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小子乾的,活膩了吧。”王大棗的老丈人冷聲道。王淳之不否認,“我是王家族長,看來你就是能主事的人,現在,我們王家要求你們賠償我們家族的名譽損失費,精神損失費,誤工費等,共計一萬兩。”“一萬兩,你這小子是在強搶啊,行啊,這錢我家給了,你去地下花去吧。”老者猙獰道,把王淳之要的一萬兩名譽損失費換成了冥幣。老者隨手抽出一棍子就朝著王淳之的麵門打來,勁風呼嘯,一看就是下了狠手。“小心。”謝小天和王三兩人心驚道。王沛良見狀也心跳紊亂,他沒想到來人談也不談的就直接動手,脾氣居然這麼暴躁。王淳之側身躲過棍棒,手中劍挑,直接削掉了老者半截棍棒。老者不由一愣,他出手多年,還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輕易的破解掉招式,見到王淳之直接朝著他的身上刺來,他連忙躲避,卻一不小心直接閃了腰,隨後就被王淳之用劍抵住咽喉,劍尖往裡送,一滴血珠冒出,“能好好的說話了麼?”不能,他不介意送他一程。見老者被王淳之快速拿下,他身後跟來的那些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而後對落到王淳之手中的老者投鼠忌器,一時間腳步躊躇。“爹。”還沒走的婦人眼前不由一暈,完全不相信自己心中如山嶽一般的父親居然會敗在一個少年之手。哪怕被人用劍尖抵著,老者也麵不改色,看著比他還穩重的王淳之,眼中浮現出一絲凝重之色來。“你就是王家的那個小族長?果然有本事。難怪有膽氣把我女兒女婿趕出家族呢。”老者嘴中不由陰陽怪氣道。他剛才並不是因為一萬兩銀子而震怒,而是聽到王淳之說自己是王家族長,而他的女兒被趕出家族,趁機想給王家人一個狠狠的教訓罷了。可誰知他居然會踢到一塊鐵板上。他居然奈何不了一個半大的小子,看來人是真的老了。“你的女兒女婿在族中侵占彆人家的田地,給彆人造成了多少損失,被揭穿後死不悔改,不願意賠償苦主,不把他們趕出去,難道還要留這樣的蛀蟲在族中繼續禍害彆的族人們?”王淳之聲音微揚道。“哼,那是他們自己沒發現,被占了也是活該,有什麼臉要我女婿家賠償,就為了那些無能的族人們,你把我女婿趕出家族,徹底失去了我這一門姻親。”老者憤怒道。在他看來,自己女兒做的隻是一件小事,而王淳之這個族長居然小題大做。王淳之和圍觀的百姓們簡直歎為觀止,這話說的簡直無恥又霸道。合著占了彆人的地,非但不以為恥,還反以為榮啊。百姓們大多數時候都是利益受損的一方,聽了老者這話,紛紛義憤填膺。王淳之看著他道,“我突然不討厭你的女兒了,因為她是被你這個爹給帶歪的。”合著是根子就不正,能長出好苗子那才是怪事呢。老者聽出王淳之是在損他,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子,你到底還是見識的太少了,我告訴你,這世上,多的是這樣的事,你身為王家族長,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我這樣的人。”少年人,一腔熱血,憤世妒俗,他懂,誰又不是從這個時候過來的。隻是,人都是會變的,人啊,總會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模樣。謝小天眸色一暗,知道老者說的完全沒錯,他隻是把那些卑劣行徑的遮羞布給掀開了而已,就像他所說,王淳之身為王家族長,就算現在處事能黑白分明,長大以後,又是否能初心不負?想到這裡,謝小天心口有些發沉發悶。“不會的,我們王家族長他是不會變的。”王沛良大聲道,堅定的站到王淳之這邊。“你不能因為自己弱小與世同汙,就以為彆人也都跟你一樣,你沒有能力做到的事情,不代表彆人也做不到。”王沛良鄙視老者道。“小子,你們到底太過稚嫩了。”老者不屑道,如果換一個和他年紀一樣的人來說,他說不定還會聽進去一點,但是王淳之和王沛良兩個人的年齡,直接讓他當成耳旁風了。“說吧,你們想要什麼?”老者問王淳之道。成王敗寇,他輸了就會認栽。最關鍵的是,他從王淳之的眼中看到了漠視,那是一種無聲的殺氣。