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們為什麼需要王淳之親自審查?身為末世過來,經曆頗多的王淳之一眼就能看透哪些流民殺過人和吃過人。他是為王家堡招工的,可不是招災的。總不可能他前腳剛清理了一批家族蛀蟲,就又招一批蛀蟲進來吧。“小,小公子您在說笑吧,我們怎麼可能會吃人呢。”那些人神色勉強道,都想去摸摸自己的臉,難道他們曾經做過的事情都寫在了臉上麼?雖然吃人這事在亂世很常見,但是這個時候還不到很普及的時候,他們平時吃人的時候也會避諱著大部分的人,而不是大大咧咧的直接在流民中暴露自己的身份造成恐慌,要不然人全都跑了,他們就該餓肚子了。“你們天天跟真正的流民混在一起,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樣子麼。那麼多人都被餓的麵黃肌瘦,你們又是從哪裡弄來的食物,有沒有藏糧食還能夠瞞的了那麼多人?你們的身材就直接暴露你們了。”王淳之對他們道,還有他們身上那股熟悉的神態,看人的眼神不像在看人,而是在看食物一般。周圍的流民們一看,可不是,比起他們來,被王淳之單獨點出來的這些人身上可有肉多了。之前他們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裡找到的吃的,現在終於明白了,一時間全都下意識的紛紛遠離。對於吃了人的人大部分沒有吃過人的人都是敬而遠之的。“小公子,你快過來,不要離他們那麼近。”有流民急道。而被王淳之叫破身份的那些人則不約而同的撲向了王淳之。他們未必是一夥的,但是在對付王淳之這件事情上卻非常的統一。他們心裡清楚,如果不把王淳之給挾製住做人質,他們今天可能就走不出王家堡了。王淳之眸子一冷,並沒有直接下手殺了他們,而是扔出一個瓶子,瓶子破碎,裡麵的藥物如煙塵薄霧一般蔓延覆蓋,很快把他們全都撂倒。王沛良連忙帶人衝了過來,把他們結實的捆綁了起來,見到用強的不行,那些人立馬鼻涕眼淚直流的說道,“小公子,我們也是餓的不行了才吃人的,我們要是死了,那些孩子也活不下去,還不如讓我們吃了更好的活下去呢。”“對啊,要不是沒辦法了,我們也不會吃人啊。”那些人向王淳之哭訴求饒道。王淳之饒有興趣的看著他們,問道,“說說你們吃的都是什麼人吧,畢竟在生死麵前,我也不是不能從輕處置的。”“真的!小公子,我家是和另一家人換了一個孩子煮了吃的,自己的孩子我們怎麼可能下的了口啊。”立刻就有人說道。這就是易子而食。自己親生的孩子少有人能狠心吃下去的,所以那些大人就會和另有孩子的人家交換,然後互相之間殺了對方的孩子吃肉。自己不忍心吃,所以就讓彆人吃,看不見,就沒有那麼心痛了。“我,我們吃的彆家的孩子,在,在路上撿來的孩子。”有吃了人的流民道。王淳之的刀鋒指到了他們的臉上,道,“再說一遍試試?”“不,我們是偷了彆人的孩子來吃的,那些孩子小不記事,就算吃不完也能轉手賣掉。”那人驚恐的一股腦全說了出來。王淳之眯眼,道,“原來是人販子。”有奴隸就有人販子,隻是人販子分為兩種,一種是正規用錢去買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日子過不下去的百姓多的是賣兒賣女的存在,這樣的人販子一般都是正規的,他們買到手的人也能正大光明的交易。而另一種人販子不同,他們做的是無本買賣,也就是說看到落單的孩子,他們就會強行搶走和抱走,不需要付出一點代價,就能用那些無辜的孩子們賺取不匪的錢財,這也是人們最憎恨的人販子,百姓們如果當場抓獲了人販子,都是直接打死了事。普通人吃人隻會在餓極失去理智的情況下,手上但凡有根草,都不會往吃人上麵靠,而沒有了良心的人則不同。就比如這些人販子,孩子在他們眼中早就是賺錢的工具,自然可以迅速轉變為讓他們活下去的食物。那些人紛紛招供,有的人易子而食,有的人餓紅了眼睛,等回過神來,已經吃了人肉,而人肉這一吃,就再也回不了頭了,因為他們再看向人的眼神已經找不回同類的感覺,看每個會動的人都感覺是活生生的食物。周圍的流民們用厭惡而又驚恐的眼神看著他們,萬萬沒想到,他們在某些同類的眼中隻是食物,隨時都能被宰殺的那種,這讓他們背脊發涼。