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無聲眉頭一皺，“萬卷書！你這老頭子腦子裡想些什麼呢？怎麼跟那些小年輕一樣齷齪。”
萬卷書神情還挺無辜，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笑著說：“瞧宗主這話說的，老夫怎麼就齷齪了？這書屋裡本來就隻有宗主和雁白小兄弟，然後這一排的書架都倒了，那老夫肯定是懷疑宗主乾的了，畢竟這小雁白也是年輕貌美細皮嫩肉的，萬一宗主一時興起，想吃個嫩草……”
“萬卷書！你彆仗著自己老就為老不尊！你真以為本座不敢對你動手嗎？”檀無聲黑著一張臉打斷萬卷書的話，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一樣，“還有，你說誰老牛吃嫩草呢？本座老嗎？本座這麼英俊瀟灑哪裡老了？”
雁白附和點頭，“對啊，師尊這麼俊美瀟灑高大威猛的，一點都不老的，年輕的就像是二十歲出頭的壯小夥！萬老先生怎麼能說師尊老牛吃嫩草呢？這樣是不對的！”
係統說這個萬卷書是整個五行宗唯一不怕檀無聲的，他本來是不信的，現在信了。
竟然敢說檀無聲老牛吃嫩草……哎等等。
“你說師尊老牛吃嫩草，師尊是老牛，那嫩草是誰？”雁白頭微微一歪，清澈的大眼睛裡透出些許愚蠢。
係統都看不下去了：「…宿主你是傻x嗎？這裡總共就三個人，你說這嫩草能是誰？」
雁白：「……滾！你才傻x！」
萬卷書忍不住哈哈大笑兩聲，用力的拍了兩下雁白瘦弱的小肩膀。
“你這個小家夥還挺有趣的，你給這個脾氣不好性格又無趣的冰塊當徒弟實在太可惜了，不如以後就留在這書屋，給老夫當徒弟算了。”
檀無聲臉色沉沉，這個老家夥絕對是故意的！
“嘶——”雁白被拍得肩膀一痛，這老頭看著那麼老，力氣倒挺大，竟然還想挖自己過去當徒弟。
他倒是想，這老頭肯定比檀無聲好攻略，可關鍵是某個破係統不同意啊。
雁白隻能忍痛拒絕，“不行，我不能給萬老先生當徒弟！”
萬卷書道：“為什麼？”
雁白：“先生太老了，我喜歡年輕的。”
萬卷書：“…………”
這話聽上去怎麼跟像是在找道侶似的，找個師父還非要年輕的？
檀無聲深吸一口氣，冷聲道：“廢什麼話，老東西，趕緊把符修的書拿出來。”
再在這裡待下去，不僅徒弟要被撬走，自己的老臉也要被丟光了。
不對，是帥臉。
這小東西說話真是太口無遮攔。
“你說說你，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差，你說你這樣以後要怎麼找媳婦，你是要孤獨終老嗎？”
萬卷書像個老父親一樣碎碎念念，念著念著手上就出現了兩本書。
“給你，上下兩卷！”
萬卷書語氣很重，但往雁白手裡塞書的動作很輕，可見那話是衝著檀無聲去的。
雁白看著書皮上寫著符咒大全，抬起頭一臉認真的問：
“既然萬先生能直接把書取出來，那為什麼師尊剛剛還要讓我爬書架？”
那不是多此一舉嗎？還害得他差點從書架上摔下來，又差點被書架砸到。
魂兒都要嚇散了！
“不這樣怎麼能鍛煉你？正所謂嚴師出高徒。”
檀無聲的話對雁白來說簡直比深冬臘月的寒風還要刺骨，牙齒都快磨出聲響了。
可麵上依舊笑嘻嘻的。
“原來這是師尊的良苦用心啊！弟子受教了，弟子以後一定勤加練習！爭取早日成為一名專業符修，做師尊最強大的後盾，讓師尊無後顧之憂！”
檀無聲嘴角抽搐了兩下，這馬屁拍得可真是啪啪響。
萬卷書睜大了一雙老眼，盯著雁白那張巴掌大的小臉看了片刻，還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沒發燒啊。
他扭頭看向檀無聲，驚訝道：“宗主，你給這孩子灌什麼迷.魂湯了？他這馬屁拍得簡直比冷右還要魔怔，你是不是拿劍威逼人家了？”
檀無聲眼睛一斜，冷冷的眼刀子就朝著萬卷書丟了過去。
“這種事情需要逼嗎？本座這叫人格魅力！”
“放光芒？”雁白下意識的就接了話。
檀無聲和萬卷書同時望向他。
萬卷書緩慢的摸了一下胡子，確診了，這孩子是有點毛病。
不過這也不稀奇，比起宗主那些愛慕者，這已經算是情緒穩定的了。
“走了。”
檀無聲雙手背後走出書屋，雁白趕緊抱著書追出去。
“師尊師尊！”
雁白剛出屋就聽見了冷右的聲音，抬眸一看，就見冷右頂著一張腫腫的豬臉過來了。
“右師兄你這臉……”
“哎呀媽呀！冷右你這張臉是不是被馬蜂給蟄了，嚇死老夫了。”
檀無聲皺眉，“你這臉怎麼回事？沒消腫之前不要出來亂晃悠，真嚇人。”
冷右：“…彆開玩笑了，師尊您都能手撕惡鬼，還能被我這豬臉嚇到。”
雁白：好家夥！自己說自己是豬臉！那我也要說了，你可不能怪我哦～
“師兄你這豬臉是怎麼回事？該不會是被師兄他們打的吧？這下手也忒狠了吧？原來多俊的一張臉啊，可現在……”
“師弟啊！你這話可算是說到師兄心坎兒裡去了！”冷右哀嚎一聲，一把抱住雁白訴苦，“他們真是喪儘天良，沒有一點人性！就我這臉你看看，我今天出去見到的每一個人，他們看到我都是哇的尖叫一聲，然後嚇跑，我以前是那麼的人見人愛，結果現在…師兄我真是心痛啊！”
“你說他們光是打我也就算了，竟然還用藥！三師兄是劍藥雙修，叢雪師妹是劍丹雙修，他們倆一個給我喂藥，一個給我喂丹！才讓我變成了這副豬樣子，最過分的是還不讓我吃解藥，說必須讓我頂著這張臉到月底，現在才初三啊！離月底還有二十七天呢，這讓我怎麼活！真是太喪心病狂了！”
“……師兄，我知道你現在很激動，但是你先彆激動，冷靜一下再激動！雖然你很慘，我也很同情，但是你抱得真的太用力了，再這樣下去我就要被你勒死啦！”
雁白臉都被勒紅了，差點喘不過氣。
檀無聲的俊臉一下子就變得黝黑起來，揪住冷右的後衣領，直接把人從雁白身上揪開，往旁邊用力一甩。
“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的，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對不起師尊我錯了！”冷右站完後立馬低頭認錯，“我下次一定注意！”
說完又小聲嘀咕道：“師尊今天怎麼回事？平時我對其他弟子摟摟抱抱的也沒見師尊這麼凶啊，難道這小師弟有什麼特彆之處？莫非是…師尊終於撐不住小師弟的纏磨，動春心了？”
檀無聲突然就覺得鼻子有些發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