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典妻?那就是把妻子當成物品或者牛馬一樣,進行租聘買賣。簡而言之,就是不再把女人當成人看,而是當成一樣東西或者牛馬。但是人心都是肉長的,更彆說男人們都有的占有欲,就算他們有權利那樣處理自己的妻子,但是又有幾個人能狠的下像那樣的心腸?許糊塗的做法簡直讓他們大開眼界。尤其是那些已經被宮刑的許家族人,更是對許糊塗咬牙切齒。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省吃儉用,扣扣索索省下來的錢財居然去養了另一個男人,這讓知道了真相的他們有些想吐。婦人慘笑道,“他是既當了婊子,又想要牌坊。他不敢在族裡明打明的賣妻,就讓我出麵打扮的漂漂亮亮,這樣不需要我主動,那些好色的男人自然就會貼上來。”在這中間,許糊塗都是沒有出過麵的,婦人也沒把自己明晃晃的標價,所以那些男人並不知道他們的錢都是被許糊塗拿去花了。就像婦人說的那樣,許糊塗既想要名聲,又想要利益。許家族人看向許糊塗的目光中滿是詫異。自知事情暴露,許糊塗眸光陰狠的看了婦人一眼,對王淳之坦蕩道,“她是我用錢買回來的,我想讓她做什麼就讓她做什麼,這些你們外人管不著。”許糊塗這話說的理直氣壯,卻又自私無比,“她本來就是做皮肉行當的,怎麼能離開的了男人,我這隻不過是一舉兩得罷了。”他絲毫不覺得他這樣做有什麼不對。畢竟他當初娶了這樣一個出身的妻子,就是指望她能賺錢養自己的。眾人被許糊塗這話猛的一噎,卻又知道許糊塗說的是對的。這年頭妻子就是一個物件,男人則就是物件的主人,想怎麼處置,基本都是男人一句話的事。彆說讓婦人去賣了,就是讓婦人去死,婦人也得聽從。隻是人都是有感情的,相處下來後誰肯讓人這樣糟蹋自己的媳婦,男人的確掌握著婦人們生殺予奪的大權,他們做不出來的事,不代表彆人也做不出來。也就是說,許糊塗有隨意處置自己妻子的權利。這並不違法。隻是王淳之卻沒有被許糊塗給繞過去,“把自己妻子當成搖錢樹,你也配稱為一個男人?”“更何況,還有那麼多族人因為你而遭受到了宮刑,你哪可能一點罪都沒有。”王淳之這話讓那些還沒受宮刑的許家族人驚喜道,“這樣一來我們就隻相當於逛了幾次窯子而已,不應該再以偷情罪論處了。”相比起偷情罪來,逛窯子就不算什麼了。“所以你去放火,誤殺了人,就不是殺人犯了?”王淳之看著那些垂死掙紮的許家族人冷笑道。“你們的確不知情,也正因為不知情,你們才犯下的是偷情罪。”“所以,繼續行刑吧。”王淳之道。許糊塗是幕後黑手,這些去招惹婦人的男人們也不是什麼無辜的。有些事情,既然做了,就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來。婦人們親自操刀,給自家男人們行刑,被行刑的男人被堵住嘴巴,固定住四肢,防止他們逃跑和咬舌自儘。對於觸碰到心中底線的婦人人沒有一點留情,沒有了孽根,他們以後就不能再去外麵拈花惹草了。伴隨著王淳之的視線,許家族人看向了許糊塗。不知道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會被怎樣處置?讓從良的婦人再次做皮肉生意,連累的眾多族人因為這事而被行了宮刑。哪怕許糊塗一直說自己做的沒錯,他臉上的汗水也出賣了他。如果隻是婦人這件事,許糊塗自然可以糊弄過去,但是這事又讓眾多族人被行了宮刑,哪怕是許糊塗,也沒有想到事情會鬨得這麼大。畢竟,法不責眾不是麼。但是他沒想到,這條潛規則在王淳之這裡並不適用。能在他這裡適用的法不責眾,除非是那些沒有犯法的群眾們,這樣王淳之自然不會為難他們。但是今天的許家族人們並不包括被放過的行列內。看到王淳之看過來,許糊塗心中不由一緊。“我能知道我是怎麼暴露的麼?”許糊塗不禁喉間一緊道。要知道他可什麼事都沒沾過,隻除了讓婦人用身體為他掙錢,他來花之後,對於族中那些捕風捉影的事,他一概都不理會。為的就是擺好自己的位置,好能討到下一個婆娘。要不然他典妻的事情暴露出來,誰家還會把女兒嫁給他。“你又不是傻子,夫妻兩人同床共枕多年,我就不相信你一點都沒發現。”“按理來說,正常男人早就把這事給鬨出來了,哪裡還會等到現在。”“就算你不是正常的男人吧,被迫戴綠帽子不敢把這事說出來,也不該是剛才的反應才對。”許糊塗表現的的確很正常,但是彆忘了他讓婦人乾了多少年了,又是在族中乾的,族人們都光明正大的叫婦人狐狸精了,男人又在族中,不可能聽不到一點風言風語。就是真傻子,彆人說多了也會學著說呢。他剛才表現的的確很真,但是也很假,婦人在外麵有人這事,從彆人口中得知就假了。夫妻之間是最親密的人,許糊塗想要營造他被婦人背叛的形象,卻聰明反被聰明誤的自行露出了馬腳。