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的支持在慢慢的減少,商人們也不願意為他們跑腿運輸更多的物資了。到了這個時候異姓王們要是還沒有發現有人在背後搞鬼,那他們也就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了。還沒等他們細查呢,幕後之人就暴露了出來。居然又是那個琅琊王。“怎麼哪哪都有他啊,他是專門生來和我們作對的麼?”南闖王生氣道。“可不是,要知道他可是自封琅琊王呢,”金陵王心中鬱結道。他們和琅琊王還真是貨真價實的敵人,畢竟那個位置隻有一個,注定隻有一個人成王,其餘人為敗寇。琅琊王對他們出手,他們三個都不意外,就是覺得很奇怪和納悶,琅琊王他是怎麼說動那些世家和商人棄他們而奔他的?三個異姓王百思不得其解。“不能再等下去了,世家和商人們一走,我們的實力起碼要削弱三成,要儘快速戰速決了。”南闖王趙慎烈麵色冷肅道,對損了他利益的王淳之滿心不滿。而就在南方異姓王們動的時候,京城皇宮內的秋水也動手了。素白的紙張平整的放置在桌子上麵,秋水素手研墨,隨後,她提筆蘸墨揮毫,一鼓作氣的在紙張上寫下了《異姓王廢除令》。具體針對的是誰,已經明顯的不能再明顯了。上麵斥責南方還剩下的三個異姓王於南方諸多王侯中挑起戰亂,生了異心,不僅殺了諸多異姓王們,還不把帝王詔令給放在眼裡。年邁的帝王半躺著看著,目光落在了秋水正在書寫的那張紙上。他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會下這道帝令,那些異姓王們都是他親手封賞,現在更是被他親自收回,這算不算是有始有終了。想到這裡,帝王心裡不由一歎。自從服用丹藥後,他感覺自己的身體一點點的在好轉,隻可惜的是他最期待的長生不老藥卻一直煉製不出來。也許世上根本就沒有什麼長生不老藥吧,身體自從年輕以後,他的腦子就變得清明起來,更是知道自己晚年做了許多糊塗事。年輕那會,他的確是一個合格的君王。卻沒想到,老了老了,卻昏庸起來,變得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來了。而身為一個合格的君王,繼承人這個問題是必須要考慮的。如果他能早點清醒過來,說不定齊魯兩王還能留下來。年輕時,他的確忌諱年長的兒子威脅到他的帝位,並親自出手打壓。現在老了,腦子清醒了,卻知道一個有能耐的繼承人對自己和江山社稷有多麼的重要。齊王、魯王、秦王可惜了,晉王豫王算是徹底的廢了。下麵的幾個小的,不管是他的兒子還是孫子,都還承擔不起為帝的重任來。就隻有十皇子秦王和十一皇子冀王還能看看了。帝王沒有想到自己這一生生了那麼多的兒子,真正成材的卻沒幾個。腦子清醒時候的帝王自然是看不上平庸的十皇子和十一皇子的。但是給他一句話,可以完美的體現到他現在的難處:他沒得選。就剩這仨瓜倆棗了,難不成他還能從大棗裡麵挑出個石榴來。好歹是自己親生的種,帝王隻能捏著鼻子認了。知道自己長生不了,之前隻是被延了壽,該駕崩還是要駕崩的,帝王準備趁著生前這段時間好好的教導自己的兩個兒子。為了能夠讓自己的兒子安穩的繼位,他們前方的障礙,自然需要他這個當爹的出手擺平。要不然剛登基沒多久的帝王還不是那幾個兵強馬壯的異姓王們手中的小雞仔,任由他們拿捏。所以帝王提前於異姓王們行動之前剝奪了他們的一身功勳與榮譽。就連秋水這個一直暗中慫恿的旁觀者都覺得帝王的手段狠辣無比。不過,帝王可是對自己親兒子都下過手,一對比,異姓王們也就不算什麼了。這樣一來,如果異姓王們不反,新帝位置坐穩之後,自然會把他們的榮譽從新恢複。異姓王們反了是最壞的打算,但詔令在先,不管他們打出什麼樣的旗號來推翻大申國,於史書中都屬於師出無名並且叛逆的那種,可謂絕了他們名正言順的上位之路。帝王在讓秋水寫下詔令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畢竟異姓王們有沒有異心,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麼。