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王淳之回去以後,縣城內的氣氛依舊,百姓們的臉上麻木而又機械。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活著,隻知道活下去。沿海的百姓是不缺食物的,並沒有饑荒危機,等王淳之回到府衙,府衙已經被打掃的乾乾淨淨。“淳之,你回來了,正好,這些人該怎麼處理?”王沛良問道。楚驚的府中除了他那些為虎作倀的爪牙外,還有不少因為貌美而被楚驚看上,強行擄掠過來的民女們,爪牙們殺了也就殺了,這些無辜被帶進來的女人總不可能也讓她們跟著惡人一塊身死。此時那些人正緊挨在一起,低著頭,恐懼的聽著王淳之對她們的處置。“大人,妾,妾可以伺候你們的~。”王淳之正思索著該如何處置她們,就聽見一個女人顫抖著聲音說道,然後就開始解自己的衣服。“不需要。”王淳之冷漠的拒絕道,一下子就把女人的動作給定在原地。女人臉上乍紅乍白,眼淚在眼中打轉,最後咬唇退到了人群裡。王沛良看著她們氣憤道,“我們救了你們,你們居然想害我們。”真要是讓她們得逞了,他以後都沒臉娶媳婦了。“不,妾們怎敢有加害幾位大人的心,常人不是都說,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妾們知道自己身體臟汙,自然不敢奢求名分,隻求能跟在幾位大人的身邊。”其中一個女人道,然後噗通一聲跪下。那響亮的聲音,不摻雜絲毫的水分。就好像一個開口,其餘的女人也陸陸續續的跪下。“你們可以拿些錢,然後回家好好的過日子。”謝小天道。“然後再被人強搶進府麼?”女人們流著淚說道。然後王淳之幾個知道了,楚驚這樣的可不是特例,可能是齊王上梁不正下梁歪的關係,他的子嗣也非常的好美色,後院的女人最少都是十打底。這個數字簡直把幾人驚到了。所以那些女人們說再被強搶到彆人府中並不是一句空話。也正因為,她們才想跟隨殺了滿府的王淳之等人,這是典型的慕強心理。王淳之走過去對她們道,“我有辦法讓你們擺脫這張臉,你們是否願意舍棄自己的美貌,拿錢回家去過尋常的日子?”女子們不敢置信的抬頭道,“真的麼?”“妾願意。”一個女人摸著自己的臉,淚流滿麵道。美貌,哪個女人不想要,但也正是美貌給她們帶來了災禍。如果真讓她們選擇,她們寧願變得平凡去和家人團聚。隻要沒了這張臉,以後就不用擔心被搶了。女人們以為王淳之會把她們的麵容變得醜陋,卻沒想到王淳之隻是給了她們一瓶藥,讓她們塗抹在臉上。等藥水乾透以後,她們的臉色變得蠟黃起來,明明還是那張臉,卻不再像之前那樣引人注意了。俗話說一白遮百醜,把膚色給調下去,美貌值瞬間減了不少分。見到真的變平凡了,那些女人高高興興的拿著錢回家去找自己家人了。畢竟以後的日子能過得安穩,誰會願意去伺候彆人啊。馬昭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們瀟灑離去,呢喃道,“這就是女人麼……”變臉比他翻書還快。“她們之前想要留下也是為了自保,現在沒有外在的威脅,自然是想回家好好過日子的。”“你該不會真的以為她們對你有意思吧?”王淳之問馬昭道。“我原先還覺得她們可憐呢,現在我更可憐我自己。”馬昭心疼的抱住自己道。楚驚的財寶的確驚人,幾乎堆滿了整個院子,更彆提那些由金銀做成的大件,問題來了,他們該怎麼把這些東西給帶走。“忘川,小天,你先把這些金子和銀子給融了,馬昭和良子,咱們去挖洞,把這些東西給埋到地下,以後再挖出來用。”王淳之道。東西多,挖的坑自然也大,馬昭在坑下忙碌著,歎道,“怎麼出來也照樣乾活啊,真是怪哉。”他以為這次出行,自己能出很大的力,結果因為有王淳之的存在,每次動手,他隻能撈到一些小魚塞牙縫。乾的活更是和在王家堡沒差。等王淳之他們把坑挖好了,忘川和謝小天也把那些大件給融好,找出箱子把那些東西封存起來,然後把坑給填上。之後,王淳之一個響指,土壤裡麵那些散落的草籽快速的發芽生長,很快就覆蓋住了他們動過土的痕跡。“這次我們能進來,忘川絕對居功至偉。”謝小天道。忘川可不待見這樣的誇讚,因為他什麼也沒做,隻是偽裝成一個美人,楚驚就迫不及待的跑過來見他。