“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吃人的,但凡有點糧食,我們又怎會走到這一步麼,我們把能說的都說了,求求你放我們走吧。我們雖然吃了人,但是沒吃你們王家堡的人啊。”那些吃了人的人道。如果他們吃到王家堡人的頭上,他們被捉隻能怪自己倒黴,但是他們沒有招惹到王家堡人的頭上,王家堡的人還這麼對待他們,就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了。他們心裡期望著王淳之能夠放他們離開,覺得他們離開的希望還是很大的,畢竟他們又沒吃到王家堡的頭上。王淳之想了一下道,“吃過人的人已經不配再為人了,那些無意間吃人已經回不去的人,我可以給你們一個痛快,至於你們這些主動去吃人的人,恩,就掛到牆上風乾吧。”原先還想對王淳之說他出爾反爾不講信用的某些人聽到更嚴厲的懲罰,對比起活生生的風乾來,他們直接身死好像的確是從輕處置了。那些被王淳之從重處置的人聽到王淳之要把他們給活生生的風乾,立馬對王淳之破口大罵。“沒辦法,你們可是會吃人的,要是把你們放出去,你們繼續去吃更多的人怎麼辦?與其讓你們出去禍害吃人,還不如我親手來做這個惡人。”王淳之道。這下原本還覺得王淳之手段有些殘忍的眾人立馬反應了過來,對啊,這些人可是吃過人的,難不成還要把他們放出去讓他們繼續吃人?“小公子彆這麼說,你處置的可是大惡人啊,行的可是善舉,才不是什麼惡人呢。”當即就有流民為王淳之說話道。對於他們這些沒有吃過人的人來說,王淳之真要把那些人放走了,那才是在做惡事呢。“抱歉,我是聽到他們之中有人販子,一時忍不住動怒,所以才懲罰這麼重的。”王淳之對周圍的人解釋道。那些普通百姓們道,“一點都不重,人販子就該被千刀萬剮,挫骨揚灰,讓他們死後無葬身之地才對,小公子還是太過心慈手軟了。”被人覺得心慈手軟的王淳之:“……沒錯,以後我們要對這類惡人更加嚴厲,隻有這樣才能更好的保護我們自己和我們背後的家人。”涉及到自身和家人的安危,不管是百姓流民還是王家堡的眾人紛紛支持,並且義憤填膺的把那些人掛在了一處偏僻的牆頭。那些無意識吃了人肉,卻已經回不去的流民看到那些人的下場後,紛紛坦然赴死。比起被風乾,一點點的感受著自己是怎麼死去的,他們隻是一擊斃命,真的是走的輕快了。王沛良腿腳發軟的看著王淳之把那些人給活生生的掛到了牆上準備自然風乾,嘴唇顫抖道,“大,大佬,自家牆頭掛著這麼多的人,你晚上上廁所不覺得害怕麼?”就像他,光天化日的就覺得心裡發毛,簡直再也不能直視圍牆了。“沒事,他們幾天之內死不了,等他們快不行了,我就把他們弄到山林裡麵去,讓他們死在外麵。”“這樣一想是不是就不怕了。”王淳之道。王家堡畢竟還要建設,怎麼可能一直把他們給掛在牆上,萬一一個不注意把他們給砌進牆裡怎麼辦。再說老弱婦孺一般都膽小,這是對他們的懲罰,卻不是對自己人的恐嚇。“隻是掛幾天還行。”王沛良拍著胸膛道,裡麵的那顆心“噗通、噗通”一直跳個不停。他發誓,到時候大佬去山林扔人的時候他絕對不要跟著。“以後流民都要經過我篩選一遍,防止吃了人的人進去到王家堡,縣城百姓們那裡怎麼樣?”王淳之問道。“還行,那些百姓雖然有些小毛病,但是大奸大惡是沒有的,不過我們三個看人也不準,還是你來把把關吧。”王沛良有些不自信道。“你是怎麼看出那些人有問題的?”謝小天跑過來問道。他真的很好奇王淳之是怎麼把那些人給找出來的。王淳之道,“血氣,殺過人的人身上有一種常人沒有的血氣,同為殺過人的人很容易就分辨出來了,吃過人的人則需要注意他們的眼神,他們看人的眼神已經非常的不正常了。”至於吃過人的人是否還能讓其活命,王淳之的答案是不能。因為嘗過同類滋味的人已經不知不覺間淪為禽獸,無法再用正常的眼光看待同類,徹底的回不去了。末世,喪屍最初的時候也是由人類變異而成的,同樣也會吃人,這裡正好也有人吃人。所以王淳之就直接用對待喪屍的態度的對待他們了。對待喪屍這個問題,身為異能者的王淳之自然不存在所謂的手下留情。隻是不同於那些沒有思想隻遵循本能的喪屍們,那些被掛到牆頭上的人會對王淳之破口大罵,王淳之讓人堵住他們的嘴,耳邊終於清淨多了。幾天後,伴隨著越來越多的流民們過來王家堡,被王家堡掛在牆頭的那些人身邊迎來了越來越多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