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你怎麼了?”
雁白又關心的問了一遍,因為他發現檀無聲的表情確實不太對勁。
那濃黑的劍眉緊皺在一起,神色看起來有些不自然,還有些凝重,狹長的眼眸因為皺眉而微眯起來,顯得十分淩厲。
“師尊?”
雁白見檀無聲不說話,便上前靠近了一些。
豈料他走進兩步,檀無聲就突然後退,並且厲聲道:“彆過來!”
雁白一怔,有些被嚇到。
因為自打拜師成功後,檀無聲就再也沒有用過這麼凶的聲音凶過自己了。
一時間還真有點不適應,但雁白實在不明白檀無聲這究竟是怎麼了?
好端端的發什麼脾氣,他也沒犯什麼錯啊!
檀無聲低垂著眉眼,銀白色的發絲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他眼中晦澀不明,臉色陰沉可怖。
不讓雁白靠近的原因是因為當小徒弟走近時,那好聞的桃香味就會隨之飄過來。
然後他體內就會生出一種強烈的衝動,一種想要把眼前人扒光拆吃入腹的衝動。
這樣很危險。
檀無聲承認自己對雁白確實有些許好感,哪怕是沒同意收徒之前他也覺得小徒弟那張臉格外順眼。
聲音也好聽,甜軟的像可口的糕點,雖然性格有點聒噪,但卻不讓人覺得厭煩。
隻覺得小徒弟活潑可愛,惹人喜歡。
但也僅僅如此。
檀無聲絕不會再生出其他的欲、望來。
可就在剛才,他聞到小徒弟身上的氣味時,就覺得心中特彆的燥熱。
檀無聲稍加思索,就大概明白是什麼情況了。
這種症狀明顯是吃了*藥。
檀無聲曾經遭人暗算,差點中招,好在及時發現,用靈力將藥物強行逼出體外,又泡了一個時辰的冷水。
才能安然無恙。
但這次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中招的,再想用靈力逼出來怕是沒什麼希望。
而且最奇怪的是為什麼自己中招了,小徒弟卻沒事?
“師尊你究竟怎麼了?你跟我說呀,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我一定儘力!”
檀無聲在心底嗤笑一聲,他說真說出了要幫的忙,也不知道小徒弟會不會嚇跑。
不對,小徒弟本來就饞自己的美色,要是知道了事情還不得高興的樂瘋了。
“本座沒事,你先出去。”檀無聲感覺心裡的燥熱越來越厲害,他在憑著自己強大的意誌力支撐著。
但如果小徒弟繼續留在這房間裡,他不知道等下會做出什麼恐怖的事情來。
“出去?為什麼啊?”雁白不解,甚至還想伸手去觸碰檀無聲的肩膀。
“彆碰本座!”檀無聲的聲音比剛才還冷酷,瞳孔漆黑到有些滲人,“讓你出去沒聽到嗎?!”
“那…那好吧。”雁白覺得檀無聲的眼神有些嚇人,感覺像是要把自己吃了一樣,太不對勁了,就不敢再向他靠近,隻能聽話的點頭,“那我去找右師兄好了,不對,右師兄和左師兄一個屋,好像隻有白先生是單住的,我還是去找他好了,正好也可以商討一下,說不定白先生有辦法幫到師尊呢。”
雁白一邊碎碎念一邊走向門口,但是他的手剛碰到那門栓。
檀無聲冰冷的聲音又突然從身後傳來:“算了!還是本座出去吧!”
出去隨便找個湖泡一晚上……不行,湖水太臟了!
檀無聲皺起眉頭,潔癖在這個時候發作,有些無法忍受。
雁白站在門口,不知道是該出去還是原地不動。
“師尊?”
檀無聲深吸一口氣,搖曳的燭火照在那已經開始滲出薄汗的額頭上。
“你現在立馬讓人送來一桶乾淨的冷水!”
雁白一愣,“冷水?”
檀無聲麵若冰霜,“彆廢話,快去!”
“好好好!我這就去!”
雁白不敢耽誤,趕緊拉開門跑了出去。
月雲樓的夥計辦事效率極高,知道是貴客,沒一會兒就趕緊送來了冷水。
這動靜驚到了其他人。
都紛紛穿上衣服出來,然後看到雁白準備敲白徵羽的門。
白徵羽看著站在自己門口的雁白,疑惑道:“小雁白,這大晚上你不睡覺是要熬鷹嗎?”
雁白擰著眉心,擔憂道:“師尊他好像不對勁,突然變得特彆凶,然後又讓我喊人送冷水過來,接著就把我趕出來了,”
白徵羽臉色一變,“怎麼個不對勁法?你再詳細描述一下。”
冷右葉叢雪他們也都湊過來聽。
雁白仔細回想了一下,將所有細節都描述出來。
白徵羽聽完,不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瀝青:“這個描述怎麼聽上去那麼像是中了…*藥呢?”
雁白聽到瀝青的猜測,眼睛瞬間就瞪大了,“不…不能吧?”
檀無聲那麼厲害的人怎麼會中這種陰招?
畢竟連最弱的自己都沒事。
“師尊幾乎都跟我一起的,而且又不怎麼吃外麵的食物,喝的水都是自己帶的,要說中招也應該是我啊。”
冷右:“確實,小師弟分析的也有道理。”
瀝青:“可根據我的經驗,就是這樣啊,白先生肯定也是這樣認為的吧?”
白徵羽點了下頭,“隻是這一點確實很奇怪,老檀怎麼會中這種招?”
“你很有經驗嗎?”秦嶼彆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瀝青。
瀝青立馬解釋,“我隻是見過彆人這樣過,二師兄放心,我肯定沒有做過這種事!”
秦嶼:“你做沒做過跟我有什麼關係,我放什麼心。”
瀝青笑得意味深長,“我這不是怕二師兄會多想嗎?”
秦嶼輕哼一聲,“應該是你多想了。”
葉叢雪看著倆人,“這種時候了師尊才是最重要的好嗎?話題不要跑偏啊!”
雁白秀氣的雙眉一直擰著,越回想檀無聲剛剛的反應,越感覺三師兄說得有點對。
“那這要怎麼辦?就讓師尊一直泡冷水嗎?泡冷水真的有用嗎?”
白徵羽欲言又止道:“老檀以前倒是有過這種經曆,但當時他有所防備,所以能將藥物逼出體內,但這次……”
“直到現在才發作,而且聽你剛才的描述,老檀事先並沒有任何的防備,那就有點懸了,主要還是不知道他中的是哪一種?”
雁白眨眼,“這還分種類啊,不都一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