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教？晚上教什麼？周公拳嗎？”

雁白說著還做了兩下打拳的動作。

“你說晚上能教什麼？”檀無聲露出曖昧的眼神，指尖輕輕從雁白臉上劃過。

雁白縮了一下脖，裝聽不明白，“不知道師尊在說什麼，晚上不是睡覺的時間嗎？”

檀無聲：“的確是睡覺的時間，為師睡你，理所應當。”

雁白：“…師尊你正經點，為人師表怎能說這種話！”

檀無聲就笑了，小家夥竟然說讓他正經點。

“也不知道是誰，晚上一直纏著為師要，推都推不開。”

雁白：“…………”

他發現檀無聲真是越來越不要臉了，自己的臉皮厚隻是在表麵，但某人的厚臉皮卻表現在床上。

檀無聲看著雁白泛紅的耳朵，唇角微微的彎起。

小家夥在這方麵倒是意外的純情。

一點都不經逗。

倒是可愛的很。

…

聖女這一趟下山出門，一去就是三五天未歸。

她沒有跟任何人交代，手下人都不知道，身邊的那些親信全都被帶走了，連月禾也不在。

這感覺就像是早就知道檀無聲會找她一樣。

雁白就猜測這不會是有內奸吧？

“內奸？”白徵羽看著這漫山遍野的花紅柳綠，說道：“除了那個白晏，這也就隻有你和老檀兩個大活人，事情敗露後白晏也沒離開過無憂峰，誰會去通風報信？”

“那或許不是人呢？”雁白有個大膽的腦洞，“這裡有那麼多奇珍異獸，雖然他們都不能變成人，不能開口說話，但也是開了靈智的啊，隻是不像師尊養的小鬆鼠那般聰明，但作為修士也是可以用靈力與它們對話的。”

白徵羽摸起下巴，這一點他倒是沒有想過。

“老檀，你覺得呢？”

檀無聲一直閉著眼眸，雖然是睡著了，但是白徵羽知道他肯定沒睡著。

果不其然，那雙眼睛睜開了，露出淡漠的光來。

“我知道。”

“你知道什麼？”白徵羽愣了一下，然後突然反應過來，“你早就知道有內奸？”

雁白立馬“哇”了一聲，“師尊這麼厲害的，那這內奸究竟是誰？是河裡的魚還是天上飛的鳥，又或者是樹上爬的螞蚱？”

檀無聲看了他一眼，“無憂峰上沒有螞蚱。”

雁白：“…師尊我就是打個比方而已，你不要這麼較真嘛，內奸究竟是誰呀？你快說嘛，彆賣關子了！”

雁白拉著檀無聲的胳膊晃啊晃。

白徵羽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老檀對小雁白真是越發縱容了。

以前就連自己把手搭在他肩膀上都能被嫌棄的不行，也就隻有小時候比較可愛一些。

“老檀，這裡又沒有外人，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唄。”

檀無聲抿著薄唇，忽然抬頭看向某處，眼神淩厲。

“怎麼了？”雁白也好奇的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但隻看見了蔚藍無雲的天空，“什麼都沒有啊。”

雁白話音剛落，就見檀無聲直接凝聚了些許靈力，然後化作一道白光向天際飛過去。

很快他便看到一不明物體墜落下來，直接就落在了三人麵前的桌子上。

那一下摔得還不輕。

雁白總算是看清是什麼東西了，是一隻白色的小鳥。

如果是普通的鳥這麼一摔肯定就直接嗝屁了，但這小白鳥僅僅隻是暈了幾秒鐘後就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

白鳥暈乎乎的，綠豆大的小眼睛從白徵羽看到雁白，最後定格在檀無聲臉上。

雁白明顯的注意到的瞳孔縮了一下，翅膀緊緊捂著身體，整隻鳥都在瑟瑟發抖。

“它就是那個內奸？！”雁白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他試著使用之前檀無聲教自己的獸心通，然後把手指輕輕按在白鳥的腦袋上。

他的獸心通現在才一階，必須得接觸到靈獸的身體才可以聽見對方的心聲。

「啊啊啊！宗主好可怕，眼神好嚇人啊！都怪我剛才飛得太慢！」

「不過宗主是怎麼發現的呢？我明明隱藏的那麼好！」

「嗚嗚嗚！這下肯定完蛋了，我肯定會被綁在架子上火烤的！早知道就應該違抗聖女的命令，不該答應聖女來無憂峰監視宗主的！」

雁白聽到這些後收回手，繪聲繪色的轉述給白徵羽和檀無聲聽

“這隻小白鳥還真是奸細呀！聖女可真是有手段，居然派了一隻飛鳥過來，這誰能發現啊？這山上那麼多白色的鳥。”

白徵羽笑著說道：“但你家師尊就發現了，老檀還是一如既往的厲害啊，這麼一隻小飛鳥都能逮得住。”

白徵羽看著那鳥兒，溫潤的眸光笑意盈盈。

但小白鳥依舊瑟瑟發抖，感覺他的眼裡像是有刀子。

但它更害怕的還是一聲不吭的宗主，眾所周知，宗主不說話的時候才是最嚇人的。

“師尊。”雁白扒拉著檀無聲的肩膀，道：“你怎麼不說話呀？你是怎麼發現的？又打算怎麼處置它，把它的羽毛拔光烤著吃嗎？”

白鳥：“！！！”

一直覺得宗主新收的這個小徒弟人美心善，結果也是個人麵獸心嗎？居然真要把自己烤了吃！

“謔！”白徵羽表情驚駭的看著雁白，“小雁白，你是魔鬼嗎？想不到你心竟然這麼狠，雖說這小鳥是奸細，但也不過是隻還沒化形的小動物罷了，我佛慈悲，吃不得啊。”

“我佛慈悲？”雁白道，“你們不是修道的嗎？還講‘我佛’？”

白徵羽笑哈哈道：“都一樣都一樣。”

雁白看了一眼桌子上縮成一團的小白鳥，嘿嘿了兩聲，說：“我就開開玩笑，這種開了靈智的小鳥，雖然沒有化成人形，但也跟半個人差不多，我哪裡敢吃。”

白鳥聽到這話，頓時鬆了一口氣，然後戰戰兢兢的看著檀無聲。

檀無聲沉默了許久，終是開了口，“聖女幾時讓你來的本座身邊？”

雁白：“師尊不知道嗎？”

檀無聲：“發現它時，是在三年前，但鳳傾語可不是三年前才成為聖女的。”

檀無聲之所以會發現這小白鳥與其他的鳥兒不同，是因為自己偶然間釋放靈力，聽見了整座無憂峰的心聲。

而在那眾多千言萬語中就夾雜了一條不和諧的聲音。

然後檀無聲便鎖定了這隻尾巴上有一點黑點，像是墨汁的小白鳥。

從那之後鳳傾語知道的，便都是檀無聲想讓她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