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堡內,忘川教道長們手把手的學著電報。“忘川先生,這電報簡直可以堪比順風耳的速度。”道長們不由驚歎道。傳說中的順風耳他們是沒有見到過,但是電報的速度他們是親眼所見,並且還怎麼上手用的。“電報如今的距離並不遠,你們可以帶去邊關一些投入使用。”忘川道。在前線,拚的就是速度,有時候外敵都來到家門口了百姓們才聽到動靜開始跑,兩條腿怎麼跟四條腿比,自然會被敵人給抓到。要是在敵人剛出發之際就轉移地點,可以讓敵人直接撲空,最大程度的減少邊關百姓的損失。“忘川先生和王家堡主的大恩大德,我們永生難忘。”道長們感激道。忘川隻對他們道,“我隻是希望道長們能夠兌現自己對同門們的承諾,活著回去見他們。”道長們不由一愣,被忘川的話帶回了久違的道觀中。那裡是他們的家,他們怎麼可能不想回去。但是亂世並未終結,他們怎敢心生眷戀。就怕一個心軟,辜負了在亂世中受苦的百姓們。“忘川先生,等這次亂世過後,我們道教會交出名下所有田地和收入,隻留一戶棲身之所。”道長們道。至於王淳之和忘川兩人一起聯手還不能奪得天下這件事,他們想都沒有想過。“多謝道長們支持我們。”忘川不禁動容道。如果說道長們隻身投入亂世,是為了芸芸眾生和受苦的黎民百姓們,那麼他們交出道教名下的田地,就是為了天下的安穩。他們已經知道了王淳之和忘川想要做的是什麼,並付諸實際行動來支持他們。這是一群真的心懷大義之人。“隻可惜佛教那邊依舊沒有動靜,要不然他們人可比我們多多了。”道長們歎道。道教不興大肆擴張,奉行清淨無為,修身養性,但是和道教齊名的佛教卻大不相同,不僅寺廟和信徒們香火眾多,他們本身的財富和僧人也是一股龐大的力量。他們僅數千道人就能做到這程度,更何況於他們數倍的僧人了。同為宗教,道教和佛教是對立而又並存的關係,兩家關係說不上好,也說不上壞。道教也不得不承認,佛教的影響力和實力比他們道教大的多。“佛教的僧人們的確沒有趕赴前線,但是他們開山門施粥了,然後把很多無家可歸的百姓們都收入山門了。”所以這段時間的佛教人數呈爆發式的增長,王淳之走進來說道。至於他為什麼會知道這件事,那是因為佛教的山門不收留女客,隻給她們一點吃的,就讓她們離開,這是機緣巧合來到王家堡的婦人們說的。道長們嘴角隱晦了抽搐了一下,這作風,還真是佛教慣有的風格。每次亂世他們都會多出很大一波的信徒和僧人。但問題的關鍵是,以前他們這麼做的確沒問題,但問題是王家堡主和忘川先生眼中揉不得沙子的人啊。王淳之看向道長們道,“想必道長們也有一些相識的得道高僧們吧,勸告他們一下,動作收斂一些,彆什麼香的臭的都往寺廟裡拉,要不然等我騰出手來,不介意幫他們清理一下。”道教和佛教身為宗教,是不事生產的,也就是說,他們不會給國家交稅,有很多人看中他們這一點,就把自家的田地掛在兩家名下用以避稅。不僅如此,他們還不服兵役和勞役,這樣一來,不管是賦稅還是人力,都會分攤到天下百姓們的頭上去。道教也就算了,他們不興大肆擴張,對世俗的功利心大都很淡,講究的是一個出世。若不是亂世,他們大都在山上或者道觀裡麵貓著呢。但是佛教就不一樣了,不僅有傳染性,佛教的僧人還大肆的擴張土地、寺廟,往寺廟裡麵大肆的收僧人。壓根就不會去管那些僧侶的來曆,和所犯下的惡事。有句話說的好:我殺人,我強奸,我滅人滿門,我惡貫滿盈,隻要頭發一剃,所有罪惡全消。又想做壞事了,就還俗,等罪孽積滿,再把頭發一剃……周而複始,循環往複。佛教就算有真的得道高僧,也得被那些人間汙穢給連累的不能超脫了。看出王淳之對佛教的態度厭惡大於喜歡,道長們心裡一歎,知道佛教這個老鄰居是踢到鐵板上了。王淳之可不會因為人多勢眾就免除處罰的人。“我們去給他們去一封信,提醒一下。”道長們道,然後紛紛回去給佛教認識的人寫信。不管有沒有用吧,起碼能求個心安。“道長們說結束後就把那些田地都給交出來。”忘川道。“他們是聰明人。”王淳之道,“可是佛教就未必像他們通透了。”畢竟,佛教裡麵大都是俗人,上交田地和財務,就等於斷了他們的享樂的根基。有幾個出家人是奔著青燈古佛去的?他們看中的隻是僧人能撈油水和不用交稅服兵役勞役的福利罷了。