻擊。
出手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銀鬆修煉的時間雖然比雁白長,但他先前一直都是鬆鼠狀態,變成人形之後修為幾乎減半。
但也和雁白差不多,隻是此刻交起手來,他驚訝的發現雁白的修為居然提升了很多。
因為自己竟然不是他的對手,打不過他。
銀鬆表情驚駭,一個不注意分了神就又被雁白打了一掌。
之後雁白就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了銀鬆眼前。
說來也巧,在雁白消失後沒多久,逸天寒和紫蘇就回到了這裡。
因為怕再出事,所以逸天寒就讓眾人最少也得兩兩結伴而行,千萬不要單獨一個人,以防出了意外也沒人得知。
於是他就和紫蘇一起行動。
逸天寒怕這邊出事就想回來看一眼,沒想到自己的預感居然是準確的。
“銀鬆!這是怎麼回事?不是讓你們彆出來嗎?雁白呢?”
逸天寒將銀鬆扶起來半摟在懷裡,他看著對方嘴角的血,直接用自己的袖子擦掉,表情緊緊繃著,眼裡滿是擔心和疑惑。
紫蘇:“難道是有人破除了結界,綁走了雁白?”
“不是。”銀鬆搖了搖頭,連續中了修為比平時高好幾倍的雁白兩掌,他現在有些虛弱,“是雁白打的,他好像被人控製了。”
“什麼?!”
逸天寒和紫蘇同時發出驚呼聲。
逸天寒皺眉,“他怎麼會被控製?你們不是一直都待在結界裡嗎?這什麼幻術竟然這麼強大,都能破除結界控製你們!而且為什麼你沒事?”
他剛才檢查了一下這裡的結界並沒有任何的破損,對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紫蘇:“逸天寒你先彆那麼著急,聽銀鬆怎麼說。”
逸天寒就扶著銀鬆到旁邊的石桌前坐下,然後又趕緊掏出一個藥瓶,從裡麵倒出藥丸來往銀鬆嘴裡麵塞。
“唔……”
銀鬆喉結滾動,將藥丸吞咽了下去,說道:“是在屋裡就被控製住了,我當時在外麵椅子上躺著看話本,雁白就從裡屋走了出來,我喊他他沒反應,甚至還動手打我,修為還比平時高了!”
“之後他就自己走出了結界,我攔也攔不住,不過眨眼的功夫他就消失在我眼前了,緊接著你們就出現了。”
“哦對了。”銀鬆又補充道,“我覺得這事跟白晏脫不了乾係,因為當時看到雁白手上戴的那個鐲子一直在發著光,就是白晏送他的那個,白晏肯定是通過這鐲子控製的雁白!”
這種可能性不是沒有,尤其是銀鬆當時都親眼看到了。
紫蘇臉色難看,“那現在怎麼辦?不僅沒找到無聲他們,現在連最重要的雁白都弄丟了,這要是讓無聲知道了還不得發瘋啊,他要是瘋起來說不定能將整個雲華島都夷為平地。”
“先彆著急,雁白消失不久肯定還在島上,我們趕緊去找。”逸天寒迅速冷靜下來,然後拿出一件專門用來尋人尋物的法器來。
這法器可以檢測到靈力,雁白既然剛消失,那肯定還有殘餘的靈力。
希望雁白能夠平安無事。
…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裡?”
雁白久違的發出了自己剛穿到這個世界時的疑惑。
雖然身下是柔軟的床褥,但這看起來卻像是一個密室。
四周都是暗黑色的石壁,沒有窗戶看不到外麵的世界,也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不過雖然不見天日,但也是有光的,石壁上有個掛鉤,上麵掛著精美的燈籠。
雖是石室,但該有的東西都有,床,桌子,椅子,書架,衣櫃,應有儘有,如果忽略掉那石壁的話,布置的還算是華麗。
隻不過這屋子裡的所有紗布類幾乎都是紅色,而壁燈燭台則是金色的,看起來就像是成親用的婚房。
還有些熟悉,後來仔細一想,怪不得覺得熟悉呢,這不就跟他和檀無聲的婚房差不多嘛。
幾乎可以算得上是複製粘貼了。
所以這究竟是什麼地方?他又為什麼會在這裡?
雁白感覺自己好像缺失了一段記憶。
他隻記得自己坐在床上運功打坐,忽然就感覺腦中一陣刺痛傳來。
再之後好像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是有人打破了結界闖入進來把自己綁走了?