能教導出王大膽媳婦那樣的女兒,老者的性情自然是霸道的,他輕易不會服輸,但是現在他的命掌握在彆人的手中,由不得他不認。“我之前不是說了麼,你們家的店鋪用了王家的家徽標誌,你們需要賠償我們王家各種損失費,並且需要撤掉牌匾上麵的王家標誌,公開道歉。”王淳之再次道。“當然,因為老爺子您對我的不愛護和不尊重,我決定再加上一萬兩,就當做我的手工費吧。”王淳之對著老者獅子大開口道。“一共兩萬兩銀子,拿不出來,你們今天就都留下吧。”王淳之冷漠道。兩萬兩銀子,老者眼前不由發暈,隻覺得王淳之是真敢開口啊。可惜人為刀俎他為魚肉,要不然他能往王淳之臉上拍一箱的冥幣,他想要多少他都能給得起。“兩萬兩銀子未免也太離譜了,隻是一個小小的標誌而已,怎麼可能值那麼多錢。”老者道。“你們這些沒有家族的人不懂家徽對於家族的意義。”王淳之道,直接往老者和他身後那些人的心裡插了一箭。“家徽是一個家族對外的標誌,被你們拿來抹黑,會對我們王家造成不好的影響,這次要是不給你們一個深刻的教訓,彆人以後把我們琅琊王氏當成麵團來捏,肆意往我們王家身上潑臟水怎麼辦?”“當然,對於抹黑我們王家和盜用我們王家家徽標誌的人,我都會開出高價,你們隻是第一家而已。”王淳之說道,“既然你們家喜歡占便宜,這次我就占個夠,要不然也對不起你們家的厚臉皮不是。”老者喉間不由一甜,被他強撐著咽下去,“兩萬兩銀子,我可以給,但是我有一個條件,我……。”“不準提。兩萬銀子可不包含其他的服務。”王淳之堵住老者的話道。老者終於忍不住,被王淳之氣的吐出一口血,“豎子欺人太甚。”“快點做決定吧,我沒多少耐心的。”王淳之對他道,而後目光掃視了一下他帶來的人,“要是想賴賬,我就隻好拿你們的命來抵了。”王大棗身子不由一抖,他的妻子也不複之前的囂張,隻覺得學王家開一家彩票店是最大的錯誤。如果沒有開彩票店,就不會撞到王淳之的手中,如果不撞到王淳之的手中,他的老丈人也不會這麼的狼狽。知道王淳之耐心已經到頭,並且真有殺心,老者閉上眼睛,道,“去,拿著我的信物回家取錢過來。”他身後出來一人,嘴唇顫抖著,拿著信物趕緊回家取錢去。見到老者已經做出了選擇,王淳之收劍,笑著道,“可彆想耍什麼花招,我的劍絕對比你的動作快。”老者嘴唇顫抖,索性閉上眼睛不再理他,內心深處前所未有的惆悵,他是真的老了,年輕的時候,縱然不敵,也不會輸的如此狼狽。見到事情落下了結,王沛良跑過來,對王淳之道,“大佬威武。”謝小天看向他,再次確信,王沛良在王淳之身邊真的跟個擺設差不多。這也就是王淳之了,彆的主子要是遇到了王沛良這種隻會動動嘴的屬下,估計能氣死。百姓們心中隻覺得分外解氣,而那些賭徒們則眼神茫然道,“既然牌匾標誌一事解決了,那這家店還開不開了?”王大棗不由分心看了他們一眼,而後看向自己的老丈人,老者適時的睜開眼睛,道,“聽說王家也有彩票店,王家族長要不要在我們店裡玩玩,我家的彩票店,和你們家的有些不一樣。”賭徒們紛紛用詫異的眼神看向老者,萬萬沒想到老者在王淳之手下吃了那麼大的虧,居然還上趕著給人送錢。恰好,回家取錢的那人回來,現銀有數,其餘大部分都是田契房契,厚厚的一摞全都加起來,正好兩萬兩。王淳之讓王沛良幾個帶著這些東西去鎮長那裡過戶,現銀送回鎮上的家裡,如此舉動讓老者眸色一深,道,“王家族長何必這麼麻煩,來了不好好的玩玩未免說不過去吧。”“不用,我隻用一枚銅板就夠了。”王淳之對老者道。老者感覺自己受到了侮辱,卻忽略了那些賭徒們突然發光發亮的雙眼。王沛良幾個帶著東西離開後,王淳之這才好好的打量了一下這家彩票店。雖然位置不如王三彩票店好,但是卻比王三彩票店大的多,走進去一看,還分外的讓人眼熟。因為裡麵壓根就是賭坊般的布局,王大棗能照搬王三彩票店的生意,王淳之信,但是內部賭坊的布置,王淳之可不覺得王大棗有這能耐。“看來老爺子是想成為下一個張家賭坊啊。”王淳之道。跟在他後麵的賭徒們看到那些熟悉的東西,呼吸一下重過一下。相比起這個彩票店來,王三彩票店就太過素了。隻是賭徒們喜歡這樣的布局,百姓們可就敬而遠之了,隻略看了一下就紛紛退出去並離開。“王家族長,請。”老者看著王淳之道,邀請他上賭桌。王淳之對他道,“希望老爺子能夠輸的起。”老者奇怪道,“我當然輸的起。”沒看到他兩萬兩銀子都給出去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