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彆謝這麼早，本尊可不是什麼善人。”檀無聲眼神變得淩厲起來，嗓音低沉冷然：“縱使本座再厲害，你也得有個一技之長才行，本座的徒弟可不能是一個除了張臉毫無是處的花瓶。”
雁白摸了一下自己的臉，眼睛亮晶晶的說：“師尊這是在誇弟子長得好看嗎？”
係統：「宿主可真夠自戀的。」
雁白：「呸，我這叫有自信！」
檀無聲斜睨了他一眼，言語中帶著幾分嫌棄，“你倒是挺會抓重點，但過度自戀是種病。”
雁白：“師尊，我這不叫過度自戀，而是夠自信！人要有自信才能發光發熱，就像您和這破球說我靈根差，差怎麼了？隻要我有足夠的信心，我就一定可以逆天改命！”
話是說得很漂亮，可檀無聲對雁白是一點信心都沒有。
這長得就一臉弱雞的樣，突然後悔當初一時衝動答應收他為徒了。
現在把人逐出師門還來得及嗎？
“你說誰破球呢？你才是破球呢，你全家都是破球！”流光怒氣衝衝。
“你是師尊的球，我是師尊的徒弟，我們兩個都是師尊的家人，你罵我全家都是破球，那相當於你罵自己是破球，同樣的也相當於在罵師尊是破球，你這破球好大的膽子！”
流光：“我………”
怎麼辦？有點反駁不了，這家夥說得好有道理！
主人不會生氣吧？
小琉璃球突然就戰戰兢兢起來，主人可是個壞脾氣，萬一生氣再把自己捏爆了怎麼辦！
“再吵本座就把你們全丟出去。”檀無聲滿臉不耐煩。
琉璃球閃爍了兩下光，沒再多說一句廢話。
雁白摳著手指，表情略顯心虛的看著檀無聲。
檀無聲眉心緊蹙，“還有沒有其他的特長？丹修符修藥修這些都是輔助類，隨便選一樣。”
“特長？戲精算不算？”
“什麼精？”檀無聲眉頭微蹙了一下，疑惑道：“本座聽過不少妖精，戲精還是第一次聽說，難道是妖精中的新品種？”
“呃…這個嘛……沒錯！就是妖精中的新品種！”雁白理不直氣不壯的胡編亂造，“我其實還是有其他特長的，我畫畫也不錯的，曾經在比賽中拿過第一名呢！”
“畫畫？”檀無聲思索了片刻，說：“既然會畫畫，那就符修吧，跟本座來。”
檀無聲將琉璃球收起來就直接往外走，雁白趕緊跟上。
“師尊師尊！你慢點啊，我這小短腿可比不上您的大長腿啊！而且，我現在可不會飛！”
聽到這話，檀無聲立馬停下腳步，沒防備的雁白直接就撞到了他的後背，堅硬的後脊骨硌得腦門疼。
“唔……師尊你的背好硬啊！”
檀無聲一轉身就見雁白揉著發紅的腦門，撇著嘴委屈巴巴的。
“你還真是弱，希望本座的一世英明不會毀在你身上。”
“嘿嘿，肯定不會的。”雁白抬起頭，陽光照進那雙明亮的眼睛裡，閃著細碎的光芒，“我以後一定會努力給師尊長臉的！”
檀無聲眸光微斂，“但願如此吧，你在這裡等本座。”
說完不等雁白開口，就轉身原路返回。
雁白一臉不解，「他這是要乾嘛去？」
係統：「男人的心思不好猜，猜來猜去也猜不出來。」
“？？？？”雁白：“你有病吧？”
“你說本座有病？”
檀無聲一回來就聽見雁白罵人，這裡可沒第三個活人了，除了罵自己，實在想不到其他人。
“你再口無遮攔，小心本座現在就將你的秘密公之於眾。”
檀無聲音色冷然，麵色陰沉如水。
“沒有沒有！我絕對沒有罵師尊！師尊你忘了我是戲精嗎？其實戲精的意思就是一個人也能演戲，所以我剛剛是在罵另一個自己。”
雁白臉不紅心不跳的胡扯，同時在心裡罵自己愚蠢，之前都是在腦子裡與係統對話，怎麼突然就用嘴說出來了？
檀無聲目光沉沉的盯著雁白久久不語，也不知是信了這話沒有。
“師尊剛剛回去是忘拿了什麼東西嗎？”雁白怯怯開口，小心翼翼的問道。
“你不是說不會飛嗎？就憑你這兩條小短腿在天行宗內行走，怕是累斷了腿也走不完，本座送你一飛行法寶，白玉方舟。”
檀無聲說著就將那方舟取出來，然後將操縱它的咒語告知雁白。
“以後你便用它代步吧，比禦劍好控製。”
“哇！”雁白看著麵前的方舟驚歎不已，先前看到的方舟就像是小木船，很普通。
可檀無聲送的這個方舟是真對得起它的名字，像白玉一樣漂亮通透。
“師尊，你真的願意把這麼漂亮的方舟送給弟子嗎？會不會有點太糟踐它了？”
檀無聲冷笑，“你也知道糟踐，那就好好的修煉，以你現在的凡人之軀就算想糟踐它也沒機會，起碼也得踏入練氣期才行。”
“…我努力努力。”雁白底氣不太足。
“走，本座帶你去一個地方。”
檀無聲領著雁白踏上白玉方舟，親自為他演示了一下，腳下的方舟便立馬動了起來。
“哇哦！”雁白一個沒站穩直接撲到了檀無聲的身上，雙手緊緊環抱住他的腰，臉上驚魂未定，“師尊你太快了！下次能不能慢一點啊？”
他現在算是知道冷右隨誰了。
太快？
檀無聲抽了抽嘴角，這話可真容易讓人想歪。
“不是本座快，是你太弱了。”
“那弟子弱也是人之常情嘛，畢竟才剛剛拜師，以後就要靠師尊了，隻要師尊教的好，弟子一定能成才！”
“你這話的意思若是你不能成才，那就是本座教的不好了？合著你這還賴上本座了。”
“不敢不敢，弟子就是嘴貧一下而已，弟子定當努力修煉，爭取不辜負師尊的期望！”
檀無聲沒說話，但那總是冷冰冰的唇角卻微微的揚起了幾分。
這小東西還是有趣的，雖然和冷右他們一樣對自己心存著畏懼，卻又比他們不要臉，願意靠近自己。
看來這以後的日子不會枯燥無聊了。
位置最高的星天閣內，白徵羽望著那飛過的白玉方舟，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頭。
“還真是口嫌體直啊，這不對人家挺體貼的，都用方舟了。”
方舟和禦劍的速度一樣快，隻是方舟更平穩一些，載的人可站可坐，適合載雁白這種普通人。
「老檀，我期待你打自己臉的那一刻，你和這小雁白結為道侶時，可彆忘了請我喝喜酒哦。」
方舟剛落地，檀無聲的耳邊就傳來這麼一段話。
是白徵羽的神識傳音。
檀無聲的臉色頓時一黑，隻簡短的回了一個字：「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