那銀鬆呢?他有沒有事情?
雖然大家已經認定雲水心就是鳳傾語假扮的,那她的目的肯定就是為了除掉自己,或者用自己威脅檀無聲。
按這樣來說,銀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可雁白覺得銀鬆對檀無聲來說也是至關重要的。
抓著銀鬆多少也能起到拖延作用,希望那隻傻鬆鼠沒有事。
雁白的雙手雙腳上都被綁上了鏈子,金色的鏈子在白皙纖細的手腕和腳踝有種特彆的美感。
他的鞋被脫掉了。
好在這金鏈子還挺長的,不至於太難受。
但雙手被束縛住都不好施展靈力,同時雁白也感覺到這裡好像無法施展出全部靈力。
那這下可就完蛋了。
雖然他本來修為就不怎麼高,那至少還能搏一搏。
可現在靈力被壓製住,無法全部施展出來,修為直接減半,那就更對付不了敵人了。
雁白從床上下去想找一找這密室的開關在哪,可奈何腳上被綁了鏈子,雖然鏈子不短,但也沒辦法邁太大的步伐。
隻能小步伐走動。
雁白一直靠著牆走,手上摸摸索索的那些書架,衣櫃啊也沒放過。
如果真有機關,那肯定是隱藏起來的,隻是雁白把自己能摸到的地方都摸了一遍,可仍沒有任何的反應。
這個密室還挺大的,就跟正常的房間一樣分為裡外兩個空間,中間有個推拉門。
雁白走過去拉開門,外麵有一張大圓桌,蓋著紅色的桌布,而桌子上擺放了一些水果點心蜜餞,花生瓜子核桃。
桌子的後方則是一個長長的台子,台子上麵擺放著特彆精致的紅色龍鳳蠟燭。
再往後就是一個大大的囍字。
這還真是一個婚房啊。
誰成婚?
雁白突然冒出來個大膽的猜測,該不會是自己吧?那另外一個新郎是誰?既然都被抓到這裡來了,總不可能是檀無聲。
難不成是鳳傾語想要和檀無聲成婚?
雁白又覺得不太可能,真是鳳傾語布置的,他肯定不會把最大的情敵安排在自己和心上人的婚房裡。
鳳傾語肯定會把他關在陰暗潮濕的地牢裡才對。
那究竟是誰呀?難道是他的愛慕者?
雁白眼睛亮了亮,摸著下巴說道:“想不到我魅力還挺大的嘛,竟然有人特意布置了一個地下婚房把我抓來,隻可惜呀我已經和師尊成婚了,二婚是要犯重婚罪的。”
他話音剛落,突然聽到了一陣響聲。
莫非是有人進來了?
雁白立馬轉過身,一隻手抓住了燭台,一臉戒備的望向正在緩緩向上拉開的石門。
他首先看到了一雙紅色的靴子,上麵繡著金紋,看起來有些眼熟。
雁白立馬低頭看了一眼,就發現和自己腳上的這雙鞋子居然是同款。
但質量看起來確實差一些,沒有自己腳上這雙亮眼精致。
在網上就是紅色的褲子,外衣,腰帶……而當門完全拉開露出人臉時,雁白驚訝的瞪大了雙眼,但內心又覺得在意料之中。
畢竟檀無聲已經懷疑白晏了,甚至還經常吃白晏的醋。
雖然在這之前雁白一直覺得檀無聲有點多想,白晏怎麼可能喜歡自己?
他明明是被鳳傾語派來挖自己牆角的。
現在看來是真的。
不然白晏怎麼會穿著和自己同款式的喜服,隻是質量明顯差了一個檔次。
不過白晏本來就五官與雁白比較相似,一會兒又穿著同樣的衣服,這朦朧曖昧的燈光下,雁白恍惚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
雁白壓下心中的複雜,眼神不善的看著白晏,“原來是你,看來師尊的懷疑是正確的。”
白晏望著雁白,那雙與雁白極為相似的桃花眸裡漫起盈盈笑意,甚至還透出幾分癡迷了。
他一步一步朝著雁白走進,他看到他緊握住燭台的手時,唇角微微彎了起來。
“師兄彆這麼緊張,我是不會傷害你的。”
這話雁白倒是相信。
“那還不是因為你對我另有企圖。”
“誰讓師兄長得這麼好看呢。”白晏走近了後,有些癡迷的望著雁白精致美豔的臉,在燈光下更顯柔和。
正所謂燈下美,人越看越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