他們要是接這份詔令就怪了。秋水寫好之後,帝王蓋上玉璽,詔令很快就傳了出去,力求轟動天下。此事自然得到了滿朝文武的勸誡,讓帝王收回成命。年邁的帝王眯著眼睛打量著下麵的那些人,突然看向某些人道,“文臣自古以來都是貪生怕死,但是你們武將,怎麼也突然變成軟骨頭了?”朝中武將們:“……”他們的骨頭軟了麼?他們怎麼不知道。“朕告訴你們,朕是帝王,萬萬人之上的帝王,朕要誰死誰就得死,豈容你們反駁!”帝王固執道,整個人宛若一頭已經年邁的雄獅,在固守著自己最後的驕傲。“陛下……。”滿朝文武還想再勸,帝王卻已經聽不進去了。朝堂之上,新晉的十皇子秦王和十一皇子冀王兩人一同看著高高在上的帝王背影,眼中滿是熾熱和熱切。兄弟兩人互相對視一眼,都充滿了對那個位置的勢在必得之心。現在朝堂之上就他們兩個最為得寵,最終的勝利者也將在他們兩人之間產生。這樣的情況下,他們要是還能平靜相處那就奇了怪了。平靜的湖麵下暗流湧動。南方,異姓王們已經各自點好兵馬,準備先去王淳之那裡試探一波。而佇立在南北交界處,原本該是戒備異姓王們的帝王軍隊們此時卻滿麵笑容的給他們讓開了一條路,好似彼此之間的交鋒此時全都消弭於無形一般。異姓王們見他們掩飾都不帶掩飾,一副光明正大準備看熱鬨和撿便宜的樣子,心裡氣不打一處來。南闖王趙慎烈的脾氣最為火爆,當即就是一個耳刮子抽過去,教帝王軍隊的一個將領好好的做人。三軍麵前,被人當眾下麵子,那個將領立刻眼睛赤紅,直接就要和趙慎烈打起來,隻是還沒等近到趙慎烈這個異姓王的身呢,就已經被趙慎烈的親衛用槍無情的捅了個對穿。那名將領驚詫的睜大自己的眼睛,死不瞑目。看熱鬨居然也能鬨出人命來,雙方之間的人馬都激動了起來。趙慎烈不屑的冷哼道,“我們現在奉旨要去剿滅琅琊逆軍,我看你們誰敢動手。”帝王軍隊的人馬一口氣憋在胸口處,簡直就快要炸了,他們從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徒,殺了他們的人不說,居然還不讓他們還手。這下,哪怕得到了上麵的命令,他們也不想聽令了。帝王軍隊駐守南北交界處的時間已久,距離帝王所在的京城又太遠,隔著這麼遠的距離,帝王的指揮已經變得有限許多,更彆提帝王軍隊內已經沾染上許多不好的風氣。大部分的兵是服從管教的,卻不是全部。真要是全部,也就沒帝王軍隊中吃空餉的事了。當即就有脾氣同樣火爆的帝王士兵拿著自己的武器出列,準備和異姓王的親衛來個一對一的單挑。隻是趙慎烈可從來都不是一個君子,正相反,身為一個被朝廷招安多年的匪類,趙慎烈從來都沒被磨去骨子裡的秉性,“行啊,你一個,對我們一群。”趙慎烈的親衛大聲道,樣子完全都是趙慎烈的翻版。“好了,都停手吧,我們都是為陛下效命之人,真要是自相殘殺,才是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呢,剛出門就見血光,看來今天實在不宜出行啊,等哪天黃道吉日了,我們再去討伐琅琊王不遲。”豪華那車內的金陵王開口道。帝王軍隊的將領雙眼赤紅的看著這三支異姓王的軍隊,心底恨意湧動,這是想仗著人多準備欺負人少啊,居然還拿他們的人開刀做筏子。“不用,幾位王爺既然已經來了,還是趕緊過去吧。”帝王軍隊的將領強忍著說道,沒有中了南闖王和金陵王的計。金陵王看著入河南地界的路唇角微勾,道,“還是不用了,我們今個乏了,等明天再過來,到時候再勞煩你們開一次門了。”笑話,他們怎麼可能會進去,一旦進去,不僅會麵對那個琅琊王,就是帝王軍隊也會切斷他們的後路。今天他們就是來做做樣子的,琅琊王什麼的,隻是一個借口,今天他們真正想要攻下的是帝王軍隊。兩方在南北交界處對峙已久,也多有摩擦,雙方早就麵和心不和,之前隻是一直強壓著,現在一方失衡,另一方自然也得跟著炸。“金陵王實在說笑了,來都來了,不進去走一遭實在不好聽啊,畢竟你們貽誤戰機已久,已是觸犯了軍規。”帝王軍隊臉上徹底的沒有了表情,手勢一揮,準備強勢把人留下。還沒見到王淳之呢,他們兩個‘自己人’就先打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