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火葬場出事之後,金竹一直都沒有消停過,尤其是謝子墨突然死亡,他覺得十分蹊蹺。雖然也聽溫柔說起過門衛劉伯的事情,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是謝子墨的妻子說過的一番話令他產生了懷疑。謝子墨的妻子虞又晴那天和他說過的話,讓金竹一直無法忘懷,他抱著能在淩紀雯那裡找到線索的希望,開車去了她家。淩紀雯的房子也是謝子墨給她買的,房子裡的裝修都是頂級的,看樣子謝子墨在她的身上沒少下血本,這個小女子的手段還是很高明的。淩紀雯給金竹倒了一杯水,也坐了下來,裝作很悲痛的樣子,不言不語。金竹見她不說話,把手機拿了出來,放在茶幾上主動找話題說:“你看看,這個背影你認不認識?”淩紀雯拿起手機仔細端詳了半晌,搖搖頭,說:“沒見過哎,老謝很少和我說單位的事情,他怕我害怕!”金竹聽了她的聲音,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他能夠選擇,寧願不聽她這“綿羊音”,那過於誘惑的聲音讓金竹有些把持不住。金竹儘量抑製自己已經興奮的情緒,讓自己平靜下來,他清了清嗓子,說道:“那麼你有沒有聽老謝說過關於一個神秘男人的事情?我想火葬場出事,和老謝的死有一定的關聯!而找出這個男人,就是關鍵的所在!”淩紀雯眨巴著大眼睛,一副無辜的樣子,急忙搖頭對金竹說:“千萬不要把我想得那麼複雜,我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這女人發嗲的功力還真是不容小覷,金竹緊握住雙拳,他現在有一種想要揍她的衝動。若不是事先有了心理準備,他可能真的要向這個女人投降了。他故作鎮定地再次問道:“可老謝的妻子並不是這麼說的,她說老謝一般什麼事都會和你講,如果你不配合我的工作,可彆怪我不客氣……”金竹說話的語氣顯然重了一些,但絕對不是在恐嚇她。淩紀雯眼睛“骨碌碌”地轉了幾圈,戒備心也算是放下了。“好吧,那麼我把我知道的講給你聽好了!不過不知道對你有沒有幫助!”淩紀雯把她的手機掏了出來,“這是那天他說話的時候我偷偷錄下來的,一開始隻是覺得新手機好玩做實驗,可後來聽到了老謝的死訊,我也不敢刪除,怕以後有麻煩,索性給你聽聽好了!當然,他口中說的那個男人,我真的一點兒印象都沒有了。而且你懂的,我是一個活在地下的人,他怎麼能夠把合作上的夥伴領到我這裡來呢?”金竹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來這年頭的女人真不是好招惹的,竟然還有這等心機!金竹把手機拿在手中,插上了耳機,仔細地聽了起來。謝子墨剛和淩紀雯溫存過,把淩紀雯抱在懷中,和她嘮叨著白天發生的詭異事情。謝子墨為了哄好身邊的這個小妞兒,剛剛給她買了一個新手機,淩紀雯窩在他的懷中擺弄著新買的電話,有意無意地聽著他的嘮叨。“唉!你說我這幾天是怎麼了?總是接連不斷地遇到詭異的事情!難道我開始走黴運了?”謝子墨的手在淩紀雯的身上遊走,“可也不能啊,前段時間才和客戶接了一個不錯的小工程,不會是因為歪財來得太快了吧?”淩紀雯在他的懷中扭動了一下身體,換了一個姿勢說道:“你做了那麼多的缺德事兒,應當讓你遭到一些報應,不然這世間的美差都讓你拿去了,還讓不讓老百姓活了?”他嘴一歪,哼了一聲,不高興地說道:“老百姓都活著我還賺誰的錢去?我恨不得多死幾個人,這樣才有錢給你買漂亮的衣服,買高檔的手機啊!”淩紀雯一想也對,索性也不說什麼,繼續玩著手機。“不過今天那個男人說的話讓我有些不高興,我已經幫了他這麼多,他還想怎麼樣?難道他還另有目的?”謝子墨有些慍怒地嘮叨著,他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小人,又怎麼能夠把所有的利益都送給彆人呢?懷中的淩紀雯並沒有說話,隻是安靜地在一旁聽著,她不關心他單位的事情,她關心的僅僅是他錢包裡的錢有多少是歸她所有。“丟屍的案子已經調查到我的頭上了,你說這個臭小子是不是要讓我這條老命也搭上啊?他就算是偷屍也要看看這個屍體是誰吧?不管不顧的,我都沒法收場了!”謝子墨這次說了實話,原來他和偷屍的這個小子竟然認識,“不過說起來也奇怪,這活人有用,死人能拿來做什麼?”淩紀雯翻了一個身,把手機的話筒對準了謝子墨問道:“那麼我采訪一下您,難道彆人給你錢,隻是要幾個無名的屍體嘛,你又何必在意呢?”謝子墨歎了一口氣,連忙說道:“可不能這麼說!家裡沒有背景的那種人好打發,可……可這種有背景的人是不好招惹的!比如說今天出事的陳安青,他家裡是黑社會的,現在又招來了警察,你以為我的日子好過?”淩紀雯努了努嘴有些不高興,“你看你嘛,生氣也不要和我發火啊!我隻不過看你心煩,想讓你寬心點,怎麼還變成我的錯了呢?”謝子墨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重,把語速放慢了些,聲調也變得柔和了,說:“對不起,我的寶貝!我錯了還不行?不過我一定不會放過這個臭小子的,這些事都是他給我招惹來的!”淩紀雯一直聽他說“臭小子”,可也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臭小子究竟是誰,於是問道:“你說的這個人是誰啊?讓你如此痛恨?”謝子墨又哼了一聲,想到這個男人他的氣就不打一處來,說道:“他就是你見過的我圈子裡的唯一的一個人——安海!”這淩紀雯才模糊地回憶起這個男人的相貌,不過也沒有多大的印象。因為在淩紀雯的眼中,男人分為三六九等,而安海這種小人物她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不過謝子墨既然這麼說,那麼這個男人的背後一定會有一個老板,他隻不過是一個跑腿的。淩紀雯根本都沒有在乎過這個人,對於他的印象少之又少,如果不是重新聽了他的錄音,恐怕都不記得這個男人的存在了。“安海?”金竹的腦子裡盤旋著這個名字,似乎這個案子涉及的人,根本沒有出現過這個名字,“你還記得他的樣子嗎?他有什麼特征?”淩紀雯搖搖頭,她怎麼會放在心上呢?“如果你想找這個人,去翻翻老謝的手機就知道了,他一般都會把比較重要的客戶列在一個欄裡,不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刪除!”淩紀雯說的這一點他早已經想到了,可在謝子墨的手機裡並沒有查到任何可疑的線索,就連他的通話記錄都查遍了,依然沒有任何線索。這個叫安海的人,似乎是在謝子墨的世界中消失了一般。“你把這段錄音用手機給我傳過來,這可能要作為一份證據!當然也要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以後想到有關這案子的線索,希望你能夠及時和我聯係!”金竹不想在這裡和她繼續糾纏下去,她魅惑的聲音已經讓金竹有些腿軟。不過在淩紀雯這裡還是找到了比較重要的線索,無論這個安海是不是殺死謝子墨的凶手,他都和丟屍案脫不開關係!看樣子,是時候水落石出了。離開淩紀雯家的時候已經是深夜,金竹本想去看望一下溫柔,可想到和藍慕青鬨得很僵,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