“還有這兩個孩子,你對他們很好,除非你自己不能生,要不然怎麼能容忍給彆人養孩子呢,所以這兩個肯定是你的。”王淳之道。這就好笑了,婦人在外麵那麼多的男人,如果沒有男人的配合,怎麼可能正巧隻生下男人的孩子。所以許糊塗從一開始就是知情的。而不讓婦人直接對孩子們好,也很好理解,那就是他在有意疏遠娘親和孩子們,把孩子拉到他那一邊去。以後可能還會教孩子們去憎恨自己的娘親,從而隻依賴造成這一切的父親。“他這是想乾什麼?想必你是知道的吧。”王淳之看向婦人道。婦人眼中落下淚來,“我隻是他買回來賺錢和生孩子用的,他哪裡肯和我這樣的女人百年之後共同合葬,所以從一開始就想好了所有的退路。”“那就是把事都推到我的身上,他‘清白無辜’,過後還能找一個良家妻子過門。要不然,這事鬨大了,看誰還敢把女兒嫁給他。”許家族人心頭猛的一驚,沒有想到許糊塗打的還是這種如意算盤。娶一個能給他掙錢的婦人過門,把孩子生了,錢賺夠了,然後再把婦人給踹了,屆時再娶一個清白的良家過門。到時候他們不僅不會嫉妒他,反而會同情他。這要是成了,可就財、子、名、色四豐收了。“這樣不把女人當成人看的男人是不會就此罷手的,走過捷徑以後,你讓他再腳踏實地,很難,所以不出意外,他的下一任妻子估計也會被他逼迫成為暗娼,要是一個性子烈的,說不定還會選擇去死。”所以說,許糊塗暴露隻是遲早的一件事情。婦人聽了心裡不由一驚,滿臉詫異的看向王淳之。許糊塗為人到底有多貪婪,再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她沒想到還有人也會透徹這件事。“所以要怎麼處置許糊塗?”許家少族長目露凶光道。他沒有想到鬨了大半天的婦人居然不是罪魁禍首,隻把婦人給浸豬籠有什麼用,說不得他們還幫許糊塗除掉了一個知曉他秘密的人。首惡不死,就算婦人死了,今後許家也會出現更多的‘婦人’。一想到有人在暗中敗壞許家的家風,身為許家少族長的他就想吐血。今天這事要是沒有繼續追查下來,那他們可就要殺錯人了,還放過了真正罪大惡極的人。“許糊塗此人,應該被施以宮刑,千刀萬剮,五馬分屍,然後把他逐出家族。”那些已經成為太監的男人們大聲叫嚷道。剛開始,他們說話的聲音還有些粗,直到後麵,聲音越來越細,清晰的感到自己的變化,他們恨不得把許糊塗這個罪魁禍首也給閹了,讓他也嘗嘗變太監的滋味。“既然他們強烈要求,那你也跟他們一樣的待遇吧。”王淳之同意道。許糊塗猛的抬頭,臉上老實的麵容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狠厲。王淳之要把他給變成太監,哪個正常的男人會心甘情願?隻是許糊塗再恨,也改變不了那麼多人的心意。就在許家族人聯手把許糊塗給綁到桌子上的時候,一對老夫婦突然從外麵衝了進來。“族長大人,還請放了我兒吧,你們要殺就殺我,求求你們留我兒一條命吧。”一道蒼老年邁的聲音說道,直接跪到了許家族人的麵前。來人正是許糊塗的父親,許家族長眉心當即就是一跳。還沒等他開口說話呢,與他一同來到的老婦人已經手腳麻利的起身,跑到了婦人的麵前,想打婦人,嘴上罵罵咧咧道,“你這個該死的攪家精,我就知道你會弄得家宅不寧,你怎麼不去死啊。”眾人一驚,連忙去攔,卻還是慢了一步。“早知道,我當初就該弄死你。”老婦人神情狠厲道,雙手直接掐到了婦人的脖子上,想要把婦人給當場掐死,覺得隻有這個女人死了,她的兒子才能平安無事。就在這時,她隻感覺胳膊猛的一涼,兩隻胳膊被王淳之乾脆利落的剁掉,掐住婦人的雙手沒有了力道來源,很快就鬆了下來,婦人捂著脖子大聲咳嗽著,連連遠離了自己婆婆的身邊。苗大花朝著婦人微不可見的一撇,讓婦人躲到她的身後來。老婦人兩條胳膊沒了,彆提多疼了,隻滿地打起滾來。“你是何人?居然敢在我們許家的地頭上撒野?”許家那個老漢,也就是許糊塗的父親被氣的吹胡子瞪眼睛道。“你們就是許糊塗的父母,你們知道自己兒子做的好事麼?”王淳之持劍冷靜問道,拿出手帕來給自己的劍身擦掉上麵的血跡。許家老漢看到他的動作不由一僵,臉皮不由自主的抽搐道,“這一切都是那個婦人不守婦道,我兒何錯有之?”這話,就連同為血親的許家族人都看不過去了。“放狗屁,你他娘的可真會顛倒黑白啊。”一道粗口從後麵傳來道。呼啦啦的又來了一群上了年紀的人。他們大多都是被行了宮刑的許家族人父母,來到的時候,他們的兒子已經行完宮刑了。有的父母到了之後,罵自己成為了太監的兒子,恨鐵不成鋼,“該,讓你不老老實實的過日子,現在遭報應了吧。”有的父母抱著自己的兒子無聲的落淚,他們心裡對處置他們兒子的人心有怨恨,卻也知道是自己理虧在先,沒臉把事鬨大。但是像許糊塗這對父母,顛倒黑白,倒打一耙的卻是稀有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