被同性精蟲上腦,忘川表示一點也開心不起來。“走吧,我們去見齊王,然後脫掉這身該死的女裝。”忘川扯著身上的衣服迫不及待道。謝小天找到楚驚齊王二十三子的請帖,蓋上章以後,就去齊王府拜訪。到底是親兒子,眾人順利的進入了齊王府。這一次,明麵上護送忘川的人是看上去最穩重的馬昭,真正動手的人是忘川。王淳之弄出來的藥可以進行無差彆的攻擊,但是齊王一個人自然死亡和一王府的人全都是自然死亡,那其中的差彆可大了。所以這次忘川所帶的藥作用範圍並不大,而能切實並近距離接觸到齊王的自然隻有忘川一個。齊王雖然心有謀略,但是身為一個男人,聽到下麵給他後院送過來了一個美人,他還是選擇見一見。要是合心意了,今晚就洞房,不合心意就扔到後宅裡落灰。忘川自然不可能等到晚上再動手,等被人帶著去見齊王後,他就直接把粉末狀的藥撒到了自己的身上,滿滿的一瓶。自然有人問這是什麼東西,忘川冷豔道,“香粉。”“的確很香。”下人們嗅了嗅,自然不再疑心。忘川可不敢和他們多待,連忙跟人去見齊王。齊王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但是男人嘛,從來就是鐘情年輕漂亮這一款的,他讓人選那麼多幾乎和他孫女一般年紀的民女填充自己的後院可絲毫不覺得自己是在恬不知恥的老牛吃嫩草。見到忘川,他眼中不由一亮。閱女無數的他隻覺得忘川的身上充滿了一種獨特的韻味,這是他以前從沒有遇到過的類型。當然,如果他以前真的遇到過忘川這種類型,表情就不是驚喜,而是驚嚇了。“什麼味道?這麼香?”齊王聞到一股甜而不膩的味道,隻覺得通體舒泰,還想再聞聞。“回王爺,是民女在過來之前往身上撒了香粉。”忘川小聲說道,不管是神態還是肢體,都沒有出現明顯的破綻。“怎麼,有膽子吸引本王的注意,不敢大聲說話麼。”齊王以為這樣忘川使出來的爭寵手段,不過身為被女人追捧的他並不討厭女人這樣的小心思。“既然王爺這麼說,那民女就大膽一次了。”忘川笑著道。隨後她起身在房間內轉了一圈。瞬間滿室生香。齊王眼神有些迷醉,已經有些分不清是喜歡忘川多一些,還是喜歡她身上的香味多一些。突然,齊王眼眸猛的一眯,道,“你走近點讓我瞧瞧。”“王爺。”忘川靠近齊王,並沒有進行多餘的動作。“像,真像啊。”“老六那裡有一張畫像和你有幾分相像,隻可惜是個男的,不過想必美人他也是不會拒絕的。”齊王看著忘川的臉道。經過王沛良的妝容修飾後,忘川的臉型已經發生了一些改變,但是親耳聽到齊王當著他的麵討論自己的另一個身份時,忘川心裡感到不適極了。而且齊王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想把他送給魯王?看到忘川睜大眼睛,眼中的愕然,齊王對忘川道,“好美人,你隻要能讓我六弟沉迷你的溫柔鄉,我承諾,事成之後,將會給你一妾之位。”美人計,自古有之。忘川:“……”“……好,隻盼望著王爺彆忘了今日對民女的承諾才好。”忘川低頭小聲道。齊王聽後笑了,拍手讓人進來,道,“把她帶下去,好好的訓練一番,然後送去給魯王,就當送他一份禮。”“是,王爺。”那名下人道。忘川跟著下人離開,臨走之前,他看向齊王的眼神冷光乍現。等齊王抬眸之際,隻看見了忘川一個背影。剛才的一寒好似隻是他的錯覺一般。“對了,剛才忘了問她用的是什麼香粉了。”置身於花香的齊王道。他低頭又嗅了嗅那種味道,隻覺得精神前所未有的放鬆,就好像回到了壯年一般。那種感覺讓他迷醉,然後繼續回味。好一會,齊王才從那種感覺中掙脫出來,對下人道,“把剛才那個女人用的香粉給我多送過來一點。”哪怕其中有算計,他也認了。更何況,他打從心裡認為這是女人的一種爭寵手段,哪怕用用,也無傷大雅。隻是卻不知,什麼東西都是有代價的。齊王覺得自己精力恢複到自己壯年時期並不是錯覺,而是真的。隻是那個代價所需要付出的是他的壽命。他有多想維持強盛時期的精力,所耗費的壽命也就越大。而同樣近距離接觸過藥的忘川自然也不能幸免於難,不過好在忘川的執念沒有齊王這個害怕死亡的人大,再說,他還能給自己續命呢。回到屋後,忘川就先抽了兩口煙,爭取把損失掉的那點壽命給找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