這樣的佛教,在王淳之眼裡就是蛀蟲一隻。剛巧,山東境內也有不少的寺廟,以後路過可以把這頭腦滿腸肥的肥羊給宰了充饑。琅琊縣城歸王家管了以後,政治清明,有不少聽說了琅琊縣城風氣的隔壁幾個縣城紛紛往琅琊縣城跑。可把那些還活著的縣令給氣的夠嗆。“那些東西都收拾好了,就等著道長們把那些東西給帶走了。”王淳之道。“和北方邊關百姓通電報一事忙活的怎麼樣?”“不太理想,邊關處距離這邊太遠了,沒有專業的儀器,我隻能手調。”忘川皺眉道。他們接下來要忙的事情還有很多。比如清倉後,又得把那些倉庫給重新裝滿。還有王淳之一連殺了齊王三個兒子,他們得注意著齊王那邊的動作,想辦法讓他跟魯王打起來。前麵那件事倒是好辦,後麵那件事卻有些難。畢竟齊王魯王又不是傻子,怎會趁著自己羽翼未豐之際就打起來。“算算時間,陳付也該回到赤炎起義軍了,相信他們會給我們一個滿意答複的。”王淳之算了一下時間道。“真的就能確定赤炎起義軍會答應我們麼?”忘川道。“我們琅琊王家並不是陳付第一個拜訪的世家,前麵的他都吃了閉門羹,畢竟世家哪怕有很多糧食,也不是憑風刮過來的,自然珍惜,哪可能會借糧給一個不知底細的起義軍。”“不是所有人都具備我們一樣條件的。”說白了,糧食對於王淳之是最簡單的事情,但對於彆人來說卻是最難的。“借不到足夠的糧食,他們就完不成第一個選擇,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有選擇的餘地。”王淳之道。“對了,那些世家已經提前送信過來,說他們的東西還有幾天就到,你負責接收,想怎麼用就怎麼用。”之前王淳之和其餘世家結為盟友,共同對抗齊王,王淳之既然接了東西,那麼解決齊王的重擔自然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數天後,一支龐大身上纏有血腥的隊伍比那些世家的東西先一步的來到了王家堡前。“開門,我們回來了。”丁石頭大聲吼道。“是遊俠隊、村民隊還有兵丁隊的人回來了,趕快開門。”瞭望塔上的人說道。下麵專門負責開門的人把王家堡的大門打開,迎接他們的歸來。“終於回來了。”趙有田深呼了一口氣道,然後去向王淳之複命。他們人馬過後,後麵是一連串的馬車和東西,簡直是他們的數倍之多,看的人眼花繚亂。身為勝利的一方,他們幾乎帶走了其餘四家所有值錢的東西,糧食、布匹、海鹽、金銀、礦石等,隻留下少許給了其餘四家還活著的族人們。這一來,他們就算上趕著巴結齊王,齊王都不會要他們。這些還都是明麵上的財富,那些隱形的,比如被他們幾家一直牢牢把控住的私鹽鹽路,自然也落到了王淳之的手中。初聽琅琊顏、張、徐、馬四家真的沒有了,老爺子不禁感到陣陣恍惚。猶記得他年輕那會雄心萬丈的想把家族帶起來,卻被先一步占據了私鹽鹽路的其餘四家給聯手打壓的狼狽。可現在,一連壓製住他那麼多年的四家人突然沒了,怎能不讓他感到失神。“那四家人真的沒了?”“他們族長和族老被儘誅,主枝凋零,旁支混亂,已經被除名世家了。”“雖然族人沒有死儘,但是也注定不成氣候了。”“現在世道混亂,等他們在朝為官的家族子弟收到消息後,早就塵埃落定了。”王淳之道。除了主要的財物,他吩咐特地給他們四家還剩了一點。這樣一來,不需要王淳之斬草除根,他們自己就能把自己給折騰沒了。更彆說失去武力保護的那四家身邊還有彆的小型世家在虎視眈眈著呢。幾隻老虎,在強盛時沒有人趕去撚它們的胡須,但是在虎臨終之際,多的是膽大的人敢上前去。王淳之這邊對那些投靠了齊王的世家動手之際,和他結盟的那些世家也對離自己最近的世家實行了突襲。有心算無心,直接打了那些世家一個措手不及。本該身死的那些世家族長突然活著回來不說,還趁機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那些慢了半拍沒反應過來的世家可不親眼見證自己的家族覆滅。當初投靠了齊王的他們對世家結盟算計的有多狠,現在世家結盟對他們反擊的力度就有多大。其餘世家雖然沒有王淳之這邊的傷亡少,但總體來說卻是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